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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会带来了我王国的灭亡!”梵毫不保留向魔君表露出对魔君所敬仰之人的轻蔑与强烈敌意。
半晌,佛雷德未对下属给予理会,而是继续自己的步伐穿过长廊,到达宫殿的大堂门口。
“倘若魔君才是艾尔方斯的转生,那么我今天的敌人将不是菲尔萨,而是面前的魔君你了。”
佛雷德停下脚步。空气中隐约夹杂着微微灼热的魔息。尽管梵面对着自己的主人,也并没有胆大到要倒戈相向。
可是佛雷德还是感受到了梵那股并不是针对着自身、而是肆意向四处发散的强烈杀意。
从破坏逆时之塔后回到魔界的万魔殿的时候,梵偶然得知魔君获得了艾尔方斯的记忆,误以为魔君才是艾尔方斯,后竟然出手偷袭魔君。
万魔殿还因此被梵的烈火烧毁了一半。
后果是可想而知的——魔君毫不犹豫把突然暴怒起来的梵制服,并动用魔力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虽然内讧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总要让手下尝尝魔界之主的实力的滋味。
得知魔君确实并非艾尔方斯后,梵才知道误会魔君,并重新立誓,为魔君效忠。
六贤者的其他成员,一向都对梵的暴躁脾气无可奈何的。
现在,不像梵,魔君情绪平静,更没有丝毫恐惧,只是感到了些许不耐烦。
“梵将,你对王国的忠心确实值得赞赏。本君对王国、对艾尔方斯卿的看法与你不同,可是有一点却是同样的,那就是吾等都一致否认今日公国在这片大陆上的存在价值。”
“这是肯定的,不然我也不会选择与你同盟。可是魔君为何会得到艾尔方斯的记忆?这正是我的疑惑。”
梵的语气稍微恭敬了一些,于此时此地触怒魔君、与魔君开战可不是一件好事。
“请谨记,不是本君得到了记忆,而是记忆寄宿到了本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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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跟随着菲尔萨到达目的地——烈鹰宫殿遗址。
菲尔萨与身处干裂地带近乎迷路时截然不同,很是熟悉宫殿内的环境。
他感受似地闭上了双眼。景象仿佛回到了王国时期,白银的崛起像剧场一样在脑海中重演了一遍。
雪莉跟随着菲尔萨穿过正门,这时发觉他停顿了脚步。刚踏入这个门口时,心生憧憬与期待——以及之后,对颓废的烈鹰的无比失望之情。
殿外。艾尔方斯违抗王令,固执地坚持着要完成训练,将烈鹰领军到南方征战,并以此重新取回昔日的名誉。
训练场中。艾尔方斯与芬奇利,两次决战在标靶的红心之上,那时候的激烈战况历历在目,紧张的心情顿时涌起。
马厩中。芬奇利给予艾尔方斯一样贵重的物品,那就是前团长曾经佩戴过的、作为领导者之证明的白银面具。
室外的练兵场上,他们俩进行再一次的对决。
艾尔方斯首次向烈鹰众现出了极冰圣剑「丹利泰尔」的真实形态,也亲眼目睹了芬奇利的日冕圣剑「米朗森斯」。
两名出色的武士交战在一起,放下初建的友谊、所谓的团中职阶以及各方的荣誉,内心同样渴望着毫无界限的纯粹的比武。
两方经久对战不分胜负,一起累倒在地上。
雪莉吃惊地问同伴,为何会对烈鹰宫殿的结构如此之熟悉?
同伴从来没有提起过曾经到过这里呀。
就算是曾经参观过一两次,也不可能会熟悉到就像是逛自家后院那般地步。
“我啊……”菲尔萨笑了笑,解释道:“艾尔方斯在这里居住了几乎半年了。”
“可是……”听罢,雪莉似乎想起了,菲尔萨其实是继承了艾尔方斯的记忆的继承者啊。
“昨晚的梦境,把我带回这里来了呢。仅一个晚上的梦,就让我在王国中度过了半年的时间。”同伴半开玩笑地说着,可他所说的话绝对没有半分虚假。
“难怪我今早看你起来的时候,一副疲惫得就像是彻夜未眠的样子呢。原来你回到王国里「游魂」了!”
