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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四方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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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四方云动 (第2/3页)

全是假的,好不好?”

    “这个,这个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夏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从哪里找一个这样的冤大头男人配合你演戏?”

    “这个我不管,男人你来找,孩子我来生。”肖佳嘻嘻一笑,脸一红,又急忙解释说道,“当然是和你一起生孩子了,你不会不想和我生个孩子吧?”

    连若菡有了孩子就够他头大了,如果肖佳再有一个,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了,就说:“我还年轻,还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你得给我时间考虑。”

    “我不会逼你,只是这么一说,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也不是想用孩子拴住你,而是想,如果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就算你以后不要我了,我也可以和孩子一起过,人生不至于太孤单。”肖佳一脸认真,显然她是考虑周全了,“而且我以后如果打下一片商业帝国,也必须有一个传人才行,让我们的孩子来继承再好不过。”

    她见夏想一脸平静,知道他暂时没有这个心思,也就没有强求,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以后的路还长,走走再说。”

    夏想其实也为肖佳的长远打算而感动,也是,她以后有没有商业帝国先不说,就是目前的资产,也是一大笔数额,确实需要一个人继承才行。不过,这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他现在还年轻,等慢慢站稳了脚跟,年纪大一些,也许就会有了这方面的想法。

    肖佳误会了夏想,以为他考虑先后的问题,就又说道:“我没有和她们争宠的意思,你可不要多心。我是姐姐,会发扬风格的。这件事情我以后不会再提了,等曹妹妹有了孩子之后,你如果改变了主意,我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向你提,好不好?”

    夏想笑着点了点头:“好,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商业帝国!”

    夏想在京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开车返回燕市。

    得知连若菡已经平安地抵达美国,他放下心来,和她说了一番保重的话,让她好好休养。连若菡却说,她发现美国商机更多,她决定在美国开辟新的商机。夏想对她乐观向上的性格大加赞赏,说是有时间等他好好想想,给她出出主意。

    今天正好周末,曹殊黧应该在家,夏想也就没有给她打电话,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曹家。

    开门的竟然是曹殊君。

    夏想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曹殊君了,他上大学之后,总爱住校,有时周末也不回来,所以二人见面的机会大减。

    曹殊君一见夏想,先是一愣,然后忽然一把抱住夏想,痛哭失声:“姐夫,你总算出现了……你再不出现,我可没法活了。”

    夏想也不是不想早点见到曹殊黧,一是连若菡的事情急,二是去了京城之后,难得见肖佳一次。再加上有点心累,不想再开车返回,就耽误了一晚上。

    不过是晚了一天,曹殊君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夏想还是第一次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状。

    “大男人,哭什么?说,怎么了?”夏想可不认为曹殊君是因为他被抓一事,而担惊受怕才哭,以夏想对他的了解,他属于那种没心没肺到一定程度的人,想让他为别人担忧,想都别想。

    曹殊君立刻止住了哭声,严肃地说道:“其实我主要是心疼姐姐,她一下瘦了许多,茶不思饭不想,我看着都难受。”他向楼上看了一眼,又小声地说道,“另外我还有一点自己的问题,想起来就心里难受,所以就哭了出来——我失恋了。”

    夏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出息!”然后又问,“你姐在楼上?你爸你妈呢?”

    “姐姐在楼上,可能睡着了。爸爸妈妈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曹殊君还想拉住夏想,想向他诉说他的失恋大事,夏想才懒得理他,冲他一挥手,转身上楼了。

    来到楼上,轻轻推开曹殊黧的房门,发现她正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两只手紧紧攥着,放在胸前。她脸上泪痕未干,嘴唇还不时地蠕动几下,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脸上还偶尔闪过恐慌的表情……

    夏想的心一瞬间就被打动了。

    他轻轻来到床边,蹲在她的面前,凝视她完美而光洁的脸庞,看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脸颊和她的耳朵,无不精致,透露出极致之美,纯真得像一块美玉,令人心醉的同时又为她的忧伤心碎。

