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兽皮袋 (第3/3页)
边将那兽皮袋又翻了一个底朝天,里面再没有任何的物品了。
看着刚刚翻腾出来的几样东西,陆仁抬手将兽皮拿了起来,暗道:“那两个瓶子也不知道装着什么,只能以后再慢慢了解,至于那块石头,不会是不小心掉进兽皮袋去的吧,看不出来有什么用,唯独这张驭兽心得好像还是件不错的东西。”
将那兽皮在手中来回翻转查看了一番后,陆仁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高级货,当即摇头暗道:“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外面那些秘录书籍厉害。”
“算了,今天着实太累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看来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如此想着,陆仁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竹床之上。
夜色像泼翻的墨汁,浸透了夷国北境的荒山。陈竹扶着一棵枯树喘气,左腿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半条裤管——那是三日前在路过黑风岭东面时被野兽的爪子挠的,当时只顾着逃命,随便撕了衣襟包扎,此刻血痂黏在裤子上,一动就扯得生疼。他身旁,刘福更狼狈:粗布短衫被荆棘撕成碎条,露出肩头青紫的鞭痕,正是昨夜在破庙被流民抢了干粮,还挨了一顿打,背上的破包裹只剩几件烂布,里面那半块硬饼早被他啃得只剩碎渣,此刻正用舌头舔着包装纸上的糠皮。
“陈哥,歇够了没?”刘福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板,他抹了把脸上的尘土,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不是说再往前三里就是夷国边境的‘铁门关’,过了关就能找活路……”
陈竹没说话,只是望着远处山坳里隐约的灯火——那是铁门关的哨塔,塔顶飘着夷国的玄鸟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终于……终于到夷国了!”陈竹发出凄厉的声音,身上全是这段时间逃亡以来的疲惫和不堪,但双眼中却透露着兴奋和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期盼。
陈竹拍了下一旁的刘福,字正腔圆的说道:“兄弟!你放心,我听说夷国商贾云集,遍地黄金,不过一会被盘问起来不能说我们是陵国的,就说我们百越人,这次……你我一定要放手闯出一番天地,过上富人的生活!”
“走。”陈竹咬咬牙,捡起地上根粗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往灯火方向挪。
刘福点点头,听的热血沸腾,身上又充满了力气,当下赶紧跟了上去,破草鞋踩在碎石上,“咔嚓”一声,鞋底彻底裂开,脚趾头冻得发僵,却不敢停下——身后黑风岭的狼嚎声越来越近,像催命符。
铁门关的哨塔下,两个身着夷国军服的士兵正烤火。为首的伍长姓吴,满脸横肉,腰间挂着把生锈的腰刀,见火堆旁放着个铁皮水壶,顺手拎起来灌了一口,烫得龇牙咧嘴:“妈的,这鬼天气……”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头——远处山路上,两个身影正踉跄着往关隘跑,其中一个腿瘸,另一个背着破包裹,在暮色里像个滚动的破口袋。
“什么人?!”吴伍长抄起腰刀,朝手下吼道,“赵二、李四,跟我来!边境重地,敢擅闯者——斩!”
两个士兵应声而起,拎着长矛就往外冲。陈竹和刘福正走到关隘吊桥前,见状头皮发麻——吊桥两侧的拒马桩上挂着几颗人头,风干的血渍在灯笼下泛着黑光,正是前几日私闯边境的流民。
“军爷饶命!”刘福腿一软跪在地上,抱着头喊,“我们是百越来的流民,家乡遭了旱灾,想来夷国讨口饭吃……”
吴伍长没理他,长矛一指陈竹:“你,腿怎么了?”
陈竹低头看了眼渗血的裤管,咬着牙说:“回军爷,被野兽抓的,想进城找大夫……”
“野兽?”吴伍长冷笑,上前一步,用长矛尖挑开陈竹的衣襟——肋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露了出来,“百越流民我见的多了,军爷我一天见的流民比你一年见的人都多,我看你们两个可不像百越人?说!是不是萧府通缉的要犯?”
陈竹瞳孔一缩。萧府?那不是夷国最大的商贾世家吗?他和刘福只是逃荒的,怎会扯上萧府?
“军爷,我们真不是……”刘福刚想辩解,吴伍长已不耐烦地挥手:“少废话!私闯边境者,按夷律当‘流放黑风岭充作兽饵’!捆了,关进哨所牢房!”
两个士兵一拥而上,陈竹想反抗,却因腿伤使不上力,被赵二一记手刀劈在后颈,顿时眼前一黑;刘福更惨,被李四按在地上,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