雪莉此时明白了英雄传承下来的记忆所为他带来的负担。
在一个人的心中、脑海中,却容纳了两个人的记忆,好比一个水壶,强行容纳了两份水量,几乎要将容器撑破了。
这样的状况,可以称之为沉重了吧。
先前一段时间,雪莉还在为菲尔萨继承了英雄记忆而感到高兴,现在体会到了他的真实情况,不免将其转为担忧。
“喂……不要摆出一副很担忧的样子。”同伴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转而又像是发觉了什么事情一般,将话吞了下去,只是简短地说道:“敌人来了。”
她同样警觉了起来。
大堂中,古老的圆桌依然存在,只是木块有被腐蚀的迹象,有些许残破。
菲尔萨与雪莉、佛雷德与梵,四人在此相遇。
拥有硕大桌面的圆桌,将两队人隔开。
梵压了压手指的关节,全身亮起火光,准备迎战。这边的菲尔萨,也已经将魔脉中的魔力尽数驱动了起来。
“且慢——”
魔君佛雷德用命令的语气喝停了梵。
“本君对面前的人有话要问。”
梵不可置信地凝视着魔君,极不情愿地收回四散的炎之魔息,并退后一步。
菲尔萨与雪莉满是疑惑。
佛雷德挑选了一个适合的座位,正对着他们俩坐下。稍后,他将腰间的佩剑——
一柄萦绕着青紫色魔息的宝剑——亮出并映入众人眼帘,平放到桌面之上,以向对面的两人表示无诈。
身为魔族君主的佛雷德,即使不必使诈也有能力将敌人击败,不让他们俩再次踏出大堂一步。况且鉴于自己高贵的身份,鬼祟的伎俩简直是有辱魔君的名誉。
“坐下。”魔君向两个年轻人示意道。
雪莉犹豫着,却眼见菲尔萨将包裹着皮革的佩剑解开,横放在桌面。菲尔萨端坐下来,可眼神中的警惕依旧不减。
他所警惕的并非魔君,而是魔君身旁随时会扑上来的炎之魔将。
他不必放下兵器,双拳便是他夺去敌人性命的兵器。
梵并没有坐下,而是退后一步,站在魔君身后。
仿佛他与艾尔方斯的转生者同坐一张桌子旁,是一件天大的耻辱。魔君并不理会属下的举止动静,面具中露出的目光依旧没有从同族的菲尔萨身上移开。
骑士与魔君,这两个不同戴天的仇人同坐一台,这看似非常荒谬。然而于此时于此地,菲尔萨与佛雷德,确实是如此平静地,面对面,像谈判一样,同坐一桌。
“古老的传说中,圆桌象征平等。今天,坐在圆桌旁的我俩,也同是如此,起码就在这一刻,同时是如此。”魔君用平静的语气,像宣言似地说着。
菲尔萨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对面的人说下去。
“在这里,我不是魔君,而是佛雷德;你不是骑士,而是菲尔萨。”说这句话时,魔君改掉了「本君」的自称。
“那么,阁下——”菲尔萨同样静下心来,也向佛雷德用着礼貌的称呼,可是接下来简短至极的问句却毫不客气:“有何贵干?”
魔君回答道,“让我们来回想一下,命运对我们所做出的选择。”
菲尔萨不明所以,沉默着。
“首先——艾尔方斯卿真正的记忆选择了我,可是他的纹徽却选择了你。在这里要让你知道的是,艾尔方斯卿也同是魔族之人。”
菲尔萨猜着,这番话似乎在暗示,身同魔族正是获得纹徽力量的契机。
不过他对此存有疑问:“不可能——你也获得了艾尔方斯的记忆?还有,他不是被圣龙黛斯菲尔抚养的人类吗?”
“关于我的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佛雷德跳过了对面之人的第一个问题,“关于黛斯菲尔,实际上她是光属性的幻兽种,但不属于圣龙种。另外还有一点你有所不知的是,极冰圣剑「丹利泰尔」的特性。
那是必须要用魔血才能使其完全显现为真正形态的「圣剑」。现在,你懂得了吧,为何艾尔方斯卿会选择我们两人作为继承者的契机。”
“因我们都同是魔族中人,艾尔方斯也同时如此。所以他选择了我们两个作为了继承——我知道你想这么说。
可是,很遗憾,尽管如此,也无法证明我与你所走的道路必须等同一样。假使一定要走向相同的道路,那么,我现在所走着的这条才是绝对正确的。”菲尔萨反驳道。
佛雷德摇了摇头,“你对我的话理解得太肤浅了。我问你——”他将语气的分量加重,音调如常,话语却增添几分威严,似是质问:“你本继承了艾尔方斯之纹徽,为正统的魔族血脉之人。可是,若说你选择的路是正确的,那为何要沦落至与人共伍?居然还要残忍到要杀害魔族同类?”
佛雷德原本以为,菲尔萨会以一贯的冷静语气回答自己的质问——可是,结果出乎自己预料。
他站了起来,湛蓝的双目在一瞬之间凝满怒色,并紧盯佛雷德,激动地说着:“你们魔族——袭击了我的村庄——并杀害了我的母亲!”
