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占据心灵的死亡阴影 (第2/3页)
苏小伞想到了向含兰,她大声说:“陈怀远,你胡说!”
陈怀远说:“我没有胡说,真的是尸体腐烂的臭味,那一年,我们村里死了一个孤寡老人,好久才被人发现,那臭味就是这样的,我闻到过的,我没有胡说,这的确是尸体的臭味!”
苏小伞脑袋里轰的一声,像被沉重的锤子击中。
“不可能,不可能——”她讷讷地说,眼里闪烁着惊恐和茫然的色泽。
陈怀远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向含兰这个趾高气扬瞧不起他的女子也许死在自己家里了!
陈怀远的判断是正确的。
在苏小伞的指令下,陈怀远撞开了那扇门。
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尸臭。这是个两室两厅的房子。主卧的门紧闭,向含兰的尸体就在主卧的门口,脸朝下扑倒在那里,让他们觉得她是从客厅准备进入主卧时倒在地板上的。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瓶开着盖的洋酒瓶,还有一个高脚玻璃杯,里面还有风干了的洋酒痕迹。也许是她喝了酒,要进主卧去干什么,突然倒地而亡。
她的尸体已经腐烂。
苏小伞泣不成声。
陈怀远也十分惊愕。
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死,尽管这个女人每次见到他,都很不友好,还用尖酸刻薄的话语损他,企图拆散他和苏小伞,可陈怀远还是挺难过的,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而且死了那么久还没有人知道,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陈怀远不像苏小伞悲伤得失去了理智,赶紧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在警察勘察现场的时候,苏小伞和陈怀远被带回警局去录笔录。那个询问的警察是个小白脸,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他表情严肃,口气冷冰冰的,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他在询问事情的经过时,陈怀远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悲伤的苏小伞哽咽地回答他。另外,他还问了许多问题,比如苏小伞见死者最后一面是什么时间,死者有没有男朋友,有的话是谁等等。
陈怀远坐在那里,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苏小伞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也就如实说不知道,比如说,她真不知道向含兰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以前谈过一个早就吹了。
警察就追问她,向含兰以前的男朋友是谁?住在什么地方?
苏小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警察说:“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苏小伞说:“时间太久了。”
这时,陈怀远发话了:“警察先生,你问完了吗?”
小白脸警察盯了他一眼:“我总得问清楚吧!”
陈怀远说:“我想我们知道的事情,小伞都回答你了,你再这样问下去,要问到什么时候,我们不是杀人犯!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你没看见小伞如此悲伤吗?你就不能让她安静些?”
警察说:“请你不要激动,我问清一些问题,不也是为了给死者和活着的人一个交代吗!如果是他杀,你们难道不想早日破案,为死者伸冤?”
苏小伞说:“怀远,你不要说了,他做得没错。”
接下来,警察随便问了些问题,就让他们签字走人了。走前,小白脸警察让他们留下了住址和联系电话,他给苏小伞留了张警**系卡,也给了陈怀远一张,告诉他们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走到外面的街上,陈怀远骂了声什么,把那张警**系卡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家里,苏小伞趴在床上痛哭。
陈怀远坐在床边,一只手放在她抽搐的背上,有气无力地说:“小伞,你不要再哭了,人都死了,不能复活了。我想,她也不愿意让你如此悲伤。”
苏小伞哭得天昏地暗,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
陈怀远叹了口气,走出了卧室。
他自言自语道:“妈的,简直是饥寒交迫,什么世道!”
他还想让苏小伞去弄点吃的,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让她去做饭,那他太王八蛋了。想了想,就打电话叫了两份快餐。在等待快餐的过程中,陈怀远显得烦躁不安。
他想,自己是不是该离开这个地方。
他不想听到女人的哭声。
不想承受太多的东西。
陈怀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你不要再打我的电话了,我不想理你!”他压低了声音说。
“哈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是女人清脆的声音。
陈怀远淡淡地说:“你值得我生气吗?”
“哈哈哈哈——”女人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陈怀远低沉地说了声:“疯女人!”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想了想,就把手机关了。
快餐好不容易送来了。
陈怀远在苏小伞的皮包里翻出了钱包,从里面拿出三十块钱递给送餐的小伙子:“你们也太宰人了,就这么一盒饭就收十五块钱!干脆拿把菜刀到街上去抢好了!”
小伙子接过钱,没好气地说:“你爱吃不吃,没人求你买我们的盒饭,我还不乐意送呢!你干嘛不去大饭店吃大餐!”
小伙子的话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怀远的确饿了,端起盒饭狼吞虎咽。
吃完盒饭,喝了一大杯水,这才想起还趴在床上哭泣的苏小伞。
他拿着盒饭走进了卧室,说:“小伞,求求你,别哭了,起来吃饭吧!”
陈怀远不说吃饭还好,一说吃饭,苏小伞从床上滚下来,冲进卫生间,把头凑近抽水马桶,嗷嗷狂吐起来。
就是在那个星期天的晚上,一个人的死轰动了大学校园。男生宿舍楼门前的水泥地板上,朱南海歪歪斜斜地躺在那里,他的头部血肉模糊,身上和身边的地上,散落着陶瓷的碎片和泥土,还有绿叶和花瓣。据目击者说,神情沮丧的朱南海走到宿舍门口时,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很大的陶瓷花瓶,准确地砸在了他的头上,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救护人员赶到后,确认他已经死亡。
这是一件诡异的事件。
男生宿舍楼里并没有人养花,怎么会有花瓶砸下。警察和校方保卫处成立了联合调查组也没有查出什么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整个大学校园里人心惶惶,生怕天上突然掉落一个花瓶,把自己砸死。
如果朱南海不死,我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只有我知道,朱南海的死和我有关。我不可能告诉任何人,我在那个星期天中午说过的恶毒之语,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我体内藏着一只黄鼠狼和王海荣的魂魄。有种神秘的力量使朱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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