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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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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寻踪 (第2/3页)

道。

    除此以外,晏可际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多的。

    “你猜你五哥应该是在金官镇内遭遇然人的,还是金官镇外?”

    “若是以我来预估的话应该是金官镇外,多半是我五哥在金官镇外碰到前来掳掠的然国游侠后两伙人交上了手。因为我在金官镇看了几圈,没有游侠们交手的痕迹。游侠们交手不可能如此温和的。如果在镇内交手这房子就算不塌上一两间,墙壁也不会如此干净。”

    “我却觉得你五哥可能在这里跟敌人交过手,”纪嗣音指的是第二进的院子中,墙壁上有几处细细的刮痕。

    晏可际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些刮痕既有可能是这户人家自己弄得,也有可能是护体真气震开暗器后所致。而且除了这一处痕迹之外,这院中没有别的打斗痕迹。若说别派武功,可能在这弹开暗器后就跃到另一处继续打斗。但本门并非如此,本门武功素来以静制动,没有四处弹跳的道理,若是这儿是暗器的痕迹,那就应当有更多的打斗的踪迹。”

    “确实如此,但如果说,你五哥只跟他们交手了一招或者两招呢?”

    这在晏可际听来未免过于刺耳了,纪嗣音还没说完他就反驳道:“便是元南大派九峰门的山长们来了,也不可能两招就击败我五哥。更何况我五哥第一下明显挡住了这些暗器,从这些刮痕来看,这些人的内功也不算特别高深。”

    “小孩子应当听姐姐把话讲完,挡完第一下暗器却没有第二次交手的痕迹,这似乎应当不是一次正常的游侠比武。若不是正常比武,那最有可能的方式便是你五哥被下了毒,而且是在不知不觉间,因为这里是郎中家里,就算是有奇怪的药味,也不会被察觉。”

    晏可际觉得这话不错。但就算知道这些又有何用呢?

    “我的想法很简单,你的五哥可能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这郎中所邀,到他家中,结果被轻易下毒。虽然他用护体真气挡住了然人的第一次暗器攻击,但到了第二次便不行了,所以,依我之见,要查此事,就一定得从这郎中的身份查起。说不定这郎中一直便是然人布置在此处的暗哨。”纪嗣音总结道。

    确实如此,要知道这郎中是何身份,却也不难,像这般有一个医馆的医生,远近村民镇民都要往来求医。就算村民镇民不知道这郎中是何来历,县上也自然有登记备案,一查便知,并不艰难。

    从金官镇骑马北上,这条路晏可际与纪嗣音南下时便走过。金官镇内空无一人,但到了元水边的官道上却行人不少。

    晏可际下马询问过来往的村民,找了十来位后,问到一人曾去金官镇,他知道这位郎中。这位郎中姓祝,名叫祝凤山,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在镇里陪着他行医,另一位则在乡间务农。这位次子唤作祝质仁。晏可际,纪嗣音得知这个消息后,又调转马头去找这位次子,这位次子在金官镇以西五十里的一个叫菜园村的地方居住。

    菜园村已经没有祝质仁的身影,村民说祝质仁上个月时主动离开了菜园村,但后来有官府人来,问他情况,说赵质仁已经死了,但他儿子似乎已经被武毅找到,就在什么“拔牙镇”。

    “从那些村民的说法来看,那些武毅应该是我大师兄麾下的,那个什么拔牙镇,我觉得应该就是柏仪镇,那这件事便交给我大师兄处置吧。”晏可际对于自己从云亭门出走,还是有点心虚。这趟历练看来到此也就结束了。

    “柏仪镇,那镇子不会在玉台山边缘吧?”

    “就在那。”

    “那我们现在便出发,那些贼子可能去抢那孩子。”

    “可若是没人来抢呢?我们就在柏仪镇守着?”