    夏想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俯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他不忍心惊醒她。虽然她未必睡得安稳,但可以看得出她的下巴尖了一些,也不知承受了多少担心和害怕。

    不料一吻之下,曹殊黧突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大喊一声:“夏想别走,别丢下我,我那么喜欢你,我真离不开你……”

    夏想急忙抓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我在,我在,黧丫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曹殊黧明明睁开了眼睛,却似乎看不到夏想的存在一样,呆呆地看了他几眼,忽然又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原来是一个噩梦。

    夏想就保持蹲着的姿势,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动不动,唯恐惊醒她。或许是夏想的双手给了她安宁,曹殊黧再次入睡之后,睡得格外香甜。

    夏想开了几百公里的车,也是累得不行,慢慢地就靠在床边,半蹲半坐,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永国和王于芬轻手轻脚地上来,看了二人一眼。见他俩相依相偎正睡得香甜,二人对视一眼,一脸欣慰地笑了笑,又悄然下楼而去。

    夏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一觉醒来,只觉得腰酸背痛,胳膊麻得不敢动。他咧着嘴坚持了半晌,才算过了麻劲,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才发现小丫头还酣睡不醒,就欣慰地一笑——好好大睡了一觉,她就会好上许多。

    刚一动身,却发现小丫头的眼皮在动,还偷偷睁开一道缝,在偷看他。夏想乐了,原来她醒了,还在故意逗自己,就成心逗逗她。他拿过鸡毛掸子,从上面拨了一根羽毛,然后去拨弄小丫头的鼻子——他知道曹殊黧鼻子最怕痒。

    果然一拨弄,她就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还没说话,就打了一个喷嚏。她就势又打了他一拳,嗔怪道:“讨厌你,来了也不叫醒我,让我睡这么久。”

    “让你好好睡睡也好,瞧你都瘦了,我多心疼。”夏想向前抱着她。

    曹殊黧嘻嘻一笑:“我减肥,现在流行骨感美女,倒是你,养得又白又胖。你哪里是被人抓了,简直就是度假去了,是不是?”

    “就是,他们好吃好喝招待了我一段时间,我在里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感觉他们人也不错,是个合格的饲养员。”夏想笑呵呵地说道,有意淡化一下伤感的氛围。

    “他们没怎么你吧?”曹殊黧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强忍着,还是没有忍住,眼圈一红,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你吓死我了,我恨你!你吓死我了,我讨厌你!”

    她哭着扑入夏想的怀中,扑打了夏想几下,又用力地抱紧了夏想,在他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

    夏想也抱着她,不说话,任由她哭闹。有时候难受久了,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哭出来就会好多了,夏想心潮翻滚,说不出话来。

    连若菡的关心是退却,是暂时离开。曹殊黧的关心是为他消得人憔悴,是为他哭得梨花带雨。他所能做的,是尽可能安慰她们,对她们好,用自己的双手,为她们撑起一片风和日丽的天空。

    “你说,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见我?你说,你为什么不一出来就给我打电话?你说,你到底心里面有没有我?”曹殊黧第一次冲夏想发了火,一连串的质问,让夏想无言以对。

    “我……”他只是想第一时间回到安县,摆脱嫌疑,只是想第一时间查到厉潮生的证据,扳倒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全是工作,全是争斗,难道唯独没有想到曹殊黧?也不全是,他只是想将所有困难都先解决,然后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来见她,来向她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让她不再担心。

    只是夏想总觉得无法回答小丫头的质问,而且他也确实心中有愧。

    如何哄骗小丫头开心

    “对不起,黧丫头。我只能说在我心目中,你确实是第一位的。只不过是,这一次没有做好。”夏想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夏想一认错,曹殊黧反而消了气,又自责地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情要忙,我只是想早一点知道你没事,早一点听到你的声音。你别怪我,好不好?”

