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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 (第2/3页)

所有的员工都说服到和他完全一样的想法,能和他一样将公司当成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家,能和他一样将公司的利益永远摆在第一位。

    没有人能改变他的这个观点,就好比他也无法改变我们任何一个人一样。所不同的是,下面的人都放弃了去改变他的想法,他却始终没有放弃去改造下面每个人的努力。

    他的这些努力,都企图以杜薇为工具。

    或者杜薇和老板两者都很清楚明白对方想要的,但都不能信服对方。老板知道杜薇肯定能按他的要求做得更好,但是杜薇不愿意去那样做,她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打定主意只按他明确的指令办事就好,不进一分,也尽量不打折扣,稍稍留有余地。

    既然所做的事情既不是自己喜欢的,又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那还能怎样呢?这样一来,工作也仅仅将它当成工作罢了。

    但在离职事件后,一段时间的平衡又打破了。杜薇也没想到会有小伙伴将聚会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上,收获了圈公司一大片或赞誉或批评的目光。

    “我以后会注意。”杜薇只好这么检讨,心想着对方对自己残留的那点信任,又少了几分。

    而接下来的工作中,她越发地提不起劲,只是想着尽快按要求将自己的分内事干完,然后就可以海阔天空地想着想那,自由地翱翔在自己的思想里了。

    得益于丰富的经验、高效的习惯以及敏捷的头脑,杜薇每天只需要花一点点时间就可以按要求完成当天的工作,且比别人完成得更好。但相比于工作,她更在意自己每天的运动效果、阅读书籍的选择和子墨当天学习的掌握情况。

    对于运动,已经从最初的每天仅跳绳3000个,到后来跳绳加跑步结合,在到后来,加上壶铃、卷腹等力量训练,运动的时间放在了每天中午,别人的吃饭和休息时间,腾出一小时来。更让人欣喜的是,公司换了新的办公地点后,附近有一件公立的小图书馆,可以经常去那里借书,再不用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往家里买好多书籍回去了。花费了钱不说,书早已多得没地方放。

    下班后和周末的时间,基本都给了子墨和子熏,闲时瞅空看书或做点其他喜欢做的事情。

    这么着,有时候真觉得和身边的公司,和公司的其他同事,虽然时常呆在一个空间里,却又像身处俩个不同的世界,杜薇常常将自己抽离出来,站在一个封闭的角落冷眼旁观着他们的行为:他们的工作、他们的语言、他们的神态和思想,从高层到底层,从老人到新人。

    她们的一边自己如中国人般地卷着、一边埋怨这世道的卷。

    杜薇不会让自己卷进去,她只做该做的。

    于是换来的是老板日益积累的诸多不满,比如晚上从来不加班,在他看来,HR晚上即使没事做,也应该将电脑账号亮着灯,陪着在一边吆喝才对。也比如不主动地去详细回答他的各种提问。

    这种不满,在上次离职的同事被发现撬走了公司一些客户的情况下日益加剧了,老板那段时间几乎是在各种咬牙切齿中去搜寻对方不轨行为的证据,如将电脑数据恢复、威逼与她亲近的同事等。

    自然也包括了再次地找杜薇谈话。

    杜薇的态度很坦然,因为她不曾说谎,她对人家的行为实实在在地是不知情,但跟反叛人物关系紧密,这本身就是一个原罪。

    受命去彻查,搞得又俩个员工离职,还各种反咬被公司威逼被迫离职,要去告公司,然后又不得不各种给她们补缴社保公积金了事。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将工作和生活分清楚,怎么可能呢?

    打探员工的生活琐事,是为了工作服务,怎么能算侵犯他们的隐私呢?

    老板开始不断给杜薇洗脑,企图将自己的价值观强灌输进别人的头脑里去。

    在诸如此类的各种乌龙事件下,自认心理强大的杜薇也感觉心烦意乱,不由又跟林木说起了想离职的想法,但是说的语气一点也不坚定。

    或许她就是想试试看林木的反应。

    林木不再像婚前那样的态度:干得不开心就别干了,我能养你。

    而是觉得这份工作已经很不错了,薪水在当地不算低,也不用加班,还能兼顾家庭,多好啊。

    在说之前杜薇几乎就能预料到他准确的回答,更何况她自己也不觉得自己真能甩下这份工作不干了,一没有本钱,二没有专长,三没有人脉关系,都不知道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谋生存,尽管年轻的时候,还在学校那会,甚至以为自己随便干点什么都能挣到一大笔钱,那时候可能觉得会写字能赚钱,会唱歌能赚钱,会做主持也能赚钱,会上网卖东西也能赚钱,直到混迹到现在才发现,很多这些方面是都做得不怎么样的人在各种领域赚到钱了,而自己却还不知道进入这些领域的门在哪里。

    资源很重要,村里好几个不学无术的同龄人,在深圳北京等地做起了自己的事业,后来才探听到,有的是有那方面的亲戚,带了他们一把。也有的人,是在自己苦苦实干的过程中累计了一些经验或技术,心一横就自己干起来了。

    而自己又有什么呢?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以前认为自己还算聪明的一颗头脑,现在却觉得越来越空洞。

    赚不到钱的头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空洞的。

    情绪间歇性发作的时候,杜薇冲着林木喊:我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女强人,只想做个优秀的家庭主妇而已,为啥家里家外都要我去兼顾?

    她没有说过林木没本事之类的话,但隐隐地还是向他透露着这层意思。

    很苦闷,是因为明明意识到这是一份自己不喜爱的工作,却十年如一日地不得不做着。身体上不痛苦,痛苦主要来自精神上的。

    好在一段时间后,这种不安的苦闷的境况在处理一些意外时间的过程中渐渐地又有了一些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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