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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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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人? (第1/3页)

    明玉玨还沉浸在刚刚颓丧的情绪里,闻言,有些茫然的抬头,待回过神来,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

    账本?他这里确实有两本账本是关于养父的,但他并没有把账本交出去。

    在今日之前,他和辛家人并没有撕破脸皮,又怎么会自掘坟墓?

    东西都没交出去,陛下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会派萧五郎来查证?

    萧元祐拍了拍手掌,萧一从外头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匣子。

    他接过之后,打开匣子,里头有信和账册,他饶有兴致地拿起一封信,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点头笑道,

    “这是前头辛先生任官时写信找人要钱?两千两黄金?胃口可真不小呀。”

    明玉玨傻掉了,满脸的百口莫辩,这个金额和他的那个账本里是一样的。

    可他真的没有把账本交出去,这个账本哪里来的?

    “我……这怎么可能。萧大人,我根本就不曾使唤旧仆做过这些,更不可能让他交什么账本。”

    那名旧仆被萧元祐的黑衣侍卫朝前拎了拎,因为捆的结实,跪不直,半摊靠在门槛边上,愣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如丧考妣,

    “是,少爷说的不错,是小的自作主张,办错了差事。”

    这就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其实,我从不好奇这个账本上收受贿赂的内容和金额,我只是好奇明大人行事风格。”

    “听说明大人在同僚中很能吃得开,对谁都是好好先生,能帮着做的都会帮着做。”

    “只是,抚养你长大的养父一家你却说背叛就背叛,又何况是那些相处时间并不长的同僚,什么时候给人背后捅一刀都有可能啊。”

    明玉玨黑着脸,一言不发。

    说多说错,刚刚和辛宴对招的时候,他从第一句就落入到陷阱里,这个时候不说总可以吧。

    黑锅一个是背,两个还是背!

    萧元祐轻扬眉梢,有点兴味的意思,将手中的一份信递给边上的辛宴,“你来念。”

    辛宴双手接过,将那两张纸展开。

    这是一份口供,签字画押一样不缺。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苦主在辛季春任上时,是怎么被辛季春压榨其辱,又是如何的告状无门,收受的钱财多少。

    辛季春听到辛宴念的,愣了一下,还没念完时,他的脸色就变得煞白,不等辛宴读完,他就朝萧元祐拱手,颤手道,

    “萧大人,如今我已辞官,没有进宫觐见的资格,但我会写一封自辩的折子,还请萧大人代为转呈陛下。”

    萧元祐只是微微的笑着没有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还要轻松一些,甚至微微的后仰,靠在椅子背上。

    虽然不知道这个账本还有信件是怎么流出去的,可明玉玨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露出兴奋之色。

    萧元祐则是,“陛下将此事全权交给我处理,辛先生不妨说一说里头有什么内情。”

    辛季春颤声应了个‘是。’然后快速的回禀道,

    “这个确实是我该死,只是……大人应该知道当初我外任所在的地方很是贫穷,贫穷最大的原因就是太过与世隔绝了,于是我就想着将那些羊肠小道都扩一扩,还有一些小河小江上头也驾一座桥通行方便。”

    “穷得叮当响的县城那里有那么多的银子?正巧,这个时候有个行商过来,说要将县城的特产都买去,但是价格要低些,然后交两层的抽头给我。”

    “我虽然做的是小官,可不会违背辛家祖训,只想做一个清官,好官,可好不容易有大的行商能够在这里发展,我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答应东西价格低一些给他,但我不要抽头。”

    “也不知道那行商是如何想的,他说如果我不要抽头,就不在那里做生意,仿佛我不拿抽头就会为难他一样。”

    “所以,我就拿了!”

    辛季春有些红了脸,肩膀也塌了下来,整个人有些沮丧,或许那个行商在其他的地方给习惯了。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朝廷的律法条例都在那里,该怎么做自有定例,有法的讲法,没法的将人情。

    可人情不是钱情啊,辛季春其实有些搞不懂这些小民。

    不给钱他也还是一样的办事啊,钱财留着自己用,扩大生意不好么?一定要送出去给别人?

    这又不是什么先富一部分人,再打动大部分的人富!

    那行商真要有高大上的思想,只要好好的做生意,不耍滑头,不苛刻百姓,哪个官员不欢迎哦。

    偏偏他搞得不拿他的钱,就会给他小鞋穿一样,死活要塞过来,不收就走人的意思。

    他哪里敢不收,真要不收了,下一个这样的大行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呢。

    “爹,你是怎么得罪递账本的人的,是不是欺压百姓,凌辱豪强啦?”辛宴抱着胳臂,绷着脸问道。

    “胡说八道!这世上就没有像我这么和善厚道好说话的官员好吗?”

