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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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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征然 (第2/3页)

现在可也得由你担着。”

    “我以为鸦飞山和沐中清仪派之事,并不相互耽误。”

    “罢了,现在玉台山之事,你比我清楚,到时候可能要由你全权决断。四弟,把那名单给六弟看看。”

    墨知愚递给卢见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人的名字和官职,分别是“李听雨坪州人氏应对元南武毅指挥振威校尉”,“奚云坪州人氏骑曹参军振威校尉”和“张威义州人氏法曹参军事振威副尉”。

    周静心遂问道:“这三个人,你在南然时,有印象吗?”

    卢见摇头道:“毫无印象,他们是不是卷入五师兄失踪一事了,不过这两位参军应该与五哥关系紧密些吧?”

    墨知愚点点头,道:“五弟的动向是否不明,他没走官道,而是走了一条荒草蔓延的古道,那条道当年是不是赵烈公走过,我有些记不清了。然后去了一个不该去的金官镇。而且出发的时候也有问题,他出发的时候实际上晚了一天半。”

    “这三人都与五哥动向不明有关系吗?”

    “当然,首先是这位李听雨,他与五弟关系颇好,五弟耽误的一天便是因要去吃他的生日,所以才多在漆州留了一天。其次是这位奚云,据庆贺李听雨生日的诸人回忆,奚云那日与五弟交流颇多。最后是这位张威,他本来也该随五弟一起前往廖原,却因生了病,独自留了下来。”

    卢见又把那张纸盯了半天,终于道:“他们是什么出身?”

    “李听雨和张威都是南然降臣,奚云是会安年后起用的,他们都在五兴派学过艺。”

    “罢了,”周静心这时道:“你既然暂时看不出来,便先去休息,我和你三位师兄明日都要去漆坪城,你们不必明日进城,可以后日进来。清仪派应该到了,住在水神庙那边。初三,或者初四,你们可以过去看看。”

    “谨受命。”

    然而第二天的漆坪城比周静心预想得要更加拥堵,出了金雨驿就人拥马堵。幸得到了南门时,早有南军府亲军等候,这才一路畅通,师兄弟四人,才能按时到了应对元南总领军府。

    应对元南总领军府是用过去的漆坪太守府改出来的,故而颇为狭小,只有院子里面齐柏楚槐略显出一些气象。院落本就不算宽广,今天元北四路又都有人到,倒把总领军府挤得跟乡间赶集一般。

    从侧门进到府中,只看见一些蓝绿官吏,武毅侍卫还有乐师仆役忙忙碌碌。但他们把院子中间的几条甬道留了出来,只在左右两侧廊下活动。

    周静心穿过院墙,到这儿,才看到应对元方总领军的绯袍官吏们,他们大多在院落的正屋里面。正屋中分为左右两路,已经摆出几把椅子,但真正坐下的人却不多。

    左边文官处,上首第一把椅子便空了出来,那是给鹿岩的,只有下面第二把椅子有人坐着,这人是元北道肃正使穆锦,他满头白发,是位温和长者,只待明年三载期满,调回中都。

    而他下面一把座位,坐着漆州刺史贺远山,周静心对此人并不熟悉,只知他是前夏大姓贺楼氏后人。

    右侧武官处,前面两把椅子都空了出来,那是留给自己和左副领军董镇之的。

    这时看到周静心上来,坐在椅上的沐左路领军肖徽远已经起身,要上前相迎。但正这时,他又兀地止住脚步,只立在那儿。

    周静心感到自己右边袭来一阵风,向右看时,便见到大笑着的雷长宪。他字慎思,是幸方北都人氏,二十七八年纪,现任沐右路领军,游骑将军,上庶长。但这些身份其实不打紧,因为雷长宪还是二代营阳候。

    他说道:“未来得及到廖原恭贺我们的右副领军,只能在总领军府里相见了。顺物兄,你怎么还穿这身浅红常服,未免过于俭朴了。可不要想以此推掉宴席啊。”

    “哪里哪里,朝廷制书发得匆忙,未来得及赶制。待夺回元南,定与诸公相庆。”

    待雷长宪走后,堂上诸人才纷纷过来相贺。周静心正耐着性子一一应付之时,堂后突然出来一人,人群才散了。

    这人八尺身材,看着五十上下,眉目不凡,穿着深绯色常服,乃是元北行台吏部尚书,应对元南总领军府长史,正议大夫。他姓鹿名岩,字士栖,璐方弦州人氏。

    他甫一进来,便有一股甜香之味传来,这时鹿岩对众人道:“今天是玄熠节,安总领让厨房做些红糕出来,大家来尝尝。”

    这时后面的仆役便把装在漆盒内红糕分给众人,虽然各地多有玄熠日吃红糕的习俗,但除了这个叫法,红糕就没有相同的。元方的红糕是以糯米制成,以红糖染色,而周静心长大的景方是以面来做,以红枣染色。两者都很绵软,但元方的要甜很多。

    鹿岩已经带着仆役走到周静心身前,周静心连忙取了一块红糕,鹿岩说道:“顺物升了右副领军,我南军府五统领总算全了。不过更可贺的是邬弃碍总算被赶到千锋岭以南了,你们新得田土人口是放在廖原县,还是放在平山镇?”

