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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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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第 12 章 (第3/3页)

线再次扫过叶闵,看着叶闵的神情,果然见他面上现出不喜,眼底泛着冷意。

    要知道这府中除了王爷,还有几位那是轻易不能得罪的,这位叶闵先生算是一位。

    偏偏此时青葛又道:“我身为宁王府王妃,新婚燕尔的,怎么,我过来找自己的夫婿,还要听外人的摆布?便是再如何得力干将,你可以上阵杀敌,也可以惩戒宵小,但管不到我后宅妇人想见自己的夫婿吧?”

    叶闵一时无言。

    他淡扫了一眼那软轿:“是我多事了。”

    青葛听着叶闵那声音,她自然听出他声音中的闷重。

    素来不苟言笑的千影阁阁主,宁王麾下第一干将,她从来不敢挑战的权威,此时竟然吃瘪了。

    对此,青葛只是淡淡地命道:“扶我下轿。”

    她说这话,其实多少也有些赌的意思。

    那叶闵人在王府,她总是不见叶闵,叶闵早晚会起疑,会感觉到她的躲闪。

    现在她干脆这么说,至少不会让叶闵感觉自己在躲闪。

    其实自己要下轿,叶闵应该会避嫌,也许就直接离开。

    这是向叶闵表示自己的“能见得人”。

    但这当然很有风险,万一叶闵当木桩子他就是不走呢?

    青葛提着裙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就这么要下轿子。

    好在,就在她揭开那薄纱帷帘时,却听到外面的声音道:“属下还有要事要处理,先失陪了,娘娘你慢走。”

    青葛听此,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叶先生慢走。”

    说着这话时,她揭开了帷帘,而此时叶闵也已经迈步离开。

    一切不过是弹指间而已。

    如果叶闵非要看过来,如果叶闵就是不迈腿,如果叶闵还想和她多说一句,她就会暴露在他面前。

    不过兵行险着,她到底是赌对了。

    一时青葛在侍女搀扶下,从容不迫下了那软轿,下去时,那侍女恰好挡住了她的侧脸。

    这时候,那叶闵已经沿着旁边的花道走过去。

    他走到二门处即将拐弯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微侧脸,看了眼那王妃。

    对方身形纤细柔美,如今略昂着头,提着裙摆,在侍女搀扶中正要拾阶而上。

    叶闵平淡地收回视线。

    此时的青葛自然明白,叶闵一定会在某个时候回首看一眼自己,所以她也格外小心,万万不敢露出自己本来的气息。

    她挺直了纤细的背脊,端起气势来,撩着裙摆,缓慢地登上那天鸿阁,既贵气从容,又娇弱如柳。

    一时上了那阁楼,便见有佩刀侍卫候在那里,青葛说明来意,便有人进去通报,很快便得到回话,说是稍等片刻。

    之后,便见那温正卿并几位王府中要紧人物自书阁中走出,显然他们原本是和宁王议事的,如今知道王妃过来,便先行散了。

    这也让青葛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合时宜的事。

    不过……管他呢,反正现在就算要败坏,那也不是自己的名声。

    她便不紧不慢地踏入其中,却见宁王正坐在那阁楼前,低头翻看着一本书。

    他穿着宽大的锦袍,乌发流泻,通体的富贵闲散。

    在青葛步入其中时,宁王眼睛都没抬,只很是不在意地问:“你过来做什么?”

    青葛:“殿下答应我的事,结果转眼之间便反悔了,这样不合适吧?”

    宁王这才抬起眼来,望向青葛:“哦?”

    青葛开门见山:“你之前明明说了的,说皇上赏赐的那些随便我挑,看中什么就给我了。”

    宁王颔首:“是,孤这么说了。”

    青葛:“结果我看中了几个物件,其中一件,那孙管事说不能给我了,说是被人提前看中了。”

    宁王:“什么?”

    青葛:“杜仲王雄花。”

    宁王了然,并不太在意地道:“这个叶先生想要。”

    青葛笑了下:“说好给我的,结果叶先生想要,又给叶先生了?”

    宁王戴着玉韘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书卷,这说明他开始不耐了。

    不过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到底按下性子解释道:“叶先生刚才过来,特意提起来,我便应了他。”

    应了他?刚才?

    青葛顿时明白,自己晚了一步。

    心里好气。

    那看好的杜仲王雄花没了,到手的鸭子飞了!

    若是没有这物件也就罢了,以为有,几乎已经放在她面前,本来早一步能拿到,结果却是这样子,心里自然是失望难受。

    她深吸口气,压下性子,以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问道:“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答应我的,说要给我,别人若来要,那就给别人,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宁王神情淡漠:“叶先生寻了那药,自然有他的要紧用处,他既然开口,孤不会不给,自然先紧着他,你想要别的,随便你,金银珍宝,名画古瓷,都可以给你。”

    青葛看着眼前的宁王,显然此时他在尽可能对自己和颜悦色,但是人的本性是掩盖不住的,以至于所谓的和颜悦色,其实也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得不的忍耐。

    他的骨子里依然透着迫人的震慑感,是让人望之生畏的。

    而她,必须面对这样的宁王,欺瞒他,愚弄他,瞒天过海,从他这里讨得便宜。

    她要克服自己的本性,为奴者的卑微,下位者的屈从。

    于是她微微仰起下巴,道:“可你已经答应给我了!”

    宁王有些意外,他显然也没意识到她竟是这样的。

    他挑眉,打量了她一会,之后勾唇,似笑非笑地道:“堂堂王妃,为了这么一个物件,非要和底下人较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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