    夏想的眼睛湿润了:“我没怪你,真的,黧丫头,我在怪我自己。其实我可以做得更好的……”

    “是我不好,我是猜疑你先去找连姐姐了。”曹殊黧低下头,小意地说道。

    夏想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她的担惊受怕都化成了不满和委屈,能不怪他吗?他还是说出了实话:“我确实是先找连若菡了……”

    曹殊黧一愣,咬着嘴唇,噙着眼泪,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为什么?是不是她比我还重要?”又摇了摇头,凄然一笑,“也是,我不该怪你的。我曾经给她打了电话,说是如果她能救你出去,我就把你让给她。你能出来,也是她从中周旋的吧?你先去找她,我也没有怨言!”

    说是没有怨言,不过还是一脸委屈的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夏想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是什么,被你们让来让去?难道我没有自主权?我想娶的是你,不是连若菡!我是去见了她不假,不过是送她离开燕市……她出国了,短时间内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啊?”曹殊黧惊讶万分,脸上的委屈变成了好奇,“为什么?连……连姐姐为什么要走?你怎么舍得她走,不留下她?”

    这话就有点言不由衷了,夏想就取笑她:“你小心眼儿里,巴不得连若菡离开燕市,走得越远越好,是不是?”

    “没有,真的没有!”曹殊黧着急地说道,“我是小气,也吃她的醋,可是她也是一个好人,和我关系一直挺好。我虽然有点恨她,不过也有点同情她,肯定不会小气得非要赶她走。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大方,但也不是你认为得那么小气。哼……”

    夏想见她确实是发自真心,也为小丫头的大方感到庆幸,自己有愧于她,只有以后好好弥补一下,尽心照顾她就是了。

    “连若菡她也是为我们才离开燕市的,她是迫不得已……不管如何,既然她走了,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夏想郑重其事地说道,“等什么时候曹伯伯安排好了,我们就订婚。等你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不好,我不想嫁给你了,你太气人,而且又太让人担心,我才不要嫁给你后,整天提心吊胆。”曹殊黧很聪明地没有追问连若菡离去的原因,聪明的女子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撒娇也好,耍赖也好,要合理地把握一个度,才不会惹人厌烦。

    “我以后会很听话的,也不到处乱跑了。还有,以后我只抓坏人,不让坏人抓我。”夏想就又施展哄骗神功,哄小丫头上当。

    小丫头背着手,围着夏想转了两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呀……既然你表现这么好,我就考虑一下。不过光说不算,我还要观察一段时间,看你的具体表现。”

    吃晚饭的时候,夏想才发现王于芬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曹永国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剑南春,一边倒酒一边说:“来,快坐下,今天喝点酒,压压惊。”

    夏想能感受到曹永国话语中浓浓的关怀,他也知道在整个事件之中,曹永国一直时刻关注到他的安危。可以说,他被关押起来,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和其他人相比,曹永国对他的关怀还包含着一种浓厚的亲情。

    “我没事,其实就相当于休了一个假,倒让曹伯伯和王阿姨担心了,真过意不去。”夏想抢过酒瓶,给曹永国倒上,又给曹殊君也倒了一杯。王于芬和曹殊黧喝的是饮料,然后他举起酒杯,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就借今天的机会,敬曹伯伯和王阿姨一杯,也感谢你们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怀。同时,我也正式向曹伯伯提亲,如果您觉得我还靠得住,还配得上殊黧,希望您能将您的宝贝女儿嫁给我。我不敢保证一定大富大贵,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她关爱,给她照顾,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曹殊黧显然没有想到夏想会突然当众提亲,尽管她心里认定自己一定会嫁给夏想,不过当着爸爸妈妈的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姐夫,我支持你。”曹永国还没来得及开口,曹殊君就抢先说了一句。

    “别捣乱!”王于芬一脸愠怒,不轻不重地打了曹殊君一下。

    曹永国也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和夏想的酒杯碰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夏,你是我一步步看着成长起来的,以前一直一帆风顺,直到出现房自立事件之前。房自立的事情也充分说明了一点,有时候,再谨慎再小心,还是难免被人算计。当然,这也和你暗中调查厉潮生有关。虽然这次事件在各方势力的推动下,暂时得到了解决,不过我相信,高书记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在这里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以后不要再冒险做暗中调查别人的事情了,老老实实做你的副县长,踏实做事,步步高升!”

