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臣也是会保的” (第2/3页)
嘴拙舌,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且失了身份,便又伏地一拜,说,
“臣今日先告退了,等陛下闲了,再召臣前来罢。”
他起身调头,大踏步地往外走,不打算给刘季任何开口挽留的机会。
只是,汉代登堂入室,必得脱履,而出到室外,也需得先穿上鞋履。
看周昌弯腰穿鞋的身影,刘季顽心大动,忽地从榻上跃起,小跑几步,一下子伏到他的背上,右臂肘弯则顺势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他与周氏兄弟自年轻时便玩过千百次的招式,当年他们同在泗水亭当差,闲时常常操练,互相练练格斗。
周昌的身量比刘季高,每次他使出这招偷袭,周昌总是猛弓下身去,顺势将刘季整个掀翻,甩脱到前面的地上。
乍逢熟悉的偷袭,周昌肌肉间的记忆醒来,正欲弓身甩他,却忽然想起——
此刻自己背上的,不再是那个从没正形的亭长,而是大汉皇帝。
他脊梁骤然发僵,腰背不禁绷紧,生怕背上之人趴得不舒服,而膝头却缓缓打弯,将自己的身子越蹲越低,直到刘季的双腿稳稳触到了地面。
周昌是员武将,没读过什么书,他自然不会知道,对于像刘季与他这样的君臣之际,先秦诸家各有各的看法:
若看到眼前的情景,孔夫子会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臣子需事君以道;
孟子会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臣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
而韩非子则会说,“君臣之际非父子之亲也,计数之所出也”,一切都是利益交换,君臣各取所需。
总之,无论出于何种立场,他都不能如二十年前那样,再将皇帝甩在地上了。
堂内传来了戚姬看热闹的轻声低笑,刘季站稳后,自觉有些没趣,只得一步转到他面前,讪讪地追问道,
“你瞧我这个皇帝,当得怎么样?”
周昌依旧半蹲着,却梗直了脖子,昂着头,直视他的双眼,
“依我看,陛、陛下与故事里的夏桀、商纣那些昏君,没、没什么两样。”
***
“这确是陛下的过失,我看周昌直言进谏,做得很好。”
吕雉听完整个故事,淡淡评论说。
“我晓得,所以我随后又传他来,唠唠叨叨讲了半天。
燕国和臧荼的那些动向,我并非不关心,我也是早有准备的。”
刘季哂笑道,又嘱咐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