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十二岁 (第3/3页)
些心烦,暗道司烨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还以为他比北凛彻厉害,打起来才知原来占不得什么甜头。
眼看司烨被逼去角落,呼延清屿悠悠打了个呵欠,懒得看最后那血腥场景,准备去软椅里躺着。
怎知耳边突然疾风一掠,带着不同寻常的寒意,直接漫上脖子。
呼延清屿的心高高提起,眼风一扫,竟是司烨的剑横在自己喉头,已经贴得极近。
“柔柔,过来。”司烨目视北凛彻,轻轻道。
宁姝“唔”一声,用最快的速度朝他蹦跳而来。见她站到自己身侧,他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沉了回去。用左手拔出备用匕首,替她割开手腕的绳子,又把匕首给她,让她自己解开足踝束缚。
得到解脱,宁姝立刻活蹦乱跳起来。
“大哥哥,她不会功夫呢!”宁姝欣喜道。
司烨也看出来了,这女帝莫说功夫,连该有的防备和警觉都没有。把性命全全托付给北凛彻,倒是奇怪得很。
她是哪里来的自信,北凛彻能替她挡去所有麻烦?
“没用!”呼延清屿对北凛彻咬牙切齿。碍着脖子上的兵器,她又不敢动作太大,浑身僵着。“早知道,护卫十二人我就全部带上,你看看你,真是愚蠢!我要你何用!”
司烨懒得听她聒噪,何况此地是北域军营,他来时没有发现什么人,不知这女帝是否别有部署,委实不能多待。于是他对宁姝道:“柔柔,跟着我一起走。”
“嗯!”宁姝重重点头。
向门帘边挪移,宁姝像条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司烨。只是转身之时太过紧张,没注意一下子撞到桌案腿上。她登时呼痛,想要去揉膝盖。北凛彻发现破绽,当即朝宁姝刺来。司烨目中一冷,毫不犹豫对他右肩削下去。
“啊!”
不过眨眼之间,他整条右手断在地上,鲜血直流。
呼延清屿懵了。
怎会?
北域第一青年勇士怎会断了右手?
怎会……
司烨看她此时也无法顾及其他,果断将她往前推开,又揽过宁姝腰身奔出营帐,施轻功往林中跃去。
一路疾步,上天踏地,宁姝怕摔跤,把他抱得死死的。
等到重回城中,怕引人注目,司烨不得不停下来,换回与他人无异的行走速度。只是宁姝仍像只八爪鱼似的贴在他身上,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她这样的举动还是使得路人议论纷纷。司烨知她是受了惊吓,定然不会撒手。想了想,索性提议:“要不要我背你回去?这样,你不但靠着我,还不用走路。”
宁姝考虑了片刻,撒手点头。
背着她往客栈走,司烨心中更踏实两分。而那些人只道是宁姝崴了脚,偶尔瞥看两眼,却不再停下评头论足。宁姝静静趴在他背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小脸忍不住蹭了蹭。
“大哥哥,你以前是不是这样背过我?”
司烨步子顿了一顿,又继续前走。
“嗯。”
“难怪,我觉得很熟悉……”她小声喃喃,“阿爹小时候也会背我的。飞花瀑上面的野地里有野兔,每次我抓累了,他都会背我回房间。可惜后来阿爹和娘亲死了,再也没有人背我,陪我去抓野兔了。”
司烨不假思索:“我陪你。等回去,我就陪你去抓野兔。”
“回去?”宁姝诧异,“那我们为什么出来呢?”
司烨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他才为宁姝的失踪吓得慌神,而后又同北凛彻打了一阵,此时脑子乱得很,完全无法集中起来思考,也就没有回答他。
宁姝见他不说话,只道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便讪讪闭嘴,不再多言。
不知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还是他的出现总让她很安心,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一身紧绷的外衣也换成软暖的里衣,瞬间周身都懒了下来。
……等等,谁给她换的衣服?!
宁姝眨眨眼睛,登时弹坐而起。
彼时司烨正在叠放她的外衣,见她突然坐起,倒是吃了一惊,随后问:“怎么醒了?做噩梦?”
宁姝见他直直盯着自己看,毫不避讳,当即花容失色,用手护胸,大声道:“再怎么说我也十二岁了,是个大姑娘了,你这个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站在我的房间呢!”
……十二岁?司烨略是一怔。忽而脑子里灵光一现。
是了,他方才就说哪里不对,原来是宁姝说她阿爹和娘亲死了。之前她的说辞分明是双亲有意支开她,让她一个人出来。如今成了前后矛盾。五岁到十二岁,她真的在慢慢“长大”。
这是否意味着,她很快会恢复?
想到这里,司烨不禁低笑出声。
宁姝见他莫名其妙地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羞又恼,拿过软枕就朝他扔了过去。司烨稳稳接住,知道她误会了。怕吓着她,便收敛起笑意,认真道:“方才我断了北凛彻右手,担心女帝报复,对你下手,所以从今日此刻起,我会寸步不离。”
宁姝蹙了蹙眉,道:“可是我要沐浴!”
“我在屏风外等。”沉默片刻,又加一句:“背对你,绝不偷看。”
宁姝气得咬唇:“我还要去茅房啊!”
“一样,外面候你。”
“很臭诶!”
“我不嫌弃。”
宁姝无言以对。
短暂的消停过后,她又小声嘀咕:“那晚上睡觉呢?”
司烨早就有所准备,转身走到衣箱里,从里面抱出被褥和棉被来,放到宁姝床畔之下,道:“我睡这里。”
“……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
宁姝急得都快哭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我是女孩子啊!你是个男人,同处一室就很麻烦了,你还要和我一起睡觉,我以后怎么嫁人……”
司烨心里一堵,道:“我会对你负责,我娶你。”
孰料宁姝嘴角撇了撇,从嘴里挤出一句:“老牛吃嫩草。”又倒去床上,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