    夏想听了曹永国的话,微微有些感慨。

    曹永国将此次事件归结为调查厉潮生引起的反弹,倒是省了他不少解释。他的一番话也符合做官的中庸之道。夏想自认虽然不是什么激进的热血青年,但见到厉潮生这样的人,不推波助澜去暗中调查清楚,也不是他的性格。他知道凭借他的一己之力改变不了多少现状,但只要他还在官场之上,只要让他遇到类似于厉潮生一样的人,他还是会出手,还是会管。

    曹伯伯好心是好心,只不过他的说法和自己的理想与抱负还是有些不太一样,夏想不想当面反驳曹伯伯,只是答应说道:“我记下了,曹伯伯,以后我会以求稳为主,步步为营,不再做无谓的事情。”

    曹永国以为说服了夏想,高兴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看向曹殊黧:“我倒是同意夏想的提亲,不过毕竟事关女儿一生的幸福,还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曹殊黧失去了以往的大方,低头着,满脸通红:“我,我得考虑一下。”

    “姐,你没事吧?都这时候还考虑什么?姐夫都求婚了,还不快答应,晚了就来不及了。他要是当上了别人的姐夫,我和你没完!”曹殊君急了。

    “啪”的一声,王于芬一脸恼怒,在曹殊君头上打了一下,“多嘴!哪里有你这样说自己姐姐的?女孩子家,当然要矜持一下,要不男人就不会珍惜她,知道不?就你这笨样,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曹殊君一咧嘴:“妈,咱不说我的事情行不行?我本来已经修补好了受伤的心,你一说,我又想起自己失恋了……”

    本来挺严肃的一件事情,经曹殊君一闹,反而没有了一点正式的味道。

    夏想一伸手拉起曹殊黧,将她揽在怀中,说道:“黧丫头,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尽量让你每天都会笑,每天都有开心的时刻,每月都有惊喜,每年都有纪念日。等以后我们老了,就到海边买一处房子,陪你天天看海……”

    曹殊黧哭了:“你讨厌,不会好好说话,偏要逗我哭。”然后又破涕为笑,“看在你挺有诚心的份儿上,我先暂时答应你好了,省得你没面子。”

    夏想就嘿嘿地笑了起来。

    曹永国只是笑,不说话,王于芬感慨地说道:“女大不中留,早晚要嫁人。幸好我还有一个儿子……儿子,你以后可得好好孝敬爸妈。”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咱们家不重男轻女,所以以后家里的大事小事,全由姐姐做主,我听话就行了。”曹殊君挺会偷懒,他冲夏想眨眨眼睛,又说,“姐夫,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真正的姐夫了,跑不了了,以后你可要罩着我。”

    曹永国不高兴了:“臭小子,你爸还没老,还有大好的前途,你现在就巴结夏想,太势利了吧?”

    “爸,你别不服老,我和你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以后不但我的前途得靠姐夫帮忙,就是我的恋爱大事,也得他出主意才行。”

    全家人一起大笑。

    最后曹永国决定,一旦定下来他何时上任宝市市委书记,就选一个好日子,为夏想和曹殊黧订婚。

    算是正式定了下来订婚的事情,小丫头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吃过饭就又缠着夏想陪她散步。夏想知道曹永国有话要和自己说,又拗不过小丫头的耍赖,只好由她。

    夜色如水,二人漫步到梧桐树下,手挽手,俨然如热恋中的情侣。走了一会儿,小丫头突然踢了夏想一脚,说道:“想想你还是气人,不打你一下,我不解恨。”

    夏想只好打不还手。

    “你就是一个大坏蛋,害人担心不说,还把连姐姐也气跑了。你说你为什么非要招惹她?现在好了,没法收场了,你说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男人是不是都贪心不足,都是色狼?就连小君也天天见一个爱一个,你是不是也要见一个爱一个?”曹殊黧又想起了连若菡,虽然她对连若菡又喜欢又痛恨,不过听说她远走他乡,心中还是有点不舍,又念起她以前的好来,觉得是夏想破坏了原先三个人和平共处的美好时光,就想数落夏想几句。

    夏想只好骂不还口。

    然后她又轻轻地在夏想胸口打了一拳,轻得好像挠痒痒,又说:“刚才踢一脚,消了三分气。现在再打一拳,再消三分气。还有四分气,我得想想怎么收拾你才好玩!”

