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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婚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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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婚约(中) (第1/3页)

    第十九章婚约(中)

    百雀手上顿了一顿后,便又重新拿起木梳来一下一下地很轻很柔地帮长亭梳头发,眼神透过雕花铜镜看到小姑娘微红的面颊,和水灵灵的大眼,嘴角不经意间向上挑,气鼓鼓的,显得很娇憨。

    这世道,有福气的女子,才能被养成这样,纵成这样。就算是问出这般让人嗤之以鼻的问题,也显得辣气壮,半分不怯。

    她没有资格解主子的惑。

    她身为婢子,命比纸薄,人比草贱,她都知道必须算计,不算计姑娘身边这个大丫鬟的位置能是她的?

    人活着就是要算计的,自私的人为自己,心胸大一些的人则为仁为义为旁人,可惜她还未曾看到过这样的人。

    人心那么大,想要的东西太多,谁不算计?不算计能得偿所愿?不算计能心想事成?不算计,能活下去?

    世间有几个陆长亭?

    百雀默下来不说话,这是在长亭意料之中的,嚷完之后小姑娘便有些后悔,心里头再闷也不能在下人跟前说出来啊――这是规矩。

    长亭随即默了下来,内厢很静默,这静默一直持续到马车抵达石家。

    第二次来便轻车熟路了,女眷们相继下了马车,符氏同瘐氏照例走在前头,两人皆着绛红常服,符氏言笑晏晏,神态很放松,与前日如临大敌的神情判若两人,手牵长宁,温声与庾氏寒暄。庾氏态度如常,似是未曾察觉符氏态度的五次三番。

    陆绰的态度定下了,陆家的方向有了,符氏自然而然就放轻松,好做人了。

    这大概就是陆绰口中的治人,与治于人的区别。

    长亭今日未着帷帽,将石家的路看得很清明,油灯石台高立游廊两侧,拿描挑灯仕女的镂空琉璃灯罩盖住,路径很平,影壁之后,有一两尺高的胭红珊瑚高耸,无竹林雅石,亦无士家喜好的草棚茅屋。众人过了游廊便换软轿,几个粗壮的婆子抬得稳稳的,石家架构四四方方,一条路走到头后便折转,一路过来,统共才折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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