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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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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珠串 (第2/3页)

门声。

    傅应呈从里屋里走去开门。

    除了送外卖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傅应呈家,季凡灵忍不住探头看去。

    开了门,傅应呈疑惑道:“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门外的男人高挑修长,一身很有艺术感的豆绿色拼花外套,嗓音风流含笑:“不是说东西很重要,想尽快给你送来嘛。”

    “你不是今天忘带了?”

    “回去拿了呀,顺带把年度销售报表给你带来了。”

    “不是让你明天给我?”

    “来都来了,门口说话怪冷的,让我进去先。”来人毫不掩饰自己另有所图,侧着身从门框边硬挤进来。

    季凡灵见傅应呈冷着脸,有点拿不准,自己该上去打招呼,还是该回卧室躲着。

    谁知来人一见她,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就弯了起来,笑吟吟喊:“哟,季凡灵。”

    季凡灵:“……你谁?”

    “苏凌青,傅应呈朋友。”

    苏凌青刚回国,就从同事那里听了二手八卦,自从傅应呈德国回来后,天天晚上六点准时离开办公室,雷打不动。

    这放在别人身上很正常,但放在常年加班到夜里十一点,节假日都不休息的人间卷王傅应呈身上,就显得异常恐怖。

    公司表面风平浪静,私下流言四起,有猜傅总家里人生病了的,有猜傅总自己身患绝症快死了的,不过就算猜到这种程度,也没人猜他恋爱了。

    毕竟,傅应呈十年如一日的单身,想高攀他的人不少,攀上的是一个也没有。

    说他禁欲其实并不准确,毕竟人得先有欲才能禁欲,与其说他克制,倒不如说他压根就没兴起过波澜。

    仿佛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但,苏凌青套了司机陈师傅的话。

    据说傅应呈回国那天,一反常态地往家里载了个湿漉漉的陌生女孩,而且,让她过夜了。

    这比铁树开花还稀奇,这他妈是死树开花。

    苏凌青确信,此人必是身份证上的季凡灵。

    果不其然。

    ……

    苏凌青几步迈到女孩面前,把证件递过去:“傅应呈托我给你办了身份证和户口,你看看成不成。”

    季凡灵愣了下,接过证件:“谢谢。”

    “谢什么,不麻烦。”

    苏凌青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心里有些失望,桃花眼依然笑眯眯的:“前阵子就想见你,可惜我在德国出差,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他伸手想和她握手,季凡灵犹豫了下抬手。

    苏凌青刚碰到女孩冰凉的指尖,身后就传来冷厉的一声:

    “你洗手了么就碰她?”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冷冰冰的,带着点压抑的戾气。

    就仿佛她是什么,精贵的,碰不得的东西。

    两人同时愣住,转头看向玄关处立着的傅应呈。

    季凡灵:“……没事。”

    苏凌青收回手,笑着打了个哈哈:“忘了他这人有洁癖,我去洗我去洗。”说完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傅应呈,转身往洗手间去了。

    季凡灵低头打量手里的身份证。

    她是1996年2月11日生的,这张身份证的出生日期往后推了十年,变成了2006年2月11日。

    季凡灵稀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傅应呈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查了你之前的身份证。”

    “照片呢?”

    她旧的身份证快过期了,照片还是她初一拍的,而新身份证上的照片,她自己甚至都没见过。

    傅应呈:“高三拍的。”

    季凡灵想起来了。

    对她来说就是两周前的事情,晚自习时,老唐突然通知全班去一楼阶梯教室,说是拍高考准考证上的照片。

    还没等到发照片……她就死了。

    季凡灵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自己办的假证,仰头在光下对比,啧了声:“你朋友办得证还挺真。”

    “就是真的。”

    “我知道,别人问起,我就说是真的。”

    “……”

    男人走过来,轻而易举地夺了她手里的假证:“什么时候办的?”食指屈起,不轻不重地弹了下,侧目看她:

    “……违法的事情也能干。胆子不小。”

    季凡灵反应过来:“……办的是真的?那能印出真钱么?”

    “还挺会想。”傅应呈走进厨房,用剪刀把她办的假证剪碎了,丢进垃圾桶。

    季凡灵心虚地挪开目光,把A大学生证往口袋深处塞了塞。

    ……还好刚才没掏出来,要不然也得被他剪了。

    苏凌青洗了手就不肯走了,趁着傅应呈去书房放文件的功夫,热情地请自己留下来吃饭,溜进厨房:“你坐着,我自己盛饭。”

    说是自己盛,结果翻了高处两个柜子都没找到碗。

    季凡灵毕竟不是主人,不好意思干坐着,起身走了过去,拉开下面的抽屉,拿了三个碗出来:“在这。”

    “哦,改地方了?之前在上面的。”苏凌青意味深长地瞄了眼她的头顶。

    季凡灵:“……”

    女孩对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格外敏感,板着小脸:“我一六五。”

    苏凌青微笑着没有戳穿她,低头看了眼,把手里的碗还给她一个:“这不是傅应呈吃饭的碗。”

    季凡灵:“?”

    “他这人难伺候,只用同一个碗吃饭,”苏凌青弯腰在碗橱里翻找。

    “那碗他搬家时我送的,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礼物入了他的眼,我费了老鼻子劲弄来的,梨花白宋代划花八棱碗,可漂亮了。”

    季凡灵:“……”

    有棱角的白碗,碎在地上的声音也很清脆,伴随着傅应呈那句——“丑得我心慌,吃饭都倒胃口”,格外让人记忆深刻。

    季凡灵沉默地按住他的肩膀:“别找了。”

    苏凌青:“为什么?”

    季凡灵:“那碗,被我摔了。”

    苏凌青:“……”

    苏凌青僵硬了一会,勉强笑道:“没事儿,摔就摔了,那他现在用什么碗,这个吗?”

    他打量手里碗的花纹,眯起眼品鉴:“怪精致的,是不是瑞典Rostrand的彩陶……”

    “不是。”

    季凡灵慢吞吞道,“超市买的,66块8,第二套半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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