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2/3页)
我沏茶,他们两人坐享其成,眼神飘忽谈论着一张仕女图。那个时候,日子还很悠然漫长。东君批判那画的瑕疵,负屃却认为那恰是神来之笔。后来,氤氲茶香之后,负屃笑说东君是只知修神问道的愚昧老头,东君便以这话回击。
他和负屃,从来都会这样拌嘴,在太昊殿里,我泡茶,听他们两个争吵。便是那时度日的方式。
没有烦恼,只有悠闲,随意,是这天界的生存法则。
未曾想,不在天界二十年,便已剑拔弩张。
“愚昧老头是怎么和你说的?”我问他。
他耸肩,压低了声线模仿东君低沉的嗓音:“倾我东天之力,直捣你龙窟,管他万年天地精粹。”
东君性情深沉内敛,只有我们这些较为亲近的人才知道,若要他闹,他可以折腾到天翻地覆而毫不在意。旁人还以为他性情温醇。
“究竟是什么事,连你的老巢都赔进去?”
“紫菀,来,你先站起来,看看你为人时的躯壳。”他轻轻将我拉起。
光裸的双足落地那一霎那的微凉,令我不由得吸了一口气。用双足站立的感觉,我一直想念。而这一身正常的皮肤,更是令我想念了二十年。
“来来来,回头,看一看你留给即墨的东西。”他转过我的肩膀,让我得以回头,看见床榻上,承载了我二十年记忆的身体。
惨白色的一切,竟让我升起了一阵熟悉。
那双妖蓝色的眼眸紧紧闭合着,唇边是一抹释然,非哭,非笑。看起来,便像是睡着了一样,了无牵挂。
了无牵挂,连即墨都称不上了。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即墨东离会在你身边,为什么你会对他格外不同?”
旷日持久的一场大战,伏契九皋几乎都是背水一战,誓要拼个鱼死网破。倾巢而出,两军对垒于都广之野,不知为何,这地方听来,耳熟得很。
我匿在暗处,静观其变。
数十万众陈列,漫山遍谷的兵士,两边都很是压抑,没有人愿意刚开始对峙便赔上全部,小股部队不断往来穿梭,双方的将领一个个败下阵来,一战大半日过去,日头很毒,好在我已不是廖魇,便仍旧处之泰然。
伏契叫阵的人品阶越发高贵,最后出来的,恐怕便是数月之前令即墨奋战三个日夜仍尝败绩的劲敌。我看着那马悠悠从队伍中走出,那人的身形忽觉几分熟悉,像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
打眼向即墨看去,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在这暴烈的阳光下却让人心生寒冷。
他们两人只是站着,隔了辽远的距离。烈日之下,没有一个人敢擅动一下。
我凝眉望去,即墨的汗水自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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