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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奏对(中) (第1/3页)
“陛下?”
吴碍目视天子,作势欲起。
毕竟杨焰婵出自人称“内诏狱”的宫中内务司,如今又执掌了重新开张的御马监,在职司上与诏狱多有重叠,吴碍自当避嫌。
“无妨。近来的许多事情,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吴卿去,一起听听吧。”
天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瞥了一眼跪在脚边的杨焰婵,漫不经心地问道:“昨个儿晌午不到,你就匆匆赶去汝南府里,将那个老鬼吞咽下肚,却直到此时才来伺候,想必是有些不消化?”
杨焰婵闻言,将头重重磕在地上,诚惶诚恐地道:“奴婢境界低微,以至于误了差事,奴婢该死!”
“罢了,你师父如何了?朕听说是不大好,已然下不来床了?”
杨焰婵又狠狠磕了一个头,这才微微抬起头,哽咽道:“若是师父知道陛下如此惦念,便是立刻死了,也定是笑着去的。”
他说着,已是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滴下泪来。
“师父说,他年轻时修行太过急功近利,不慎伤了根基,到今日已是积重难返,只恨不能再为陛下分忧,实在是罪该万死!”
天子抬手指着杨焰婵,面朝吴碍笑道:“瞧瞧,黄清水那老货天生一张短命的苦瓜脸不说,更可恶的是笨嘴拙舌,连句奉承话也不会说,没成想竟收了这么个伶俐孝顺的徒弟,整日里就知道替他说好话,也不知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
吴碍笑着应道:“陛下慧眼独具,惜天下英才而用之,圣德昭昭、有如日月,岂止臣等蒙恩深重,即便乡野草木之间,愚夫愚妇、豚犬鸡豸之类,亦感天恩浩荡矣。”
天子闻言,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朕记起来了,这是前些日子,蓟州渔阳郡郡守刘文殆为蓟州牧陶邺中求情的表文里的话吧,拍马屁拍得如此直白露骨,一时间在朝中引为笑谈。”
吴碍点点头:“蓟州州城被贺兰长春攻破,死伤惨重,蓟州官员皆噤若寒蝉,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刘文殆上表为陶牧守求情,脸皮之厚、胆气之壮,引得朝野之间人人侧目。”
天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刘文殆倒是个难得的厚道人。唉……也是北边多事,苦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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