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谪仙帖上录姓名(下) (第2/3页)
笔于获麟’之语,犯了秉笔执事鲁绝哀的忌讳,那人便要杀我。谁料不知何故,树中那柄神兵竟是认我为主,自发守护,反将刺客杀死。自此于某便被鲁绝哀盯上,据法十二和尚猜测,只怕已是帖上有名了。”
先前于获麟说因为自己名字犯了鲁绝哀忌讳就遭谪仙帖刺杀时,刘屠狗已觉得十分耳熟,似乎早就在哪里听过此事,此刻再听到“在江南任知县”“绝笔于获麟”等句,忽地福至心灵,暗道:“是了,当日慕容春晓上天门山,代灵山祖师问鲁绝哀三事,头一件就是问一位因犯了忌讳而遭遇谪仙帖刺杀的知县是否帖上录名。”
当时刘屠狗事不关己,只是感叹这飞仙观主当真霸道,对那位县令却未曾太过留意,谁能料到世事之奇,两人竟有对面而谈的一日。
刘二爷再次仔仔细细地将于获麟打量了一番,边看边摇头:“犹记得慕容春晓传话,说是灵山老祖认为此人命格甚贵、不当早夭,可这于获麟一副穷酸的教书先生模样,说话直、脾气硬,连宗室王爷都敢不给面子,哪里像是能富贵的样子?”
于获麟被二爷这一番打量,颇觉莫名其妙,口中则是继续道:“刺杀之后不久,法十二和尚就不请自来,登门游说我依附敖莽,于某素来看不惯朝中结党之事,是以并未听从。法十二和尚便在县城外自来佛寺住下,时常与我往来,我知他是要就近护持于我,至于为何如此,他却不肯说了。”
“于某被破格提拔,短短时日就做到了长安令,人人皆道是得了敖莽的青眼,唯独我自己知晓,此生从不曾见过这位权相,更无一纸片言往来,奈何世人早已将我看作敖氏一党,任凭我如何辩解都是无用了。”
他看着刘屠狗,认真地道:“就如同诏狱黑鸦,无论是贤是愚、是善是恶,只要穿了这身黑衣,其一言一行,都会被世人当做你刘屠狗乃至镇狱侯的意思,万年县之所以战战兢兢、痛快放行,不就是这个缘故?”
“然而拔死囚充军,哪怕大朝会后已有风声,却还未见圣旨和三法司的批文。你手下黑鸦上门讨人,手中一无圣旨,二无镇狱侯钧令,三无三法司并诏狱公文,就算诏狱地位特殊,不受大周律例所限,至少也得拿出你南衙都统的印信吧?空口白牙,于某又岂敢从命?”
于获麟话说的在理,刘屠狗根本无从反驳,说到底,黑鸦虽是号称出身北方四镇的边军体系,却一直游离于这个体系之外,他刘屠狗更是从未真正涉足过大周军政运转,完全就是个门外汉,说一句不学无术毫不为过。
好在刘二爷向来讲理,当即讪讪一笑:“这确是我考虑不周了,诏狱南衙的印信我已带来了,待会儿老于你出个交割文书,我用印便是,有什么后果,俺一并担了,绝不叫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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