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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萧五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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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萧五郎公子 (第2/3页)

于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公爹,你想如何处置微微?”

    辛望亭笑道,“不是我想如何处置,是你们想如何处置!”

    也就是说决定权在他们夫妻手中。

    他只要看惩罚后得到的效果就好了。

    徐氏愣了下,他们想如何处置?

    辛季春见鬼一般的看向老父,他真是乌鸦嘴,刚刚还说女儿会挨打,就真的挨打了。

    他手指颤抖着,“父亲,你也太奸诈了,你不想做坏人,就推给我们。”

    徐氏见此,大约也明白公爹想要如何的处置女儿,无非就是打。

    打到她认识到自己的错为止。

    辛元亭很满意他们夫妇的心领神会,起身看着他们俩,

    “打人并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而是要让微微从中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辛家是一个家族,大家荣辱与共,有乐一起乐,有难一起担,高家的事情自然不会让她白白受委屈。”

    “她这样自己是痛快了,可家族呢?一个不好,就会因为她这痛快的小手段把好好的局面给毁了。”

    “你们要让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我们发现的早,所以把她行事的踪迹给抹了。”

    “下次呢?我们不知道,或来不及的时候怎么办?”

    辛季春一想到要把乖女给打的皮开肉绽的,他心里就不得劲,有些结巴的道,

    “父亲,那要打几下?”

    他颤巍巍的举起手,比了个‘三’,见老父面无表情,黑沉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顿时狠狠心,摊开一个巴掌。

    见老父还是不说话,咬咬牙,一跺脚,恨恨的道,“父亲,十下,再没有更多了,不然你还是打儿子好了。”

    辛望亭冷哼一声,“你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正好,你也是教女无方,为了让族老们满意,不追究下去,你跟着微微一起,三下家法!”

    “大哥,我还是你亲兄弟吗?”辛季春怒了,他咬牙切齿的看向一边看戏的兄长辛元春。

    辛元春慢条斯理的回道,“你长的和我还有二弟都不太像,我也不太确定你的身份,不过……”

    他顿了顿,大喘气,“你和母亲长得那么像,想来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两人无视辛望亭,开始了几年如一日的雷同对话。

    最后辛季春垂头丧气的,对徐氏说,“娘子,微微那边,就你带着人去给她下马威,你可要记得不能打坏了她啊。”

    “她从小身子弱,让执行的人轻些,最好和刑部衙门的方法一样,看着血肉模糊,其实没伤到筋骨。”

    徐氏,“……”

    她听到的是什么?他们还是夫妻吗?他们还能继续同床共枕吗?

    她就是那戏台上的大反派是吧。

    “娘子,你总不能让我跟着女儿一起挨刑吧?还有没有父亲的威严了?我可不能让女儿伤心。

    再说,女儿因为善儿的事情和你有心结。”

    徐氏面无表情,“所以坏人都让我来做,你做好人是吗?”

    辛季春理直气壮的点头。

    ……

    想到明日就要见到祖母,还有清书真人,辛夷这一晚睡的很好,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带着师门信物去东岳观见了清书真人,清书真人一见到信物后,马上就记起了她。

    师父很抱歉的告诉她为什么把她给忘记了,然后她表示没关系,反正师父还在就行。

    然后师父就带着她回了青丘,再用不用在红尘里打滚了。

    辛夷醒来的时候,梦里的一切都还记得很清楚,那种回到青丘的喜悦让她整个人轻快的要飘了起来。

    不管真假,她觉得这梦就是个好兆头。

    照例自己梳洗,然后就叫了锦春进来,带上东西,去和大家辞别,她想快点去别院,快点去东岳观。

    她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脚步轻快的带着丫鬟还要箱笼去了正院,大清早的父亲就不在。

    辛夷以为自己醒来够早了,没想到父亲竟然更早,真是个勤快的父亲,父亲也太辛苦了。

    她笑吟吟的给徐氏请安,又坐在辛竹的身边,小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别院见祖母。

    辛竹低声的回说不去,因为她如今要在家中绣嫁妆,还要跟大伯母学打理中馈的事宜。

    辛夷想起她的婚期定在明年春天,如今已经入夏,时间确实没多少了。

    好不容易熬到用完早膳,辛夷终于把辞别的话说出口,“母亲,我想趁着日头还不烈的时候早点出发去别院。”

    徐氏今日脸色有些惨白,神情怏怏的,饭也没用多少,只少少的喝了点粥。

    见她说想早些去别院,徐氏默了默,拍了拍手掌,外头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手上拿着两根手掌宽,扁扁的棍子。

    辛夷有些疑惑的看向徐氏,这是什么?扁担么?她不用挑东西啊。

    倒是辛竹见了那两个棍子,面色有些发白,紧张的站起来,护着辛夷,

    “娘,这是怎么了?妹妹做错了什么?要执行家法?”

