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篱下 (第2/3页)
来都特意多放一些食和水。由于鸡不常出来放风,吃的饥一餐饱一顿,所以这段时间都很少有蛋出来。就连兔子好像也饿瘦了一圈,并且因为笼里不经常打扫,身上的毛也拖在了地上,脏兮兮的。姐姐看了十分心疼。
放学回到家,姐姐会先给弟弟加一餐,给他吃些早饭剩下的水果点心和牛奶——相比他原来饿了就只能吃咸菜馒头喝水,这对于他来说倒是从来没有过的生活质量提升。这还是村长老婆提出来的,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爱弟弟,弟弟吃完后她会陪着弟弟玩一会或者看看电视。
晚饭则是姐姐帮着村长老婆两个人一起准备。村长的老丈人在大城市打拼一辈子,学会了厨房手艺便回家在镇上开了小饭店。村长老婆从小耳濡目染,厨房里的事驾轻就熟,烧菜的好手艺也是由此得来。
姐姐跟着村长老婆确实也学到了不少做菜的本事。那些当地特色家常自不用说,甚至各大菜系的经典菜品和做法,她也都有所了解。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根据食材本身的特点拿捏烹饪方法的心诀。因为村长老婆就经常和他说,现在网上那些什么厨房菜谱,什么宝典红书,告诉你这个菜怎么做放几克盐,那个菜怎么炒放几勺油,在她看来一百个看不上,说那些都是瓜娃子。她说,做菜“色香味意形”,唯独漏了一个“材”字,而这“材”才是最重要的,是一切烹饪方法的本源,做菜离开了对本源的认识和判断,只顾照本宣科机械的重复,那做出来东西是没有灵魂的,不是瓜娃子是啥?
她时常一边做菜一边撸着袖子说:“咱们这个地方也有菜脑壳儿种,为啥子做成榨菜就没得涪陵的好吃?水土嘛,气候嘛!我老汉儿常说,一山之隔差千里,就是这个意思。还有那个耗儿鱼吃二两以上的都是瓜娃子,这个鱼野生的就长不大,喂大的肉就糟,没得那个劲道。还有,南边的人讲究的,吃青菜一定要霜杀过的,为啥子?杀了就甜糯了嘛!云南的日照再好,西瓜也没得新疆的甜,湿度气候嘛!还有为啥子百合只有兰州那一片山头上的好,也是气候嘛,再个地方种出来就是苦的,吃不得。就好像同一头猪,里脊要炒,坐兜儿要烧,还有一块肥的,刚杀出来能生吃,鲜甜可口,一般人哪个晓得?一筐螃蟹里,好师傅上手一掂,就知道哪只蒸八分钟哪只蒸七分半!所以说,就算一样的菜,也未必能用一样的做法。”
每次说到这她都得意的笑着对姐姐说,老娘当年不是被老汉儿逼到,非要嫁给这么个老东西,也早都是名震京城的女美食家,女企业家咯,哈哈哈。谈笑间四五个冷热大菜早已端上了桌,鸡鸭鱼肉。
姐姐也唯有在这一刻,才能感觉到些许家的亲切。而吃完饭的她,又要紧接着收桌洗碗扫地倒垃圾,照顾弟弟洗漱上床。而等大家都休息了,屋里也都收拾打扫干净后,她自己才能带着一天的疲惫休息下来。
客房里这张大床松软舒适,弟弟永远都睡的那么香。她却时常想起远方的父亲,和曾经躺在那张木板床上,额头沁着汗珠,圆睁双眼,张大嘴巴用力呼吸的爷爷奶奶。
第二节
姐姐现在俨然是村长家的住家保姆。平时除了上学和休息,她几乎都在做家务。到周末,村长老婆会开车带她去镇上的集市买菜,偶尔也会去远一点县城的超市,她也趁此学会了不少遴选食材的技巧。回来后除了烧饭洗碗,她还会用心的把楼上楼下的地板、家具和楼梯扶手等仔细擦拭一遍,一边还在洗衣机里洗着全家人的衣服。她也很留心,自己和弟弟的衣服从来不和村长家的混在一起洗,内衣裤也都是手洗,不敢放进洗衣机。而在村长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同学口中说的烘干机。有一次她试着穿上了刚烘出来的衣服,真是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村长老婆有时也会把弟弟贴身的内衣裤、枕头和被褥放进烘干机里烘一下,她说山里潮气大,家里就算有新风除湿也不怎么管用,经常烘这些贴身的东西,一来身上舒服,二来不容易生病。果然,烘干后的被褥蓬松温暖,睡在里面有说不出的舒展放松。姐姐想,怪不得自己家放在柜子里的被褥时间久了,就算拿出来晒,盖上也会觉得潮潮的,要是自己家里也能用上烘干机该多好,那样就每天都有舒服干爽的被子和床褥了。
这天周末,村长女儿回来。村长老婆一大早就带着姐姐去镇上采买,为今天的大餐做准备。除了各色新鲜当季的蔬菜,她还挑了两条上好的肋排,割了一块新鲜牛上脑,去水产市场物色了一条胖头鱼和五斤大个小龙虾。她们还专门开车去禽类市场抓了一只鏾鸡——阉割后的鸡,最后还不忘拿上了昨天专门打电话订的新鲜脑花和猪腰——这两样可是重口味一脉相承的村长父女的最爱。
这一大圈下来,回到家里已近中午。弟弟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村长女儿蓬头散发才打着哈欠端着手机从二楼下来,而村长昨夜又睡在地上,此时正在屋里补觉。姐姐放好菜去抱弟弟,才发现弟弟身后湿湿的,原来又尿床了。姐姐觉得窘迫,只得上去拿了弟弟的衣服来换。村长老婆倒是宽和,笑着对姐姐说你莫管了,我来换,你去把被褥换一下洗了嘛,时间久了屋里难闻。说着抱起弟弟亲了一下又捏了一下他的小鸡,装作生气的说,以后再尿,把你娃儿的雀儿剪了,看你还尿。弟弟被捏的痒痒的,笑着往后一缩。
姐姐麻利的收拾好了床上,该洗的洗该换的换,下来就准备做饭。她对正怀抱弟弟逗趣的村长老婆说:“嬢嬢,中午就还是下点儿面条吧,正好三爸也醒醒酒。吃了饭我来弄这些东西,晚上再做吧?”。
村长老婆点点头说:“要得要得,面条你莫管了,你一大早上抓了生肉生鸡,还弄了娃儿的尿,你去冲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