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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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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3页)

春天的夜空分外清朗稀稀落落的星子像是窥探的眼睛嘲弄世间孤寂的旷男怨女。是呀!丁皓说得对智商这东西绝迹于之中;不然白水晶岂会对一份未知的情感完全倾注?唉!白水晶这个独立自主、敢做敢当又勇往直前的女人她小心珍藏她的情爱只期待与她心心相属的那个人出现时才完全付出;可是。如果只靠单方面的痴情付予准是悲剧一唱—即使她知道石强是她等待的男人。她落寞地苦笑了笑堆满自嘲;她想起三年前那个死追他一年的k大高材生叫宋克棠吧?他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不知迷煞多少k大女子叫她们趋之若骛、如痴如狂——校园偶像可比大明星——加上他从未对女人倾心端正清明使得别人对他的评价更高;他真的很出色。哪知在与白水晶经鸿一瞥后他认定她是这一生中所守候的女子从此只为她痴狂;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不是她所钟情的那个男人。她的冷漠相待与宋克棠的痴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直到后来他毕业、出国黯然远走他乡她仍被许多人所不谅解。

    除了一张公认的名嘴她没一点匹配得上那个优秀的男人。人人都说宋克棠瞎了眼才看上她;人人也都说白水晶目中无人不值得好男人来爱。

    对于不可能与自己生命有交集的男人她坚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如果当时她抱着交往看看的心态今天势必造成更糟的结果;对不能回报的痴心给予希望是最残忍的对待。

    而现在的情形呢?显然是她换到宋克棠的位子上独自一头热;而石强成了当初的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真的是这样吗?总是一方有情、一方无意兀自在虚掷青春的中追逐最后一无所有。她不知道石强的心;除去学历与身世他会看上她吗?会认定她是他要的女人吗?她不知道。聪明一世的白水晶注定在一场辛苦的情爱中唱独脚戏当傻瓜吗?

    单薄的毛衣阻挡不住偶尔袭来的沁人寒风。她背靠在围墙大门旁;从丁皓那边走下来许久了兀自不肯离开不知是因为昂首看到的星子抑或是——石强未归。

    再强悍的女人都企盼有一处可栖息的胸膛当港湾。石强的胸膛是她所依恋的但他不肯为她伸展双臂。

    一直以为轰轰烈烈、得之不易的感情最值得拥有与珍惜千辛万苦走来的情路最珍贵;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好羡慕丁皓与浣浣——他们在平顺中自然相契安于那份恬静、无风无浪执着于有意义的事物中。当你知道了世界上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好做谁还有那个空闲去制造人间的口角冲突或挣扎!不过丁皓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他胸襟豁达勇于接受事实以心为依归。坎坷的情路是自我折磨的悲愁在不安之中摆荡最使人心伤;头着不很出着天、脚不着地只为一个男人情伤。

    她早说过的情爱一事只是人类思春期荷尔蒙分泌失调所引发的现象;有这番理智的看法。以为自己肯定能幸免于难却也在几日内就将自己整得惨兮兮。

    如果这么几天就能让自己如此患得患失将来的日子要何以为继?一旦石强命中属意的女子不是她那么她是不是要学宋克棠远走他乡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舔舐伤口。

    是报应吗?一个为宋克棠打抱不平的女生对她说过弃人者必被弃之。大概是诅咒应验了!不然她岂会傻兮兮的立在冷夜之中对星空发呆?

    这般的多愁善感从来就不是精明强悍的白水晶会有的情怀。人还是单纯些好;像天真的浣浣多好有个丁皓来守护她。

    她呢?不必男人来保护;她有一身武功、口才凌厉、领令人艳羡的高薪、有着人人敬重的职业样样都强的她哪有男人出头的机会。

    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住了她。

    埋在毛衣领中的小脸募然抬起;是石强。他神色有丝复杂穿着一身保全公司的制服英俊得像战士。

    你——还没回去?还是刚来?丁皓他们不在吗?口气是生疏的。

    她笑了笑可怜兮兮地只摇摇头。

    再见。转身绕过他往凌月巷走去。多情应笑我痴心;见着了他知道他没事就已足够——他眼中那抹生疏已告诉她太多答案。

    一件夹克衫盖住她双肩;她看到走上来与她同行的石强。

    这条巷子不宜单身女郎独行。他说道。

    这男人真是体贴。

    白水晶早就知道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否则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情不自地爱上他;就像现在他摆明了不想与她有所牵连却无法坐视她独自走过这条龙蛇混杂的黑巷——哦她真的好喜欢他不想放弃。

