第616章【无论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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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汉是一个篾匠，但也是一个普通的篾匠，他的手艺不见得精美纤巧，甚至有一些粗笨。似宋老汉这样的篾匠古溪镇上有许多，但如宋老汉这样从外地迁徙到古溪镇的却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人。

    宋老汉的年纪大约在六十上下，孤身一人来到古溪镇，然后靠着勉强还过去的手艺，勉强能够糊口养生。

    这日，宋老汉蹲在古溪镇的桥头，身前摆放着待售的箩筐、背篓。

    阳光直射，在溪流中波光粼粼，一条两三斤重的草鱼从溪水中跃起，鱼鳞折射着阳光，刺入了宋老汉昏花的双眸，让宋老汉刹那间失神片刻。

    片刻后，宋老汉心中轻叹――

    时近八月，酷暑再临；

    蓦然回首，怅然满怀。

    远望神州，故土不在；

    乡音虽存，双鬓已衰。

    谁能想到，自天界强者下人间界之后，短短一年，人间界的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大，所谓沧海桑田怕也不过如是。

    默默地，宋老汉抬起头，就在他的地摊前蹲着一个发须斑白的道士，老道士，老道士形容枯槁，双目枯井无波，静静地看着宋老汉。

    沉默了片刻，宋老汉缓缓开口：“有必要嘛，有意义嘛，值得嘛？”

    “天地如局，众生为棋，”老道士脸颊的肌肉慢慢哆嗦，“但老道不认命，纵然是棋子，也要掀翻他这盘棋。”

    “其实这样，也不算差。”宋老汉摇摇头。“虽然只余半壁江山，但有对比才有差别。我们又何必破坏现在的局面？”

    “你既为天刀，当有向天挥刀的勇气。”老道士目光沉静如水，“更何况，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天界来人，他们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宋老汉即是天刀宋缺，只是无人知晓他为何会化身篾匠，隐身在古溪镇这个偏乡僻壤之中，融入是井小民的生活。

    “不管他们从何处来，他们带来的这些新东西，适合这个世界就足矣。”宋缺似乎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锐气。变得垂垂老矣，“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但他们终将离去，”老道士冷笑，“一旦没有了制衡，单凭花架子的上下两院，能够维持住江南的平衡吗？”

    “难道，”宋缺缓缓抬头，看着老道士。“宁兄你想做这个镇局者，或者说操棋人？”

    “不是我想，而是我们必须如此。”

    老道士就是宁道奇，在宋缺出现后不久。宁道奇也来到了古溪镇，成为一名算命算不准、风水看不准、姻缘段不准的三不道士。

    与宋缺可以自食其力不同，宁道奇更喜欢的则是抢了和尚的饭碗。用化缘的方式来满足口腹之需，虽然他需要的并不多。

    “而且。不止是我如此想，还有几个老朋友也是如此想。”宁道奇叹口气。“宋兄，如果我们不出手，江南最终只会落入石之轩、毕玄手中，届时江南的一切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幻梦一场罢了。”

    虽然宋缺隐身在古溪镇，但对天下的局势并非一无所知，不提还有参与者在宋缺手下学艺，纵然是宋阀的子弟也有隐身埋名行走市井之间。

    如果没有赵天伦的强力压制，江南恐怕早已展开了对江北的北伐。

    相对而言，杨广三征高句丽，虚耗的是河北、河南、山东、山西等地的民力、民生，江南被破坏的情况并不严重。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与江南经济发展相对落后有关。

    只是，自此江南联合政府出现后，江南进入了一个井喷式的发展，大量江北的移民涌入了江南，导致江南的人口畸形增长，为了解决江南人民的口粮问题，联合政府在上下议院（由各方组成，其中主要组成部分是江南的世家、豪绅、帮派、门派）的疯狂鼓动下，发动了对岭南、乃至更远的蛮荒之地的拓荒……

    拓荒之战！

    按照原话，大隋身为****上国，有义务也有责任帮助蛮荒之地建立文明，帮助蛮夷之人点明的火花。

    虽然，在拓荒之战的面纱下是野蛮血腥的抢劫，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通过这种抢劫才让江南暴增的数百万人口渡过了生存的危机，才不至于被饿死。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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