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玦之困 (第3/3页)
害的位置……”魏垣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许玦肩头。
他心目中的六皇子许玦,总是有一股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卑微,不争、不抢,连求的勇气也没有,似乎许玦的生活除了顺理成章的小事就只剩不可逾越的雷池。
那些他认为无法争取的事情,最后都会拖延成一团坏疽,或是独自吞下恶果或是随时光流逝冲淡一切。
权力会将自由的人压迫为蝼蚁,曾几何时,魏垣也半只脚踏入这样的泥沼,所以他不忍责怪许玦的隐瞒。
在他解许玦街市之困后,两人在路上便交谈了许多。事已至此,既不得扭转,总得有人做亡羊补牢之工。
“夫人,回去吧……”
魏垣不再纠结跟着许玦去哪儿,人既已送达,要说的也已说过,至于他如何安排,那便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啊,是!”纾雅见礼,终于放松几分,面露喜色,想着他肯接受她的提议,必不会再兴师问罪。“我随大人回去,殿下莫忘赴约!”
魏垣摘下身上那件从布庄借来的斗篷递到许玦手中,目光最后停留片刻,转身离去。
许玦接过斗篷,郑重作揖。他缺一块荫蔽,正如有人将他遮挡在斗篷下,才敢穿过密集的人群。
从卢记布庄出来,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街市上一如常态,不过偶尔路过两个春心萌动的女孩,也会听到她们对许玦的议论。
两人亦步亦趋走过好几条街,直至魏垣止住步子,回过头。
日光洒下,海棠疏影映照在纾雅稍显蓬乱的发髻上,微风轻摇,碎发垂落。纾雅抿了抿嘴唇,露出羞怯一笑。
“谁带你来的?”
“那个伴读,应家公子应辉!”
一问一答间,魏垣回想起此人,他自小在宫中当皇子伴读,人倒聪慧,只是体魄不甚康健,时常患些小病,每次生病总得三五天才好,边养病边温书,断不会草率出门。
“他?他身子不大好,在家养病,怎会去闹市当中......”魏垣不解。
纾雅纳闷他为何会这么说,赶紧解释:“大人记错了吧,昨日纾雅造访应府请他帮忙,明明生龙活虎的,有使不完的牛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