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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逃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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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逃生(中) (第2/3页)

光!

    “摁人中,这是梦靥了。”

    男人声音平静,隔得极远。

    长亭嘴唇上方被人拿指甲重重一掐,指甲刺到肉里,剧烈的疼痛让人猛然清醒,长亭猛地睁开了眼,双手向后一撑,兀地坐起身来,语声尖利,“阿宁阿宁!”

    长亭大喘几口粗气,起来得猛了,眼前一花跟着便朝身侧一歪。

    胡玉娘伸手接住,满脸是泪,“阿宁好好的!守了你一夜,现在撑不住下去睡了。原以为你还得睡一天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两天啊!一边哭一边手上乱舞,又烧起来了要喂药呢,牙关还是紧咬住的,撬都撬不开你快吓死我了!”

    胡玉娘很想嚎啕大哭,却死命憋住,把长亭扶正坐起来,送了盏水到长亭嘴边,打了个哭嗝儿,“快喝,大夫说你得喝完水才能吃粥。”

    长亭下意识地偏头避开,一动脑袋眩晕,后脑隐隐作痛,手往脑后一摸,棉布带缠得紧紧的,再抹了把脸,满脸都是泪,就着帕子仔仔细细擦干净后,再接过茶盏一边喝,一边打量四周。

    这是很平常的一间厢房,磨得很光亮的新木家俱,雕桃李云纹图的床中规中矩地摆在厢房的东北角,两只椅凳与一方中等材质的木桌一顺边儿地贴着墙放置,五只粗瓷茶盏倒口放在托盘里,茶壶嘴儿还在冒着热气儿。

    这是一间很平常的驿站内厢的摆置。

    长亭眼神向外厢一移,胡玉娘不自觉地向后一倾。

    内外厢是拿素绢屏风隔开的,而屏风之上隐约映出了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黑影。

    长亭偏过头去,似乎没有看见,靠在玉娘身上,轻声问她,“大家都还好吗?有没有人受伤?死伤多少?岳三爷和岳番还好吗?”

    胡玉娘赶忙点头,想了想,神色猛悲戚起来,“三十个来号人死了将近十个,还有四五个汉子受了重伤哦,岳番后背也被人砍了一刀。是最后时局混乱的时候,那边的人发现了小阿宁。岳番拿背挡的刀”

    长亭手头一紧,赶忙伸起身子连声发问。“可有性命之忧?严重吗?如今岳番还好吗?”边说边撑起身子想下床,哪知一动,牵扯到周身都痛,眼冒金星,后脑更是如针锥刀刺的疼。

    胡玉娘赶紧摁住长亭,“你别乱――”

    胡玉娘话音刚落,外厢便再起男声。

    “他没事,敷了药休养几天就好了。”

    屏风之后的黑影动了一动,话头“胡姑娘若不介怀。可否让某与陆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这人怎么知道阿娇姓陆!

    胡玉娘紧蹙眉头,下意识地想说不,可再一想,是这人带着兵马来救的他们,也是这人收拾的局面,更是这人两天来一路护送甚至不惜与幽州接连派出的兵头发生碰撞

    那夜他是救星,他是光,如今却不由自主地防备起了这个不知来历的男人。

    可一个“不”字,她好像还是说不出口。

    胡玉娘默了默。正欲起身抽离,手腕却被长亭一把扣住,再听长亭声音放得很轻,却十足平静。

    “阿玉不是外人。所有的勾当与盘算都没必要瞒着她。”

    长亭话头轻顿,轻声再言,“蒙大人。您尽管直言。”

    她竟然认识他知道他!

    负手立于素绢绣百花长盛图屏风的那人当即一僵,僵直不过一瞬便恢复正常。仰了仰脖子,不自觉地也放缓了语调。“追歼你们的是幽州总兵戴横,当日幽州所遣兵士马匹皆无活口,某留了戴横和另两个兵士一命,是等陆姑娘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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