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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再会(上) (第1/3页)
第七十五章再会(上)
“你猜你唱没唱?”
岳番手腕将马缰一缠紧,朗声笑开,策马狂奔向前。
蒙拓面目铁青,一扬马鞭紧随追上。
马儿一边朝前奔,岳番将马缰颤在手臂上紧紧地回头高声朗笑道,“我远远看着觉着你是唱了的!要没唱。陆姑娘与阿玉作甚捂着脸跑开!”
蒙拓的枣红马脚下一趔趄,蒙拓脸上又青又红又白,凑齐了一道彩虹。
冀州山南水北,南北山水沟通间隔,纵地域复员辽阔,其间划分明确亦各有分工,冀南多山采矿出盐井,冀北地平开通集市,与南北来往之人互通有无,因其力之异,故南北地位无形中也分出了上下――冀南多为下里巴人,脸朝黄土背朝天地整日整日地做工,而冀北却来往多为绫罗锦绣之人。
人分出了贵贱,地方自然也有了高低之分。
比如,冀州首府弈城就设在冀北。
比如,石家上上下下都久安弈城。
再比如,只有石家二少,石阔,被差遣到冀南打理。
石猛啊,一颗心长得未免也太偏了吧。
不过也好,事有长短,指有粗细,布有薄厚,只要有短板,只要有能趁虚而入的地方,就极有可能在两方之间斡旋抽离,甚至能借此到达自己所期望的目的。
长亭若有所思地握了握茶盏,心里头却兀地一下子想起了昨夜蒙拓说的那句话,脸上一僵再一热。脑子里竟放了空。
他应该是醉了,而且醉得不清。什么话也敢往外说,殊不知君子一诺当千金之重。他说出来的话没法兑现怎么办?不能做到怎么办?他不推波助澜就算好的,如果对诺言食言了怎么办?
醉酒的话,不一定是出自真心,可清醒时的诺言就一定能做到吗?
长亭埋了埋头,不由暗自怨怪蒙拓孟浪,做不到就不要开口啊。
比起放任自流,更可恶的事情是,让人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与依靠,而最终落空。
列队越走越急。长亭想怕是要到了,给小长宁梳了头发,手脚麻利地挽了两个小团一左一右在额后,再给自个儿对着匕首面儿梳了头发,衣裳还是原先在幽州岳老三吩咐人备下的那件,沾了尘土,因没衣裳换洗,长亭只好拿温水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胡玉娘很有些忐忑,看了长亭一眼。“阿娇,我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儿,我,我该怎么弄?”
长亭擦完长宁的大氅。拧干帕子又接过胡玉娘的外裳,埋下头擦,“别慌别慌。冀州刺史祖上同你一样,是靠林子里的东西生活。都是人,没什么好慌的。只是要少说话。多看多听,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踏踏踏――”
长亭话音还没落,外头便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车队应声停下。
没一会儿便有人来敲长亭的车窗板,两长一短,并不是熟悉的叩窗板的声音,长亭并没立即揭开幔帐,只听蒙拓沉声缓语道,“劳烦陆姑娘下车片刻。”
长亭这才掀了车帐,便一眼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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