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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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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第2/3页)

头绪。

    眼下形势,他必定要拿下羽觞,不然,大军南行粮草不足,只能北还,到时,不知伏契又会如何欢呼雀跃。空耗一月,军中储备已不足他们离开羽觞,攻陷旁侧城市。即便将士能忍,也再没有城池能够让粮草充盈如初,除了羽觞,和龟缩其后之地。

    羽觞,非取不可!哪怕是孤注一掷!

    一阵冷风吹来,我回头,是一阵北风卷起帐帘,一时冷了一双腿脚。我摩挲双手,本就寒凉的体质,这一双手,此刻更是冰冷。他身上,还是一身铁甲,冷硬难著,烛影摇曳,透着凛凛的寒光。

    轻手轻脚取出一件外袍,缓缓覆在他肩头。他猛一抬头,眸子愣了愣,才和缓下来,左手按了按我停在他肩上的手,低哑出声:“冷了?”

    我抽回手,摇了摇头。

    “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我没有回答,看着案上的茶。冷了的茶,想来是苦涩的,只是不知唤人来与他换一杯,他会否喝上一口?

    忽然间,他下意识一般的伸出右臂去,袖管垂落的位置和茶杯的距离那般突兀。我认得那段距离,若他的手还在,此刻,便能握住那只茶杯的距离。不远不近。

    他的目光,一瞬间黯淡如灰烬。却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松开我的手,左手握杯,仰头一饮而尽。

    “去歇息。”他扬起唇角,我分不清,那是不是笑。

    我点头,这样的时候,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做什么都像是怜悯。我明白,他要的,是自己一个人安静,自己一个人发泄。他想要自己扛着,我不强求,待到一日,他累了,我会陪在他身边,便是最好的事了。此刻,我能做的,不过是顺遂他的心愿。到底是个男子,在女子眼前,总要是伟岸的。我懂,便不去戳破,收了茶杯离去。

    他失去右手,并非一日两日了,只是之前二十余年的习惯,如何能轻易更改。身为帝王,他确当坐在万人之后,运筹帷幄,然而,更多的,不过是因为他的右臂。现在的他,上了战场冲在最前面,也不过和我一样,会成为一个累赘。与其叫他人担心牵挂,莫不如自己安分一些。毕竟这是战场,一个分神,便是生死之差。我懂,他更懂。

    给他时间,让他慢慢适应,让他保留男子的骄傲。

    放下帐帘,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不让北风钻进去。

    天气,很冷。

    那天夜里,不知怎的,骤然惊醒,身上满是粘腻的冷汗。低头看着手心,冰凉的颤抖着,还没有从梦中恢复过来,虚握起来没有半分力气。可偏偏,不知道那个梦里是什么,就像当日,在京师,他回来那夜。没来由的心悸,结果是,他失了一只手臂。这一刻,莫非还在预兆着什么。

    来不及细想,趿鞋出门,他的营帐里,还有微微的灯火,其余的,不过是巡视的卫兵,再无其他。安静的好似一个平常的夜晚。

    或许是我多心了。

    每日看着生离死别,做些噩梦确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回榻,却怎么也再睡不着,手足冰冷半夜也没有暖回来。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期待着天明,然而那一夜,似乎太过漫长。

    直到外面人声熙攘,我的眼前都是一片昏暗。

    “这天怎么回事?”

    有人嘴尖喊了一句。我翻身下榻,急急掀开帐帘,恰是即墨。听见声响,他淡淡回眸看我,不多时,抬起左臂指了指天空。

    仰头,乌黑如墨的云卷席了这个天空,闪电不时劈下,直直震慑大地。

    没有暴雨,只是这样压抑诡谲的场景。仿佛那云层便在头顶,触手可及。

    “怕吗?”他低声问。

    我摇了摇头。这样的景象或许的确骇人,但好歹比当日雷电直劈在马前要好得多了。

    “皇上。”毛腿儿凑过来,压低了他尖尖的声音,“多一句嘴,这不像是妖术吗?”

    妖术。

    “你看这云这风,分明是从南边来的。莫不是他们所说的祥瑞,就是个妖?”

    “你若胡言乱语,便去找医官开些药吃了。”他的话不温不火,却让人分明的觉出几分安心和踏实。

    毛腿儿瘪瘪嘴,没有再说什么。

    天边,忽然一阵炽亮。一道闪电,紧贴天幕而行,倏忽横陈天际。四下,皆沉寂。

    那闪电的模样,像极了一条真龙。

    我愣了片刻,心口猛然一窒。

    他忽然伸臂拉住我,我这才惊觉自己身形晃得厉害。

    “回帐子里,并非什么要紧的事。”他说得云淡风轻。

    不,不知为何,我心中如此笃定,我不能回去,不能躲起来。天边眨眼即逝的龙形像条鞭子一样狠狠抽在心上,我却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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