    她歪着头想了一想,然后以命令的口气说道:“背我走一段路,我就考虑原谅你。”

    夏想老实地蹲了下来,任由小丫头趴在他的后背上,然后他就背她起来,边走边说:“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路灯太亮了。市政部门也真是,就不能用低度数的灯泡?非要点这么亮,又费电,又让别人看见我背媳妇,真丢人。”

    曹殊黧咯咯笑了起来,揪住夏想的耳朵,逗他:“背媳妇有什么丢人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夏想连连点头:“是,是,我非常高兴。”

    第二天,夏想给李丁山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了一下厉潮生案件的进展情况。

    厉潮生在燕市被抓捕归案。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逃往京城机场时,就被公安人员根据倪正方提供的线索,堵在了藏匿地点。不过厉潮生拒不交代问题,嘴硬得很,估计也是存有侥幸之心,认定会有人捞他出去。

    除此之外,暂时还没有其他事情,李丁山就让夏想再休息两天,不必急着来上班。当然,更多的考虑是为了让他暂时躲避一下眼下的风波。厉潮生案子一出,很快就会有人知道是夏想在背后推波助澜,说不定又有人会找他的麻烦。

    现在安县暂时还处于相对的平静期,再者夏想现在也没有心情投入到工作之中。在邱绪峰做出足够的让步之前,他是不会再说动沈立春正式投资安县。如果说以前他一心为安县着想,不计较个人恩怨的话,现在也不得不拿捏一把,也让邱绪峰知道,背后阴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何况现在连若菡也被逼走,他心中有气,正好趁现在的机会,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让高家尽快倒台,还燕省一个青天。

    宋朝度是暂时不能联系了,他肯定还有后手,和他接触,很容易被对手发现并且加以利用。秦书记那里也要少去,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很容易落人口实。

    正犹豫着要不要给王书记打电话,一起打打牌,联络一下感情,夏想的手机就响了,是严小时的电话。

    如何玩死高建远

    严小时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夏县长,你没事了吧?急死我了,怎么会把你抓了起来?我听建远说,是因为你女朋友的事情……”

    高建远还好意思说?夏想不由暗暗冷笑,恐怕现在高建远还在懊恼不已,为不能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大为不满,同时连若菡也远离燕市,恐怕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严小时的关心倒有点出乎夏想意外,他微微一愣,笑道:“我没事,多谢小时的关心。”不称呼严总而直接叫小时,也是显示关系亲近的表现。

    严小时稍微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我想见你,可以吗?”

    夏想想了一想,正好可以从严小时口中打探一些高建远的消息。现在他和高建远基本上已经形同陌路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里有数。

    而范铮现在远离燕市,去了京城。可以说,领先房产现在基本上一片混乱,处于倒闭的边缘。

    乘机推一把也好,不能算是落井下石,就当成火上浇油也成。夏想下定了决心。

    没想到,严小时约他在森林公园见面。想了一想,夏想还是答应了,也没有多想为什么严小时会挑选森林公园。

    赶到森林公园的时候,严小时已经等候在了门口。

    她一身长裙,亭亭玉立,褐色束腰淑女裙衬托得人比花娇。再加上苗条的身材和白皙的肤色,让她当前一站,就如一株美不胜收的娇艳之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严小时之美,就如江南水乡的隽永,接触越久,越让人觉得沉迷而精致。

    严小时迎上前来:“夏县长……”

    “叫我夏想就行了,县长只是一个官称,随时会变,夏想却是永久的名字。”夏想笑道,见严小时站在阳光下,不像其他女孩一样打着伞防晒,就又说,“小时也应该打把伞,省得晒黑了。”

    严小时以为夏想会多落魄多狼狈,没想到他神采奕奕,而且好像还胖了一点。她不由惊讶地说道:“呀,你怎么一点也不憔悴?被关了这么多天,难道一点事儿也没有?”

