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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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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衡 (第2/3页)

秉着一个更加平衡的心理和目标去达成某个结果,尽量做到双赢,但现实往往也有很多鸡飞狗跳、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多年来闯荡社会的经历,情感上的和工作上的历练,生活在时间里不断接受的洗礼,让杜薇的心灵不断有新的变化。尽管思想上更富有层次了,她却始终觉得自己拥有的是一颗年轻的活跃的前卫的心。

    每当将这些工作上的琐事讲给林木听,照例从他那里听不到太多的认同和解答,林木依旧做着他那沉默的大多数,他经常会说:“如果人人都那样做,投诉公司未足额缴纳社保、公积金和要求加班费,那公司岂不倒闭了。”

    杜薇则说:“正是大家都是你们这种想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社会上绝大部分公司才都敢无视劳动法的正规要求,层层剥削我们劳动人民。”啊,想到刚过去的7天春节假期,还被老板要求管理层每天线上一次会议汇报,明明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发生,仅仅让大家永不停息地处于工作状态,真是太恼火了。

    让杜薇感受不好的事情当然远远不止这些小事,正因为太多七零八碎、显现人性的小事拼凑在一起,迫使她更深层次地思考着工作的价值、意义,直至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比如俩个相同岗位、差不多贡献的人,其中一人来找她申诉为什么自己的薪资比同伴的要低,她深知那是因为另一人曾经努力向老板为自己要求和争取过,于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很容易地被应验了。但是她不得不找其他的理由搪塞,然后答应在下一个年度调薪时会考虑这些方面的因素,尽量帮她平衡上去。至于过去那段时间缺少的部分,公司一句没办法就搪塞完了,甚至还得以违反公司制度,不允许私下讨论薪资问题为由对她进行惩戒,如果是表现不好的员工,甚至予以开除。

    对待辞职的员工,也是,有的人去劳动局跑一趟,好,乖乖地将社保和公积金给他们补上差额,然后骂一句“刺头”完事。没去的呢,当然不会主动给他们补偿一分钱,也不会说一句“好人”或者“好员工”啊。杜薇于是思考:作为底层劳动人民,到底是被一个大概率事后跟自己没多大交集的小团体冠个“刺头”换一笔收入好呢,还是将这笔收入视为污点乖乖忽视那些好意为我们设立的社会保障制度好呢?

    也许林木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杜薇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永远站在大自然和弱者一边,任谁也不能拉扯过去。

    老板暗示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的年轻人就应该在工作上付诸全部的努力,白天的工作时间是远远不够的,晚上不工作干嘛呢?他认为下班后大家即使不工作也是在刷手机,那为什么不把时间花在有用的事情上呢。晚上也应该多自觉工作,才能收获更多的回报。

    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杜薇在心底冷笑,自己还一直嫌下班的时间不够用呢,尽管从来不刷手机。作为女人,我要照顾孩子,我喜欢看书和运动,我还喜欢尝试各个领域的学习,也爱唱歌,和家人一起外出散步,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去委婉地监督让每个人晚上还挂在电脑上上班啊。

    她很小心地表达出上述某些情况,但作为老板,总是故意忽略她说的。既然受劳动法制约无法强制要求晚上工作,他就故意不断加大杜薇的工作任务量。而杜薇也暗自不服输地较劲,宁愿白天将工作任务安排得更紧凑,宁愿中午不休息,也要保证自己到点就打卡下班,保证尽量晚上不用打开电脑工作。

    虽然为了一份不错的薪资,为了年龄增加的危机,杜薇仍然留在这里,但她越来越深刻地觉得,这家公司已经是不属于自己的公司了。令人郁闷的是,表面上,她还是不得不不断地迎合老板,尽量达到他的要求。

    在这种情况下,杜薇突然萌发了生二胎的想法。这方面的念头从前从来没有过,但一旦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杜薇是不太容易做到等待的人,有什么想法惯于第一时间去付诸行动。

    但是同时她也对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好奇,便认真审视自己的内心,觉察到在自己的意识或潜意识中,至少有四个方面的原因迫使自己一下子就产生了这个强烈的愿望:

    一、最近代表公司去看望生产的同事,怀抱着软软糯糯的小生命的感觉无比美好;

    二、子墨帅气的脸庞、可爱的话语和神态,致使自己特别想再复制多一个他出来;

    三、近来公司氛围的变化让她感觉不适,希望能借助休产假逃离一段时间。并且子墨马上要上小学了,休假还能让自己有时间接送他,更好地帮助他适应小学生活。

    四、借助宝宝的诞生,帮老公修复和婆婆之间的关系和往来。

    前面三个因由是显而易见的,第四个目标则是杜薇从潜意识里自己挖掘出来的。尽管潜意识很难被人们察觉到,更难以让人对其加以承认,但杜薇还是很艰难地将它深挖了出来,并毫不费力地说服了自己承认这一点。

    她仅仅跟林木说过一二两点,没想到的是,林木竟然对二胎这事一口拒绝,他的理由也跟他本人一样平淡,普通而现实:

    有钱以后再生。压力太大。没时间照看。

    杜薇一开始只是跟他商量,想让他从心底和自己达成一致,后来努力了好久还是没能说服他,就开始半威胁,说自己打定主意了,非生不可。

    林木从来禁不住杜薇的软磨硬施和坚持不懈,这个女人,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情,从来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何况在这之前,她已经充分调动起子墨对这件事情的认可和期待,在那个子墨语出惊人的年纪:妈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女生没有小鸡鸡了,因为她们的肉肉都长到咪咪上去了。杜薇一边忍俊不禁地大笑,一边渴望多个这样可爱的小人儿来增添这种天伦之乐,便开始对子墨说:“想想看,即将从妈妈肚子里蹦出个小弟弟或小妹妹,追着你不停地喊‘哥哥哥哥’的时候,你是不是会好开心啊!”特别是子墨盯着别人家推着的婴儿车里的小脸蛋的时候。

    于是子墨成了杜薇天然的同盟军,时不时问什么时候才有弟弟妹妹的到来,杜薇心想,就不信那个傻傻的林木不能被感染和同化掉。

    第二个宝宝,在林木的半坚持半妥协中到来了,杜薇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兴高采烈,林木则惊喜参半:“两条杠?你没看错吧?”

    杜薇得意地将手中的验孕棒推到他面前:“喏,你自己看吧。”

    “我这么厉害吗?才依了你一次就一发命中了?”

    “那是因为我意念强大的关系好不好。我看得出来,你也挺开心的嘛!”

    “我也是很喜欢宝宝的好不好。只不过……”林木开始为自己辩解。

    “好啦,就别跟我说那么多世俗的条条框框了,喜欢,就全心全意地喜欢,在喜欢中期待就好。”杜薇依偎在林木身边,什么也没有多想,又一次享受着对方被她说服的窃喜和幸福。

    直到第二天,杜薇才开始想起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来:公司前几个月刚搬到新装修的一个办公室,而且甲醛监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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