这次轮到魔君哑口无言。
沉默数秒后,“你的母亲——洛芙娜,并不是被魔族亲手杀死的!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佛雷德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尚且平静地反驳着,“你如实告诉我,你的母亲,到底是谁的牺牲品呢?是我们魔族,还是神?”
这句话所包含的意义太多了,触动了菲尔萨的心弦,“你为什么会……得知这么多?”
“回答我!”佛雷德喝道。
“母亲……为了保护村庄……为了保护我和……我的姐姐,动用了身为半神族才拥有的……禁忌魔法,消灭了恶魔。可是……自己却遭受了神的天罚而痛苦死去。”这段回忆是他最不愿意去回想的,他忍痛断续地说着。
“那么,亲手将你母亲送进地狱的,到底是谁?是魔族还是神明?”
“别狡辩了!要是没有你们魔族的入侵,母亲就不会动用神的力量,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罪魁祸首还是你们!魔族!”
佛雷德沉默了数秒。“我实在没有想到,你母亲居然会为了保护曾经背叛过她的村民,舍身发动了禁忌魔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亲手将你母亲送入地狱的,是你们所信仰着的神!哼,难道,你因为恐惧强大的神明,才将仇恨的情绪尽数转移至同族的身上?”
“你错了。”
“什么?”
菲尔萨一改刚才的激动,突然变得冷静异常。他的剧变让在场的人屏息。
“我是无信仰者。我与所谓的神明已经划清了界限。今生我不再接受神的恩赐,神的治愈,神的搭救,假使有一天,我身负重伤,我陷入绝境,几乎要死在神的面前,也绝不会向肮脏的神求救。可是比起神,我更憎恨你们,一切悲剧皆因你们魔族而起。”
他的面容已然扭曲,无比强烈的魔息,贯穿大堂内外。
佛雷德内心惊讶,再次不吭声。他居然因亲人的仇恨,以两种不同的形式同时憎恨着神魔两方。
这种强烈的情感,过分得有些违背常理,不过按照他的性格,又似乎是合符常理。
“可怜之人呐。”
他的憎恨极端地强烈,甚至比任何一个魔族之人还要强烈,甚至扭曲。
佛雷德有种预感——假使菲尔萨将魔族尽数消灭,他的下一步将可能会去「弑神」。
雪莉此刻终于懂得,同伴为何如此憎恨恶魔,以及为何会成为一个非神信仰者。
回想起一个月之前,菲尔萨受伤接受炼金术士公会治疗师的治疗。
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居然反抗着拒绝神系治愈魔法,让治疗师与雪莉很是头疼。
从这里,雪莉又想起更早的时候,在神圣克里斯大教堂中,自己遇见魔物前的一幕。
那时的雪莉临时学习着向神明祈祷的姿势,被菲尔萨看见,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喂,你为什么要向圣母跪下呢?”
雪莉感到话中有刺,虽然不是针对自己的,不过还是感到多少的不高兴与不耐烦:“传统习惯啊。要得到恩赐就要跪下虔诚地向神明祈祷。”
“神明「恩赐」了人类某些法力,却还要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这还叫恩赐么?神明居然还要让信徒跪下来祈祷,不是过分了点么。”他满是轻蔑神明的语气,自言自语。
那时,雪莉并没有再理会同伴莫名的牢骚。
眼前,圆桌旁的两人仍在争执。
魔君说话的语气更像是一名长辈,仿佛在严厉训导着一个走了弯路的后辈。
魔君似乎认识菲尔萨,并非常清楚他的过去,甚至比雪莉还要知晓得详尽。可是菲尔萨却对魔君毫无印象。
“人类背负着与生俱来的七宗罪,生性偏激,自私好争斗,迟早会引来灭亡之灾。菲尔萨ꔷ丹利泰尔,你既然背叛了魔族,那么——”
魔君佛雷德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等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我的事情?”
魔君拒绝不答,只是冷冷地向下属命令道:“梵,这个叛徒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杀掉他。”
菲尔萨存有很多疑问都来不及道出——他为何会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他为何会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他到底是谁?
可是这时,大堂内积蓄已久的烈焰魔息,引起一阵剧烈的大爆炸,程度堪比万吨炸药。
烈鹰宫殿大堂的穹顶整个被掀飞,呈现一片黑夜的天空。内外皆为废墟,景状惨不忍睹。
烈鹰遗址中,原本保存得最为完整无缺的建筑——烈鹰大堂,就在此时崩塌在六贤者的魔将手上。
火光闪烁。梵将对艾尔方斯的怨恨,不管宫殿此处的历史价值还是文物价值,尽数释放、破坏,还持续发泄至废墟之上。
“真不愧是被魔族兵团惧称为「炎狱修罗」的强大魔将。从这一刻起,本君发放予你的任务仅有一个——就是将今天所遇见的两个人,赶尽杀绝!”