    “本来就没有事情,是被人诬陷,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连鬼都不怕,还怕坏人吗?”夏想打趣说道,见严小时脸上浮现一层红润,格外喜人,不由笑她,“不想小时霞飞双颊,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我本来就不大,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老了?”严小时白了夏想一眼,嗔怪地道,“让太阳晒的,你不是说我没打伞吗?我的皮肤晒不黑,不过一晒,就容易泛红。以前大学时,我的室友就常笑我,说我身上的皮肤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夏想说的是她的脸,她回答的却是全身,让人难免不浮想联翩。严小时也意识到了口误,不由粉脸一红。夏想就看得真切,果然如她所说,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心想还真是不假,南方女子果然皮肤好。

    严小时轻轻推了夏想一把:“别再在这里傻站着,很多人在看。”

    夏想惊醒,见周围果然有人对他和严小时指点,就带领严小时从侧门进去。夏想是森林公园的常客,远景集团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谁敢冲他要票?

    现在的森林公园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刻,郁郁葱葱的树木,繁荣昌盛的花草,鲜花怒放,处处飘香。尽管不是节假日,园内的游人也不少,不过多是成双结对的恋人。

    严小时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走在夏想的右侧,半天不说话,一双眼睛眨动不停。她也不看周围的风景,只是低着头想事,慢慢地走路。

    走了十几分钟后,二人来到一处假山前,山前有一处长椅,二人就坐在长椅上,休息一下。

    还是夏想先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当了半天的闷葫芦了,也该说一说了吧?”

    严小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你和建远,是不是决裂了?”

    “谈不上决裂吧。”夏想轻描淡写地摇摇头,“我和高公子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而且身份悬殊太大,我高攀不上。我也清楚,他也一直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只是当成一个眼光不错可以加以利用的商业伙伴罢了。”

    严小时叹了一口气:“你对自己的定位还真准确,也对建远看得非常透彻。别说是你,就是我,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商业伙伴,甚至连范铮,他也没有当成真正的朋友。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朋友,他表面光鲜,颇有绅士风度,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高傲而自负的人,认为别人都不如他聪明,都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夏想吃了一惊。

    他第一反应是严小时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以他的理解,严小时和高建远就算不是关系特别密切,至少也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怎么突然之间,她就对他横加指责?难道是高建远特意派严小时来打探他的口风?所以严小时才有如此一说?

    转念一想又不对,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夏想了解到严小时还算一个聪明的女子。不过因为年龄的原因,她的聪明不足以让她有如此深沉的心机,让她可以充当高建远的奸细,而且她刚才说话的神情,也不像有假。夏想自认识人无数,他从严小时的神情和眼神可以断定,她没有说谎。

    难道说,严小时和高建远之间也发生了矛盾?

    “建远可是你的合作伙伴,这样说他,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夏想还是不放心,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无所谓,反正已经不再是合作伙伴了。”严小时的神情有点无奈,又有点悲伤,“范铮去了京城,领先房产我一个人也撑不起来,正准备找高建远商议一下对策,却发现领先房产账面上所有的钱都被转移到了国外的一个账户上,还包括一些客户的预付款,未结的工程款,等等。也就是说,现在的领先房产已经是一个空壳了,别说翻身,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严小时一脸哀伤,双眼噙满泪水,直直地看着夏想。

    严小时是法人代表,如果领先房产破产,必须要由她出面应付一系列的查账、审核。如果还有范铮和高建远作为后台给她应付,这些问题就都不成问题。但眼下,范铮逃到了京城,高建远及时转移了资产,显然是打算出国,做好了随时出逃的准备。

    两个男人没一个有担待,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严小时,而她又并非燕市人,除了直接找范睿恒之外,她和高成松又说不上话。而且现在估计范睿恒也不愿意插手领先房产的事情,毕竟领先房产是高建远的手笔,现在高建远撒手不管,范铮又不在燕市,他何必再做无用功?