    “若无鹿公相助,怎能得此高位?邬弃碍虽然南去,但未必不会北返,尤其是此番南征,元左必然空虚,我以为仍需充实军镇。”

    “这些附逆黔首如何可信?不如仍迁到式水两岸,改以原本军户向南充实。”

    “没什么可信不可信的,若能使百姓康乐,士卒悦福,便都可信。若不能,便都不可信。我仍打算留长生在元左,应对邬弃碍北上。”

    “我就是忧心此事,当前军略大体已定,唯有沐左路尚未完全敲定,安总领有意让长生去沐左路当左副领军。”

    这时有一位参军进来,将鹿岩,周静心,雷长宪和肖徽远四人唤到后堂里面。这时后堂之中,已有董镇之和高锡,他们一位是左副领军,一位是武毅都指挥,他们面前是一张放着元方地理详图的大方桌。桌子的另一边,是穿着紫衣的应对元南总领军,安野。

    安野笑着看他们走进屋内,在周静心印象中,安野是一位身量颇长,体型瘦削,常带笑意的虔河子。现在的他依然满是笑意,只是身体愈发宽阔起来,白胡子爬满下脸,并不像一位总领军,反倒更像含饴弄孙的乡野土豪。

    他自己走到桌子的北边,让六人立在南边,然后说道:“诸位,方略便这么定下了。沐右路率步军八千,马军三千,武毅一千,走留关路;沐中路率步军两万五千,马军六千,武毅三千,走定宁路;沐左路率马军一万二千,马军三千,武毅二千,走大牛路。由漆左路一部与外来客军组成后军,留守和元,由顺物指挥负责粮草转运,并为后援。我们这边一打起来,荀太保多半要回来,到时顺物在,也方便迎接他一下。”

    和元是元水上游的一个集镇,那儿是麻水和元水交汇处,运粮大船至多可以运粮到和元,到了那儿,就要更换小船,或者改走陆路。留关路和安宁路到和元后需顺麻水南下,而大牛路则继续沿元水干流而进。因而和元镇是元右三路的总后方,十分要紧。

    至于太保,指的自然是周静心的师父,贞国公荀明道,他去年被朝廷加上太保之衔。而太师是稼国公车哲,太傅是宁国公吴元明,他们加上荀明道,便是当朝三位辅政大臣。

    鹿岩道:“这一方略上月便由诸位合议而定,想必诸位应该没有疑问了吧。”

    董镇之开口道:“这一方略的要点不在我沐中路,因为安宁路最为宽广,古来便是元北元南沟通要道,然军在此修筑安远关,必与我军生死相搏。因而我等只能大振声势,吸引然军主力来援,若欲击破贼军,要靠的是沐左路快速进军,在击破大牛路之敌后,沐左路不当南进,而应迅速东进截断安远关敌人退路。嗣后三路并出,由沐中路下沐中城,沐左路夺清远镇,监视沐西之敌。沐右路夺积固镇,预备凤栖关可能西出的南然禁军。”

    董镇之是元北行台兵部尚书,应对元南左副领军,沐中路领军,宣威将军,上庶长,乃是整个南军府除安野外的头号人物,他是景方理州人,现年五十岁。农家出身,后四处逃荒,碰上阖阳派大收弟子时,便学了身武艺。文定三年,即九又三四九年,武悼王高建胜病亡,太祖高皇帝于景地募兵返回尚中,他从那时起从军,到现在,也有二十八年了。

    雷长宪道;“是否让沐左路挑的担子过重了些?”

    肖徽远忙上前道:“我也有此担忧,现在元左暂定,不如让薛左领到沐中路,担任左副领军。”

    肖徽远,字益方。他是沐左路领军,游骑将军,上庶长。他在元方阅州出生长大,因而是四位领军中唯一一位土生土长的元方人。但这差不多就是说,他是南然降将出身。

    雷长宪驳道:“现在元左虽然暂安,但是邬弃碍随时可能北上,若无大将坐镇元左,如何保得后方安平?”

    安野问道:“顺物,你怎么看?”

    “长生可能需要坐镇元左,我以为可以让蕴清去沐左路,以右副领军兼武毅都指挥,同时把武雄卫来的那几个武毅营调进去。”

    董镇之疑道:“安少傅打算移镇始麻,方便协调沐中路和沐右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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