魔君在半空漂浮,身后的披风剧烈摇摆着,面具上映着火光。向下属下达这道命令后,身影化作幽蓝色粒子群,影像一般逐渐消失。传送魔法让魔君从废墟中离开。
梵服从似地点了点头,嘴里却喃喃着:“就算魔君今天要将艾尔方斯重新纳入魔族,也不会改变我对他的怒恨,以及将他杀死的计划!”
梵一脚踩踏在石砾堆起来的最高处,探寻猎物一般寻找敌人。
一瞬间他警觉了起来。
菲尔萨的招式,其形影还没有现身,强大的魔息就首先扑面而来。
满铺着砖瓦石砾的地面,裂开两道巨缝。
分别从这两道裂缝中喷溅而出的红蓝两股魔息,共同聚成互相缠绕着合二为一的元素之龙,并发出耀眼的红蓝两色光,翔跃至夜空中,继而俯冲而下,直咬敌人。
梵的一记重拳向凹凸不平的地面砸去。
一刹那,所有躺着的沙砾砖瓦被震得大幅度跳了起来;
下一刹那,方圆五米红光亮起,比面前冰炎元素龙的红光要更为浓郁以及纯粹;
再一刹那,八道粗壮的火龙之柱,卷起所能够浮空的任何东西,并将其熔化为热量。
最后,火柱挪移,迎击菲尔萨用冰炎剑放出的龙形绝招。
火柱将元素之龙碾压至零散游离的冰元素粒子;
至于剩下的炎元素粒子,则被梵的招式吸收。
招式被破,一个敏捷的身影终于现身。
菲尔萨因黑色的着装、更因为被同伴施加了「风息环绕」之魔法而一直隐入夜色。
魔法「风息环绕」利用光的折射原理,将他的肉身「隐形」;
这一着在本来就让人视线模糊不清的夜色中,成效更佳。
火柱的挪移速度与他的跳跃躲闪速度相比简直无法企及。
不过一会,火柱离背远去,菲尔萨越过障碍,冰炎剑ꔷ佛兰赞恩化作红蓝两道似虚而实的幻影被主人持于手中。他迅速贴近梵。
火拳接击剑刃。这对宿敌再次对峙起来。
菲尔萨借助同伴为自己加附的「风息环绕」,如乘风般飘移。吃过一回败仗的他,这次看穿了敌人的所有拳法技巧,再加上风的力量,此时的他处于战斗的略上风。
瞬至的冰之剑刃指向敌人裸露的颈部,嗜望敌人的鲜血。梵将头一斜,寒气逼人的剑从右耳上方呼啸而过,仅切断几根发丝。
他避开了锋利的斩击。可是刃尖仍从脸颊上划过,幼细的伤口溢出鲜血。
与此同时,梵的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
不知什么时候,菲尔萨的右手反手抓着炎之剑横劈中了梵。
虽然深知火焰不能够重伤梵,可他还是继左手的冰剑斩空后,用另外一只手、另外一柄剑,竭力并迅速地追加了一剑。
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互相敌视着对方。
与上回不同,直至此时菲尔萨仍然毫发无伤,可是魔力却不知为何而加倍消耗着。
从激战开始,魔力便加速运行以及加速流失。不知是情绪原因,抑或是身体内隐藏着的病患之因?
梵的小腹吃了一个劈击,夹克被剑刃扯开一道斜长的裂痕,除此外也并无任何创伤。
经修炼后的身躯皮肉因魔力加持,俨然坚硬的铜皮铁骨。只是先前几秒,他因为暂时还适应不了敌人菲尔萨突增的移动速度,吃了一点亏。
“将王国带向灭亡的人,果然是不可小觑!”梵定了定神,再次摆出龙虎般的自家拳式。
菲尔萨不给敌人留有说话的余地,挥起双剑直冲向前,下一式剑舞紧接而上。
他借着风之加持向前方瞬移一段距离,挥动双剑施展出一个朝上的交叉斩击。
双剑确实斩中了东西——可是却没有任何实在的斩击感——被斩成四块的红夹克翻飞散落,除此之外,剑刃再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
梵在受到斩击前,向前抛出身上的红夹克,并以此为障眼,借机猛跃于空中。
梵反击的瞬间。驱动体内的炎之魔力,任其膨胀,就连双臂的臂铠也被双拳中喷发的火焰刺穿。金属臂铠碎作残片。
此时,在梵裸露出的右臂上,燃烧般熊熊亮起了让菲尔萨为之吃惊的印记。
这个印记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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