    范睿恒是聪明人,也能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说不定还正要努力和高成松划清界限,怎么可能还要把手伸出来,让别人看见?估计领先房产的命运已经注定是无人过问的下场。

    想想严小时也真够可怜,本来挺风光的领先房产老总的身份,现在竟然成了烫手山芋,而且还债务缠身,麻烦事一大堆。如果不能顺利解决债务问题和成功申请破产,严小时将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许多人追债的对象。

    严小时虽然帮助高建远和范铮,也有助纣为虐的嫌疑,但她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没有太多心机和社会经验。尽管也算是体制内的既得利益者,不过严格地说起来,她也没有从中得到多少好处。夏想对她是既可惜又觉得可怜。

    夏想心中就更痛恨高建远,此人是真正的人面兽心,不但翻脸不认人,还一点男人气概也没有。高建远居然扔下领先房产的摊子不管,自己只想着拿钱走人,真不是个东西。

    高建远想跑?没那么容易,得想办法留下他。不能让他在给国家和人民造成十几亿的损失之后,还能卷款逃走,那就太便宜他了。

    要怎么留住高建远呢?夏想冷静一想,心中有了主意……

    对高建远来说,高家倒台的威胁显然还没有那么迫切,估计就连高成松也不会意识到,他会有被查处的一天。或许在他的心目中,他存有幻想,认为就算动了他的人,也不会伤筋动骨,他还是他,没有人能拿他怎样。毕竟他是一省的大员,几十年来,还没有听说过有省委书记在台上被突然拿下的。

    高建远想卷款到国外,应该是在燕市接连受到了打击,让他对自己的信心产生了动摇。没有勇气面对他创业的失败,远离燕市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想要留住高建远,只需要一个消息即可,就是可以让西水别墅起死回生的消息。

    西水别墅寄托了高建远太多的希望,如果他听到西水别墅项目还有前景,他还会走吗?夏想认为高建远肯定会留下。一个人最大的满足感来源于他从自己失败的地方重新爬起来,谁也不能例外。

    而且,只要高建远留下,还可以解决严小时眼前的燃眉之急。

    夏想就问严小时:“小时,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夏想的手,“申请破产,处理债务纠纷,我根本应付不过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是法人代表,不可能像范铮和高建远一样,拍拍手就可以走。”

    夏想被她湿热的小手抓住,不躲不闪,一脸坚定地说道:“我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一个主意就能让西水别墅起死回生,不过作为你的朋友,又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好不好,我有个主意,就是找一家房地产公司和领先房产联合,或许可以有新的突破……”

    “这个主意可行吗?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哪家房地产公司敢和我们合作,不是送死吗?”严小时还紧紧地抓住夏想的手,不松开,显然,她已经失去了分寸,没有了方向。

    夏想没想到严小时看上去瘦弱,力气却不小,抓得他的手有点生疼。他轻轻挣脱她的手,笑道:“你紧张没关系,不过别用力抓我的手,好不好?男人的手虽然粗大,不过好歹也是手,一捏也会疼。”

    严小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还是被夏想逗笑了:“什么叫好歹也是手?你成心气人是不是?看我都成这样子了,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还取笑人。”

    严小时口气中已经有了埋怨的意味。

    夏想就叫屈:“我已经给你出了主意了,可不是随口一说,我已经大概有了一个笼统的方案,等我再好好完善一下,再联系几家熟悉的房地产商,看看谁更合适。不敢说一定能让西水别墅项目前景大好,但应对目前的危机应该没有问题,至于以后能不能火起来,全看操作了。不过你得转告建远一声,想要说服别人和领先房产合作,得有强有力的人出面才行。”他用手指了指严小时,“你不行,别人不会相信你。”

    言外之意是,必须让高建远出面。夏想相信,只要高建远出面,就一定能把他留下。

    严小时还是不相信夏想真有翻云覆雨的本领:“领先房产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夏想,你可不能拿我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我要是相信了你,最后还是失败的话,我就把烂摊子交给你,让你来收拾,反正我不管。”

    不承想,严小时也会耍赖。

    夏想就给她鼓气:“我说西山别墅会畅销,结果如何?我没说西水别墅会有前景,结果又是如何?你可以回想一下所有我参与的项目,有一个失败的项目没有?”