    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吸取他的热度才知道自己双手冰得可以。

    你很冷?他问。

    我一直很怕冷连夏天吹冷气都要穿毛衣。她身子更偎近他。他放开她的手改而搂住她细瘦的肩以防她与过往的行人推挤。

    女人走在这条巷子都是不安全的随时都可能被吃豆腐。她真的好小真不敢相信她只小他一岁而且还是个身手高强的女律师此时此刻她只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石强尽量以自己的双臂把她和那些过往行人隔开他不喜欢有人碰她;而她就这样安静柔顺地任他搂抱小脸蛋埋在他胸膛中完全不设防。

    石强心中漾起怪异又陌生的感觉;有些心疼、有些柔情又有些企图占有

    他是心知肚明的;在昨晚再次相见他清楚看到白水晶眼中的爱意——那让他吓了高大一跳;他担不起也无以回报。他有哪一点值得她来爱?他连格心都是残缺不全的更遑论晦暗坎坷的身世与血腥的过往。

    因此今天明知她会出现他硬是在外面有荡到三更半夜希望她已走却又渴望看到她。

    她是第一个用平常又单纯眼光看到的女人。

    更早一点接触到的都是鄙夷与嘲弄的眼光;当杀手后人人对他怕得半死接近他也只为利用他。出狱后半个月以来在平常人眼中他是有污点的男人并且一无所有未来对他而言是渺茫的。

    唯一的技能是杀人——虽然他痛恨血腥;可是除此之外他又能做什么?虽然现在丁皓收留他、给他工作但这里到底不是他长留之地。孑然一身又一文不名的他没有振作的好理由走过的路也来不及重新来过;他已放弃自己。

    犹记得十岁那年唯一的梦想:一个家、几个孩子、一个妻子。在当年那是奢想遥不可及的梦;如今这个梦已成了讽刺。他凭什么得到那些?连偶尔幻想都是可耻的;他破败的前半生实在不配受到淑女的青睐。——只有瞎了眼的女人才会看上他。

    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没有眼光?她可以轻易掳获任何一个好男人的心。

    她太好;则他太糟——他们永远不合适。

    转念间已走过长长的黑巷他仍舍不得放开水晶的手。

    水晶看向对街的小吃店对他说道:

    我饿了。

    于是他们一同去吃消夜。

    他心中在想什么?她看不透;以疏离为屏障她什么也看不透。

    你的车呢?吃完消夜走了一段路始终就没见到那辆红色的小轿车他终于开口。

    我坐丁皓的车来的。她往前跳了几步。深夜十一点半人行道与车道均冷冷清清的万籁俱寂只有天上稀微的星子与地面上昏黄的孤灯相辉映投照出二个长长的影子。她伸展双臂眼看天空有点儿陶醉、有些儿狂有点想婆娑起舞的冲动——

    冷冷的口气沁入她全身她抖瑟了一下。石强走近替她将大夹克的拉链拉上。

    要怎么回去?他问。路上连计程车也看不到了。

    她想石强是明白她的心的。虽然他不愿接受而她却依然痴狂。——多傻多傻的白水晶呀!

    走回去吧!其实也不远才五公里而已。她对双手呵气又将双手伸入夹克的口袋中。不必跟我了;我有自卫的能力。她坚持地说道。即使衷心渴望他的守护却不愿在无望的前景下沉溺片刻;因为过后必定是更深的绝望。

    石强唇角动了一下没说什么却还是放心不下她;她看起来脆弱得叫人心冷。

    呦——这不是石强吗?带着一身酒气七八个醉汉欺近他们团团将他们围祝

    水晶认出是上回第一次与石强见面时上来找碴的那几个混混;可是今天又多出四个人。

    这小妞是你的新姘头呀?献给我们弟兄尝尝味道如何?功夫不赖吧!不然你怎么会丢掉王妮如而要这个呢。为首的男人突然近身要扑向水晶。

    水晶飞快地将那人摔飞出去。

    的!兄弟们上!有人大吼。

    亮出了匕首、木棍、开山刀之类的家伙;这回可比上次刺激太多了。

    石强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打算一人赤手空拳对付这八人。白水晶根本没打算闲着;她护住他的背与他身后的人交手。

    这些半醉的人出乎意料的难缠全不要命似的砍过来。石强将她保护得毫发无伤;但他却因此挂了彩。

    当七八个人全躺在地上后石强额头青了一块手臂与背部流了血。

    石强!她低叫慌乱地审视他伤口。

    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远远一辆计程车开过来他拦下将她扶进车内车中自己也坐进来。

    你要包扎伤口!丁皓家到了她正准备要下车。

    石强按住她到你家再说。他现在已放心不下她不能让她独自回家。

    她完全听从他的;这辈子没听过任何人的话也没服过任何人的白水晶现在竟然驯服得像小绵羊似的。她知道经其一生她愿意顺从他任何事只要他也爱她。

    别哭。他抹去她的泪。

    她才知道自己掉了泪。刚才她好怕——那一把把不长眼的刀在眼前飞舞;血花虽来自石强身上却像是伤在自己身上。如果刚才没有石强的保护她不可能全身而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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