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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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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5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2/3页)

“哦,那我重新说。当夜我们六人玩行酒令,若诗喝多了头晕,于是回去休息。我们五个人接着玩,但酒见底了,我就跟宇杰一起想去其他人那里讨些酒来。哪知道宇杰去了一圈回来,神色慌张,跟我说他杀了人。我还以为他喝多了胡言乱语,并没有在意,后来回帐篷看到若诗的惨状,才知他真的杀了人……是,我有罪,我包庇了宇杰,可宇杰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丈夫,我自然要向着他的。”

    周文理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斥责:“你这丫头,简直胡说八道,颠倒黑白!事到如今还在撒谎,也不怕若诗晚上来找你算账!”

    冯海棠淡淡笑:“找我算什么账?周叔叔你是旁系,怕不知若诗跟我关系很好吧?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找也该找宇杰不是?”

    “你——”

    司烨抬头,直接问道:“为何指使孩子借匕首?”

    冯海棠眸中划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回:“当时我们需要用,自然就借了。”

    “你们同行六人,其中姜、关二人皆有匕首,又何须借?”

    “……不够用啊,我们好几顶帐篷,两把匕首怎么够?”

    司烨挑唇:“扎一顶帐篷大概需要两盏茶的时间,你借匕首来回所花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并不够你们扎好一顶帐篷。甚至半顶也不可能。”

    “我……”

    司烨追问:“茶水里的迷药又是怎么回事?”

    冯海棠忽而开始紧张,直起身子,蜷指捏了衣角:“茶水里的迷药是姜宇杰给我的,我只是听他吩咐行事。”见司烨没有说话,她抿抿唇,继续道:“好了,我重新说。周若诗是我们杀的,不过主要是宇杰行事,我跟周若诗关系真的不错,从小到大的好姐妹,但近来有了矛盾。这次去月寒溪是她主动提的,我想着毕竟多年姐妹,不要为一件小事伤了感情,就答应了。哪晓得到了溪边,她又拿那件事出来说,宇杰很不高兴,趁她没看见,塞了迷药给我,叫我放到茶水中。我问宇杰会不会死人,宇杰说那是巴豆粉,吃了顶多腹泻。周若诗要是腹泻,肯定就不会话多了,我才下了药……我发誓,后面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我只买了茶水,放了药,劝她酒而已。至于借匕首,我原本是想把匕首带走,让林笑笑着急,气一气她的,可转念一想附近人少,万一你们挨个来查匕首去处,我便落了个偷盗名声,所以还回去了。”

    此话一出,周文理顿时大为惊骇。心中把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能说会道、口齿伶俐……等等词语全部过了一个遍。要不是他们三人查出来的事实板上钉钉,否则单听冯海棠这样说,绝对会偏向于她,认为她是被迫受到牵连。

    周文理看向司烨,恰好司烨也回望他,目中意思明显:

    这就是我不愿审问她的原由。

    周文理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在姜宇杰身上找破绽了。

    而秦迹崖那边的审问进行得也颇是艰难,姜宇杰一口咬定是他所为,其余一概不提。

    秦迹崖思索许久,对身边侍卫小声吩咐了两句。侍卫领命离开,狱中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姜宇杰凄凄一笑:“秦尚书别忙活了,我认罪,人是我杀的,一切都是我。”

    秦迹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是吾儿同窗啊,我怎么忍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独揽大罪?”

    姜宇杰眼眶发红,心酸不已,扑通一声跪在秦迹崖面前:“大人,晚辈的父亲同您一般年纪,晚辈也不想骗您!可……可晚辈实在身不由己,家中除了父母,还有好几位亲人……”

    看着姜宇杰泣不成声,秦迹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姜宇杰如此护着冯海棠,其中关键他怎不知?但判案断罪,势必公正,方对得起这一身官衣,对得起自己良心。哪怕周若诗确有过错,他也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孩子,你起来罢。”秦迹崖心口发堵。

    姜宇杰摇头:“不了,大人,求您,求您判我死罪,让我给周若诗偿命吧!”

    “唉……”

    秦迹崖负手而立,站在牢边,不再看他。

    过了半晌,秦迹崖忽然侧目,声音低沉:“其实孩子,官场中事,并非你想得那般单纯。你可能还不清楚这件事的影响,现在此处也无他人,我便点你一二。”

    “愿闻大人高见!”

    秦迹崖眉头紧锁:“你最担心的无非是交代真相以后,冯家与你姜家势同水火,处处给你姜家难堪。但事实上冯海棠一旦定罪,冯家势必会衰落,即使主家位置仍在,周家也不会给他好看。周、冯两家的势力孰更深远你心中清楚,冯家被周家牵绊,哪还顾得上你姜家?更何况你的话是最终定冯海棠罪的有力供词,届时我如实上报,周家非但不会记恨于你,甚至会感恩你交代实情。有周家在,冯家枝叶又怎敢对你姜家下手?”

    “这……”

    秦迹崖又道:“再往深处说,周、冯两家都是明王一支,此事发生,明王那方定然士气受损。你此次虽未中举,但州县各有空缺,吏部也有意安排你去上任,只要你诚心效忠皇上,皇上又怎会对你置之不理?孩子,傍靠他人,不如傍靠自己啊。”

    姜宇杰低声:“可晚辈毕竟也参与犯案,是戴罪之身……”

    “那又如何?”秦迹崖淡淡笑起,“只要你不是主谋,你是被迫受胁,其余都好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渐近,秦迹崖转身走回姜宇杰身前,弯腰扶起他。又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这件事想必你已心中有数。只要你识时务,站对地方,前途不可限量。至于这件错事,往大局上放,亦不能称错。我言尽于此,你好生思量罢。”

    姜宇杰心里翻江倒海,秦迹崖的每句话都戳中他的心事,他自是不想死的,要不是因为冯家,他也不会把罪全往身上揽。如今听秦迹崖说完一席话,求生之心越发膨胀,尤其是那句傍靠他人,不如傍靠自己,简直扼了他的命门。

    可官场诡谲他早有耳闻,秦迹崖虽然口碑颇佳,也难说此时不是在利用他,万一……

    “大人,不知您差人要我前来,所为何事?”

    门边传来周若谊的声音,姜宇杰顿时愣住,耳畔嗡一声炸开,难以置信地朝她看去。

    秦迹崖侧开身体,两人目光相汇一瞬,周若谊又错开了,神情冷淡:“大人,姐姐的事我白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其余具体的,我却也不清楚。”

    秦迹崖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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