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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495章 觐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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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495章 觐见天子 (第3/3页)

,李耳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儿子,看了好一阵子,这才点了点头。

    “嗯,吾儿受苦了!”

    李然看着李耳,心情极为复杂。

    因为这一世的父亲和后世的父亲几乎一模一样。而李然后世的父亲其实已经去世多年,今日再见其“真容”,不免是让李然待他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之感。

    甚至,此时李然的眼角都已经可以挤兑出一些咸水来。

    然而李然内心深处,却隐隐又觉得被一股威压,竟是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就连行礼的规矩直接都给忘了。

    也许是因为他老子的名头实在太大,又或者是因其他身份的特殊缘故。

    李耳对于李然的懵状倒也不以为意。

    “吾儿之事,观从都已经一五一十的跟为父说清了。为父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疑虑,而为父此番不远万里,从秦国千里迢迢回来,所为的便是来替你答惑解疑的!”

    这时,孔丘亦是不失时宜的上前跪拜在地:

    “弟子孔丘,见过李老先生!”

    李耳看了一眼孔丘,微微一笑。

    “起来罢!”

    孔丘闻言,一时喜形于色,更是激动万分。

    只因李耳之名,他也是早有所耳闻的。传闻其人博古通今,又深得礼乐之精髓。就连他们的礼乐之魁首苌弘,都不得不对其是赞叹信服。

    只因李耳其人,后来不知所踪,更不知其生死,故而李耳之名,便只成为了一个传说一般的存在。

    如今能见得尊容,孔丘自是无比的激动:

    “久闻老先生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人实是三生有幸。今日若是能得老先生指点一二,丘感激不尽!”

    李耳闻言,确是淡然一笑:

    “呵呵,指点可不敢当。听闻仲尼求知若渴,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呐。但是,私以为,今日之礼乐不过是存其荣,而反失其实的。而仲尼对于礼乐之外荣,实是过于执着了些,这可不是一个好事啊!还需得切莫是让礼乐之荣反束了自己为好!”

    孔丘闻言,不由得一愣,甚至有些失落之感,万没想到李耳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毕竟,在他看来,周邦之礼乐,就已经是最为曼妙的存在。而且,也是最为能够令人平心静息,和谐自洽的。

    正所谓上可济世安邦,下可止息凝神。这难道,还算不得礼乐之实吗?礼乐又如何能说成只是徒有其表的呢?

    “这……”

    “呵呵,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胸怀若谷,无欲无求啊!”

    苌弘似乎是更为理解李耳,只听他如是出言说道。

    李耳却笑着回道:

    “呵呵,无欲无求倒也不尽然。只是,我只求其实而弃其荣罢了。对了,然儿,难道你就没有话要问为父吗?”

    李然闻言,这才说道:

    “当然是有的,父亲大人,儿有一事,实是不明。父亲既是身为道纪宗主,却为何不想办法匡扶周室,使之回归道统,反而要任由天下失常?以至整个天下大乱,似如今这般君不君,臣不臣的呢?”

    李耳看了一眼儿子。

    “呵呵,吾儿在外游历多年,看来依旧还是没有长进啊!”

    李然闻之极为诧异:

    “怎讲?”

    李耳这时又淡然言道:

    “吾儿以为,楚灵王、王子朝之辈……如何?”

    李然一听,自是立刻明白其意。他父亲所说的,无非是给他直接举了两个他自己所亲身经历的反例。

    是啊,楚灵王、王子朝,他们这两位,虽是一文一武,虽然也都是一开始从善如流的贤明之君。

    但是到头来,竟都是“功败垂成”了。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李然一时垭口,而后又听李耳是继续言道:

    “天道有常,时代迁延,君权旁落本就在所难免,又岂是人力能为?此为何种道理?只因贤君犹如昙花,而昏者众如草芥!”

    “我朝周公,创立道纪,其本意虽是有代君调和诸侯之职。但这天下纷扰,又何时平静过?想当初,我朝初创之时,分封天下诸侯七十有一,其余小众之邦更是多达上百。而如今却又剩下几许?然儿,你觉得是何原因,以至于如此的局面?”

    “天下诸侯,大者占尽天时地利,故而越来越强。继而吞并那些小者,天子羸弱,无力阻止,故而一发不可收拾,以致今日之乱局。”

    “呵呵,吾儿所言,不过都是些表象。虽是不错,但不尽然啊。”

    李然对此倒是不以为然:

    “天下安定,全系于礼乐。礼乐不崩,天下便乱不起来。如今天下大乱,放眼望之,皆为礼坏乐崩之祸!崔杼弑君,季氏摄鲁,华向叛宋,单氏取周,此间种种,难道不正是君臣失序,以至朝纲失统?此间种种,又何谓乱之表象呢?”

    李耳闻言,只微微一笑,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呵呵,君臣之间又哪有什么定数呢?臣子有德,便可摄无道之君,这不也是天道常理?我周人以偏鄙之师而败纣王以匡正天下,难道也是为祸乱?厉王止谤,路人以目,因其无德而致国人暴动,周召二公代摄君事,立共伯和,而安靖四海!此不亦为专权之君无德而有德之臣代摄之事?又何来的为祸之论?”

    “今日言之凿凿,视其僭越之举为无德,却不识此间造化之游戏,不宜愚乎?”

    “吾儿既是通于古事,却又何必如此顽固不化,不识天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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