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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布鞋、白布袜、青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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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黑布鞋、白布袜、青布衫 (第2/3页)

神州结义大志未酬。

    ――唐方、星月、南顾、然你们在哪里?

    江水荡荡明月悠悠轻舟快疾转眼问已过了无数峡、无数山、无数江!

    也不知道多少天渡过了多少江萧秋水在舟中忍受了多少次讥笑恶毒的讽刺对他一生中是一个极大的静思极巨的磨练。

    他仰卧着:仰着脸只看到急遽变化的云和不变的天掠过的山尖那极深沉的思省使他忘却了身上的疼痛这次就擒反而使他鲜衣怒马的二十载来得到一次深思默想的契机。

    然而今日舟子停泊了这显然是在岸边岸上有极纷乱的叫卖声、赶骡声、鸡呜声吵杂声。

    这声音代表了人烟:刀剁在砧板上卖者剁少一分肉买者偷偷拎多了一块肉;铁锤击打在炉边的铁器上铁匠刚要铸成一把新的菜刀;王婶的筐子破了鸡鸭螃蟹爬了一地有人掩袖偷笑有孩童拍手咕唁叫还有地痞流氓嘴边歪里歪气拈了个广东小调:唉呀走难了!

    萧秋水听到这些声音就想起他爱热闹可是父母总不放心让他出去他自己在院里召集村童放鞭炮的童年。有次点燃了炮仗掷丢不及“崩”地一声手里起了个泡第二天食指多了一条黑纹般的痕印:而今印痕消了:影子却仍留在心上:

    点燃了炮竹要赶快、要勇敢、要准确地掷掉。

    就像出剑一样快、准、狠。

    可惜萧秋水不能起身也不能动弹不然以他的性情一定会跳入人群跟他们一道热闹。

    现在他只能透过竹篷的缝隙看出去见到来来往往、熙攘而繁忙的人群。

    这比几天的寂寞江上却客气得多了。

    萧秋水虽不知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但听口音;却仍是广州话但腔调上却又跟广西不一样他心里纳闷着却不知道自己来到广东了。

    粤江为广东省最大河川小上流为东江。北江、西江故其聚众之地名为三江其中以西江最长由槽入粤至三水与北江相汇又至广州以东再合东江以下即转珠江。

    萧秋水被“长江四棍”所挟即从西江人粤而今停泊在高要亦即今之肇庆市此处离名闻字内的七星岩与五龙亭已是不远。

    舟子慢慢靠岸常无奇“呼”地把绳子一抛套住木桩力一拖船身即刻系紧手法之熟练无可伦比只听他沉声道:

    “我们此处上岸先采购点物品、再从水遭到佛山转到河源赶6路赴韩江行动要快天王要等急了我们……”言下之意不胜惶恐。

    字丈栋脸色也有说不出的紧张只听他道:

    “听说那鹰王也在广东咱们行动可要……”声音低沉了下去。

    忽听金北望“哎呀”了一声道:

    “咱们的形迹要是让对方现了可死无葬身之地呀!”

    孟东林却道:

    “大不了可是往江中一跳在6上咱们斗不过他在水里朱大天王的人还怕他们不成!”

    嘴里说得潇洒但神色还是十分畏怯。

    这是数日来萧秋水第一次见到“长江四棍”如此紧张、害怕听他们的口气好似一方面要赶赴朱大天王之约一方面又畏惧给极厉害的对头现只是这对头是谁?萧秋水也不清楚。

    只听字文栋又道:

    “咱们去采办这小子留在这里总是不妥不如还是把他……”伸手一比作一刀砍下状。

    常无奇却摇摇头道:

    “杀倒无妨随便往江里一丢便是了事。但天王要我们找到杀三英的凶手现在只抓了一个是不够的不如把他擒到天王那里再引出其他三人才一并做了;也是大功一件。”

    萧秋水心忖:敢情长江四棍不知道庸柔和邓玉函已死左丘然的安危也甚为可虞。

    孟东林点头称是金北望道。

    “这事就这样定了。现在还是有人上去采办要紧。”

    常无奇点点头道:

    “我们三人上岸去你留在这儿看船看好这小子。”

    金北望苦笑道:

    “这个当然。不过老大你们要早些回来高要可是那‘剑王’的地头哩。”

    常无奇冷笑道。

    “办完事自会赶返你在江湖上也扬了名立了万的别怕成那个窝囊相。”

    说着领孟东林、字文栋二人上岸而去。

    金北望等了一阵剥了几粒花生丢人嘴里咀嚼了一阵望望萧秋水不耐烦地道:

    “养你在船上倒是吃住免费不如……”

    嘴边忽然挂了个极其恶毒的笑容:

    “先挑断你两条腿筋也绝了你逃走的路!”

    说着果真蹲了下来拔出一把牛耳尖刀狞笑着就要下手;这时岸上人来人往很多萧秋水苦于“哑穴”被点叫不出声心道昔也这时忽然有人敲敲船舷问道:

    “有人在里边吗?”

    金北望一震急收起小刀堆满笑脸走出去萧秋水从竹篷的缝隙望过去看见两个镖师打扮的中年人用的是很正确的京腔问道:

    “敢问这位仁兄这舟渡不渡人?”

    萧秋水瞥见金北望一面拱手笑道:

    “这是私船在下是看守人做主不得还劳两位到别处去找。”

    左边的略胖镖师也拱手笑道:

    “那多有打扰了不好意思。”

    右边的人又高又壮、满颊胡碴子的镖师笑道:

    “我们过那边找骚扰了。”

    金北望堆起笑容道:

    “哪里哪里。”

    两位镖师就退了去临走前像对竹篷张了张。

    萧秋水猛地与他们打了个照面心中不禁一寒原来这两人一个人鼻子全塌掉了另一个人鼻尖少了一块少了一只左目。

    可是在他尚存一只的眼睛里却十分的怨毒!

    萧秋水心头一闪却不知其二人是谁。

    这两人走后金北望又回到舟中来好像一时忘了要挑萧秋水的脚筋了嘀咕了几句又剥他的花生去。

    过了半晌金北望突然一拍大腿狞笑道:

    “对了本来是要切断你的腿筋的差些儿给忘了他们反正上了岸我就要断你双腿来乐乐。”

    金北望又蹲了下来拔出了牛耳尖刀萧秋水自忖无法幸免正在此时舟篷又“咯咯”两声有人敲响金北望怒道:

    “怎么这般烦人?!”

    只听岸上的人陪笑道:

    “对不起这位大爷还有事要请教。”

    赫然就是刚才那胖镖师的声音。

    金北望没好气地一窜而出只见那高大的镖师正小心翼翼上了船来金北望怒道:

    “去去去这里是私船不载客的!”

    那胖镖师忙摇手陪笑道:

    “不载不载我们知道只要大爷指点一条明路哪里有船可以搭乘?……”

    金北望不耐烦地道:

    “你不会去问本地人吗?!我才没空管你底事;”

    那高大的镖师愣了一愣道:

    “大爷你不是本地人吗?”

    金北望实在没闲情道:

    “本地人这个口音吗?”

    那胖镖师呆了一呆随即笑道:

    “那就对了。”

    金北望倒是一怔问道:

    “什么对了?”

    胖镖师笑了露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不是你对了而是我们找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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