    辛季春提高了声音,有些愤怒,“大人明鉴,我拿了那两层抽头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全部都投入到了当地的修路,造桥,以及民生里头去了。”

    “没有一个铜板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辛季春如实说道。

    “呵呵呵,”辛小弟继续发出类似嘲讽的声音来,“我平生还从没听说过这么厚脸皮的话呢,这世上最好的官,你既然说没花一分钱在自己身上,那你做了账本吗?银子花在何处……”

    “你看看人家,给你的贿银可是一个铜板都记得清楚的很,何时何地给了多少,见证人是谁……”

    辛季春心头都委屈死了,他明明想做一个好官,偏偏人家一定要让他做昏官,好吧,他就外头做昏官,内里做好官。

    别人误解也就罢了,自家这个孩子真是气死爹了!

    “我只做我该做的,又不要别人回报什么,记录什么?难道你每做一件好事都要记录下来?就等着哪天别人冤枉你,你好翻出小本本来回敬人家?”

    辛季春瞪着辛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讨债鬼。”

    “哈!”辛宴嗤笑一声,“你和母亲不生儿子才要出大事好吧,我这么懂事来救你们,倒遭了嫌弃,哎!”

    辛宴抱着胳臂,斜睨着辛季春,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满脸的表情好像都在操心‘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辛夷在边上乐得看戏,时不时插上一嘴,“你要是懂事,就不该来的那么晚。”

    姐姐都已经出嫁了,她也及笄,可小弟才将将十岁呢。

    辛宴哀叹,“你也是讨债的姐姐,刚刚就不应该帮你。你一点都不可怜。”

    堂上的气氛原本沉滞,凝重,因为父子俩的斗嘴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萧元祐开始轻松的靠着,眼看父子俩要干起来,他才沉声道,

    “请辛先生稍安勿躁。”

    父子俩听到他的声音,都双双的闭了嘴。

    “辛先生,那些抽头你既没记录在册,那有没有什么证人呢?比如知道你拿了抽头,也知道你把这些银钱都用在做善事上头的人?”萧元祐问道。

    辛季春没了和辛宴斗嘴的兴趣,努力想了想,才道,

    “自然是有的,辛家为官之人都会专门备一个师爷,就是为了提醒辛家子弟要为国为民,做一个清廉的好官。”

    “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因为我辞官,那个师爷跟着另外一个辛家子弟去了别处为官。”

    “如果大人需要,我会让人去接那位师爷回来作证,还有一位管理修桥铺路的书办,他也是知道的!”

    明玉玨愣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辛季春的辩驳,还有和辛宴的互怼。

    他早已是心乱如麻,就在辛季春说出抽头都做了善事时,他的心里就已一片冰凉,知道这次真是跳到黄河洗不清!

    他更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幸好,他还可以分辨,这东西确实不是自己拿出去的,之前的那些控诉,他可以假装自己糊涂,只要好好的求一番,辛家不至于对自己赶尽杀绝。

    他还能翻身。

    现在,他只能再次跪倒在地,给辛季春磕了一个头,

    “父亲,我……”

    辛季春没有听明玉玨的分辨,他只是‘啪’的一声,抬手就给了明玉玨一记响亮的耳光。

    辛季春这一下打得极重,自己的手都觉得有点麻了,再看明玉玨,半边脸迅速发红,嘴角也溢出血来。

    瞬时,屋中似乎连空气都凝了凝。

    幸好徐氏已经昏过去后,辛季春就让人将她抬回去了。

    良久,明玉玨缓慢地偏过头,拇指轻轻揩了下嘴角的血迹。

    辛季春只是平静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自个儿心里清楚,受得不冤。”

    明玉玨脸上不显息怒,只是撩眼皮看了看辛季春,片刻,微微躬身,

    “孩儿谢过父亲今日教诲。”

    他以为只要辛季春还愿意打他,那就是会原谅他的。

    这话辛季春这些年听过不少,从来都是自感欣慰,对得起死去的义兄。

    今日却觉得十足讽刺,到了这个地步,明玉玨还是没觉得自己错,理直气壮的。

    他冷嗤一声,

    “当不得你这声‘父亲’,当年义兄的舍命相救之恩,我把你们兄妹也抚养这么大,明家的家财也俱已交还,既然你能顶家立户了,你就从辛家搬出去吧!”

    不管明晟的相救本意是不是和辛宴说的那样,故意的,可这份恩情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恩情已还,明玉玨又心怀二心,那还是离开辛家的比较好。

    至于他做的那些,该如何就如何。

    明玉玨眼睫微垂,刚刚眼中的那点不甘已经迅速隐了下去,须臾,他静静开口,

    “是辛家把我们兄妹养大,蒙父亲不弃,悉心栽培教诲,方有今日,父亲的恩义,玉玨不敢忘。”

    辛季春确实在他身上花了很多的功夫,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才会狠下手那么一下。

    他看着明玉玨肿着半边脸,姿态恭敬,心头一晒。

    “不,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我教导了你,我教导你的从来都是大道直行,从没教导过你那些魑魅魍魉,所以,我做不了你的父亲,辛家其他人我不管,可在我这三房,与你明玉玨是恩断义绝,高攀不起!”

    说完,辛季春又转向萧元祐那边,“多谢萧大人此行,人证我会尽快带回京的。”

    “不急,我已让人去你当日在的县城将那书办带回,还有跟着你的那位师爷也着人去请了,人如今就在大理寺……”萧元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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