    夏想不是说大话,也不是自吹自擂,而是要告诉严小时一个事实,他的眼光就是这么准,只要他看准的方向,就是市场的方向!

    严小时相信了:“我相信你,我回去后就和建远说,让他再考虑一下,别急着放弃。”说完,她忽然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想让我怎么回报你?”

    严小时一脸期待的神情,有一丝羞涩有一点不安。

    邱绪峰的城府和怒火

    夏想不是柳下惠,面对严小时别有意味的暗示,也不免怦然心动。不过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微笑说道:“我有弟弟,也有女朋友,就缺一个妹妹。要不,你当我妹妹,好不?”

    严小时的目光暗了下去,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神采:“当妹妹太老套了,我当你表妹,如何?”

    “表妹就表妹,反正我白捡一个妹妹,无所谓。”夏想嘿嘿一笑,见严小时娇羞无限,心想不管如何,也要想办法给严小时安排一个出路,她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发自真诚,自己至少要对得起她的心意。

    严小时临走的时候,开心地说道:“燕市之大,我也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最开心,才觉得燕市还是一个值得留恋的城市。”

    她走后,夏想一个人在湖畔呆立半晌。严小时的心意他心里也清楚,只是现在的他,不能再招惹任何女人了。连若菡为他远走他乡,曹殊黧为他黯然神伤,肖佳表面上对他最是无欲无求,但他了解她,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有期待。

    湖中吹来的秋风微有凉意,夏想清醒过来,忽然意识到,快到国庆节了。

    刚想到安县应该会有一系列的活动庆祝国庆,电话就响了,夏想一看,是邱绪峰的来电。

    “您好,邱县长,我是夏想,领导有什么指示精神?”夏想笑着说道,心想不怕你不来电话,来电话,就证明你着急了。

    “夏县长,感觉好点没有?我已经在政府常务会议上,对你的工作提出了表彰,会议一致通过决定,因为你能力出众,决定给你加加担子,由你分管城建和旅游,而原先分管的文教和卫生交给德华县长接手。现在大家对你是望眼欲穿,就等夏县长回来,力挑重担。”邱绪峰是坐在办公室里,给夏想打电话的,声音听上去热切,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僵硬,眼中怒火中烧。

    不打不行,国庆节将至,又到了每年向国庆献礼的时候,如果此时达才集团的投资到位,也算是一份国庆大礼,大家都可以好好过个节。但夏想不在,达才集团对县里的提议敷衍了事,连他打电话给沈立春,也是连打三次,沈立春才不情愿地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沈立春直截了当地说道:“集团国庆前有一系列的活动,抽不出时间。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直接给夏县长打电话,好不好?”

    不好也得说好,邱绪峰一点脾气也没有。幸好三石风景区的扩建工程还在进行中,他也清楚,不是山水公司不看夏想脸色行事,而是风景区的项目是李丁山主抓。李丁山主抓的项目,就和夏想主抓的没有两样。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区别!邱绪峰身为县长,感觉到他在安县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副县长,怎能不让他心中憋气难受?有心将心一横,宁肯不要投资,也要在政府班子冷落夏想,不过忍了一忍,还是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无论他怎么打压夏想,也难以置他于死地。有李丁山在,他就没办法拿夏想如何。而且惹恼了李丁山,李丁山可以联合盛大把他架空,以后政绩轮不到他,政府的事务也要忍受李丁山的指手画脚,难道他还要哭着喊着回京城找家族?

    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丢不起这个人!

    家族的背景再硬,自身也必须有足够的素质,才能在官场上站稳脚跟。京城背景深厚的人多了,为什么没有几个人敢放到外地主政,大多数都在京城的衙门中当个小头头,基本上混到处级干部为止?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不是所有有背景的人都能到地方上锻炼一番的,有背景只能比别人先一步打好基础,如果自身的水平不行,在官场上再扶也扶不起来。

    任何一个地方,就是一个县,也不可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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