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分房睡 (第2/3页)
斤,冬仙拿走二十斤左右,又提回来三四斤的松树菇,三个人刷洗这些菌子就忙了小半天。
回去宰了鸡,鸡下锅炖的时候,晚霞都出来了。
“鸡油菌跟鸡肉一起炖,黄牛肝和松树菇也往汤里放一点,铜绿菌也跟鸡一起炖,剩下的牛肝菌炒了你们明天带走路上吃。”冬仙念叨,回头又说:“三妹,你去小叔家借坨腊肉,晚上炒盘白菇,松树菇也要跟腊肉炒。”
陶桃应一声,脚步轻快地跑了。
“我再和面蒸一锅馒头,你明天带几个路上吃。”冬仙征询陶椿的意见。
“行,麻烦大嫂了。”陶椿有些不好意思,“我回来三天,吃了三只鸡,一条猪腿,把家里的肉都吃空了。”
“本来家里也没什么肉,去年熏的腊肉能吃到这个时候能剩多少?这可不是你吃空的。”冬仙弯腰舀面,起身说:“再有一个多月,进了十月天冷了,到时候又能做熏肉了,那时候你再回来,我跟你学做菜。”
“大嫂你真好。”陶椿感慨,“又大气又大方,一点都不小心眼。”
冬仙有点不好意思,她摆手说:“不说这个。”
锅里的鸡汤煮沸了,陶桃才蹬蹬蹬地跑回来,她手上提坨肉,说:“拿来了,小婶说不用还了,送给我二姐和我二姐夫吃。”
“我该去小叔和二叔家坐坐的,是我失礼了,下次回来再去赔不是。”陶椿有些不好意思。
陶桃笑,“都晓得你一回来就去陵殿罚跪了,要不是怕伤你面子,二叔和小叔他们早来了。”
陶椿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她低头烧火,不说话了。
……
天色近晚,陶父陶母回来了,二人拔了半筐湿花生回来,陶母手上还提了一串淌血的肥田鼠,都是在花生地里砍杀的。
“我去借腊肉,顺便把这串田鼠给他小叔家的猫送去。 ”陶母说。
“肉拿回来了,小婶说不用还了。”陶桃跑来接过一串田鼠,说:“我给小花送去。”
“我跟你一起。”陶椿出来,“小婶送我肉吃,我去道声谢。”
陶母看着她,说:“到底是长大了,懂礼数了。”
陶椿在她的目光下心里猛然一颤,她心神一紧,打补说:“我在侯府待了好几年可不是白待的,府里的人都是人精,看也看会了。”
“去吧,从你小叔家出来再去你二叔家走一趟。”陶父说。
陶母洗手进灶房,她坐灶下烧火,冷不丁说:“要不是她亲口说吞药坏了嗓子,我都要怀疑你姨母在哄骗我。冬仙你说说,你二妹回来这几天,你看她像是会吞药寻死的性子?”
冬仙也曾有过这个念头,不过没有深想,这时也是不在意地说:“看我三妹也晓得,才八九岁就长了一副玲珑心,二妹有两幅面孔也不奇怪。”
“也是。”陶母点头,她不敢再深想。
过了会儿,陶青松和邬常安回来了,一个牵牛,一个背了一捆草。
“饭做好了?我要饿死了。”陶青松还没进门就喊。
“快好了,等两个丫头回来就能吃饭。”陶母说,“她俩去你二叔和小叔家了,你去迎一迎,天黑了。”
陶青松屁股没落地,又扯着邬常安走了。
*
明月高悬,一家齐聚,鸡肉菌子汤、白菇炒肉、松树菇炒肉一一端上桌。
“妹夫你尝尝,这是松树菇。”冬仙说。
邬常安挟一筷子喂嘴里,菇肉爽口,嚼着脆生生的,他点头说:“我喜欢这个口感。”
“那就多吃,他们都不吃这菇子。”冬仙笑。
“我尝尝。”陶椿挟一朵菇头,菇子个头小,都是整个炒的,她吃着觉得味道不错,又嫩又脆,不等嚼烂就咽进去了,没什么木头渣子的味道。
“咋样?你喜欢吃?”陶母问。
陶椿挟坨鸡油菌吃,她顾不上回答,鸡油菌入口就淌汁,鸡汤混着蘑菇的汁液在挤压时一起淌出来,她甚至没品尝出鸡油菌的口感,嘴巴就空了。
“我喜欢吃这个。”陶椿立马拿勺子舀,“鸡油菌好好吃,鲜得能吞下舌头。”
陶母眉目舒展,“在山外没得吃吧?”
“有也轮不到我们当值的吃,都是贵人吃的。”陶椿说。
陶母道声可怜,她择一勺菌子倒她碗里,“多吃点。”
冬仙蒸的馒头压根没端上桌,一家人光顾着吃菜去了,吃到最后,一个个撑得肚子溜圆。
陶椿惬意地靠坐在椅背上,晶莹的月色下,树都有了影子,树影摇晃,风声沙沙作响。她抬头望天,满天繁星,星空似乎跟青山相接,离地面甚近。
夜色真好啊。
山里有嘹亮的狼嚎传来,圆月夜,人赏月,狼拜月。
“你们陵里是不是常遇见狼群?”陶父问,“你跟人去巡山的时候可小心点,家里多养几只狗,有狗吗?要是没有狗,我在陵里给你寻摸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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