    “如果这样,那我们两就去把那孩子抢出来。”纪嗣音语气轻松地好像在说要去集市上买个点心一样。

    晏可际告诉纪嗣音,这样做不仅我们两人会被定为叛逆,就连云亭门,纪家恐怕都难逃惩戒。但纪嗣音仍是一副轻快模样,好似不知道这世上有景律一般。

    柏仪镇在过去处于然军,景军和玉台山民三方交界之处,情况复杂,因而这里景军建有木墙和壕沟。

    木墙之内是军营,没有相关文书不让进去。趁着柏仪镇赶集之日,纪嗣音混在各路赶来买卖的人群中间绕着木墙逛了一圈。而晏可际则可以舒舒服服地去乡民中间买油饼吃,他惊喜地发现这个西陲小镇还有酒肆,虽然酒水都颇为浑浊。

    他盘算着自己手上的钱够不够他买一壶浊酒再买半只鸡。最后经过盘算,只要纪嗣音不至于抛下他一个人不管,那么他的钱刚好是够的,甚至够他再添上一碗饭。

    可惜的是等店家上齐菜的时候纪嗣音也回来了,“你在酒家大摇大摆地要酒要菜不怕被你军中同袍发现了?”

    这儿的酒馆倒确实有一大半的人都应该是景军。

    “我在军中的时候一贯是在大师兄的跟前做事,这柏仪镇我从没来过。”晏可际回道。

    “你找到晚上歇息的农户了吗。”纪嗣音复问道。

    “早就找到了,”纪嗣音在绕木墙前给了他一两银子,怎么可能找不到,“纪姐姐要吃吗?”

    这话一出晏可际就后悔了,纪纯公毕竟过世不久,纪嗣音船上布衣蔬食,这么问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但纪嗣音却满不在乎地坐下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并捡了鸡肉来嚼。看晏可际那满脸惊讶之色,纪嗣音还回道:“我义父乃是隐士,不像你们云亭门一堆道德君子。不过若是平常之时,我还是会按丧礼做事,但晚上是要做大事的,不吃饱可不行。”

    似乎是为了堵住晏可际的口,纪嗣音又额外加了很多菜,听说他银钱空了,还直接给了他三锭银子,这可比六位师兄大方。晏可际吃人嘴短,想着晚上大不了被诸位同袍痛揍一顿罢了。

    他已经在认真思考如何撮合六师兄和纪姐姐了,想想纪纯公的万亩良田,纪嗣音简直是全元北钱财最多的单身女子,感觉只要六哥傍上纪姐姐这棵大树,自己就可以一辈子躺在长熙城里。

    “对了,我听说你三师兄到这了。”

    晏可际听完登时立起来,便想着跑回云亭镇,却被纪嗣音按了下来。

    “放心,我知道你三师兄武艺高强,你且好好休息,但我自有锦囊妙计。保管七郎你不会被你三哥打死,也不会被景律夷三族。”

    在农户家中的稻草上,晏可际认真地思考了夷三族和被三师兄打死那个更恐怖,以及现在就跑算不算背信弃义,或者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劝服纪姐姐比较合适?但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三寸不烂之舌。

    然后他就一直想到鄀末之时。

    纪嗣音和晏可际来到了柏仪镇木墙外的制高处,这是一家农户的屋顶。白昼繁盛的集市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乡下农户半夜无人点烛,地上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式水反映的月光和依然燃着烛火的柏仪镇军营。

    静宸之季,蓝月光辉,让晏可际可以看清身边的纪嗣音的容貌,若只这样静静地去看,纪嗣音是生得是温柔可亲的,除了一袭黛青色衣裙对于一位年轻姑娘而言未免有些枯槁,但布带挽起的头发被秋风吹起倒也与圆月相配。

    晏可际希望纪姐姐能跟看着一样温和,他打算尽忠直言,但他刚打算开口,纪嗣音就已经将手指按在了他嘴唇旁,“你猜,什么人半夜跟我们一样还要在柏仪镇外游荡?”

    晏可际运起玄璜法,发现木墙东面果然还有四个人,虽然他们分布得很开,但这明显是游侠聚集在一起才会使用的四象阵。“这应该不是墙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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