    “她年纪小,要真做错了什么,好好的和她说,肯定会改的,女儿一定好好的教导她。”

    她有些哀求的看向徐氏,想求她不要对辛夷执行家法。

    辛夷不明白辛竹为何这样紧张,原来这个就是很多话本子里头都会提到的那种家法棍啊,和扁担真的很像哎。

    不过,她很感激姐姐如此的护着她,但她想了想,今日好像没做错什么呀。

    或许母亲并不是要罚她呢?

    辛竹则是拉着她站了起来,“微微,你快和母亲道歉,说你以后不会了,一定会改。”

    徐氏的目光也从辛竹身上移到辛夷的身上,仿佛在期盼着她说些什么。

    辛夷抿唇,她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徐氏忽然一笑,“你祖父说的对,你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

    “昨日在高家,你假意说要用凉茶,让高二夫人在宴会上跌了面子,如你所愿,上京城里的所有宴会都不会出现高二夫人的身影。”

    “你做的却是很爽快,你也算的很好,是不是大家都要为你的行为鼓掌?”

    辛夷倔强的看向徐氏,“那母亲说该如何的做?是不是应该让高家的人打脸,就是好行为了?”

    “对,我就是要为自己出口气。”

    徐氏笑了起来,点头,“是,你是为自己出气了,你把家族放在什么地方?你祖父昨日知道高二夫人的行为,在高家的人上门赔礼的时候已经向他们讨要了公道。”

    “高二夫人如今不仅仅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也被赶去了高家佛堂,老死在那里,不,也许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这样,你还满意吗?”

    辛夷冷笑,问她满意不满意?当然是不满意的。

    高二夫人受到了惩罚,那高家的人呢?难道就什么事都没有嘛?

    她不服,凭什么!

    一直到她被按在行刑的条凳上,看到辛竹泪流满面,挣扎着要扑过来护着她的时候,辛夷还是懵的。

    她是真的被打了吗?因为为自己出口恶气。

    她虽然是从襁褓里被师父捡去的小可怜,但她短短的十二年人生里,在青丘的那些日子里,也是被师父捧在手心里疼的,就连守山门的老阿婆也是心肝肉的叫她。

    更不要说那些爱慕师父的追求者们,对她无不是有求必应。

    她不知道辛家从前对辛七是如何的宠爱,可她实打实的被宠爱了十二年。

    就是破了点油皮,也是被人心疼不已的,至于挨打,真的不存在的。

    只是,没有挨过打的辛夷并没有屈服,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她本就不是红尘里的人,她为何要遵守哪些礼仪规矩,她为何要忍气吞声,她做不到!

    她咬着唇,一声不吭,她是青丘道门中人,她将来是要修道成仙的,她将来是要睥睨红尘众生的。

    对于辛家,她不过是过客而已,她有自己的骨气,所以她不会喊疼的。

    哪怕死,她也不会喊。

    可是那棍子打人怎么那么疼啊,不过是一下,就让她有些受不住。

    到底打了几下?辛夷算不清楚了,她头脑都昏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想,也好,把她打死了,到时她就能魂归青丘,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红尘俗世。

    就是做个孤魂野鬼,也总比在世上受各种规矩的束缚要好。

    她能看到守山门的老阿婆,她能看到熟悉的屋舍美景,还有她在后山的那些小伙伴。

    疼痛让辛夷眼前全是白光,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很近。

    这个老天爷,给她的劫难竟然是如此的讨厌,是不是每个历劫的同门都要经过这些。

    先给你希望,比如给你看起来很和蔼的父母,之后又无情的夺去,让你失望透顶。

    辛夷越想越觉得憋闷,她有些想笑,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想这些东西,她想出声,可是喉咙像是被一只干瘦的手给狠狠的掐住了,她终于疼的再也想不下去了,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到了喧闹声,听到了辛竹的尖叫声。

    真的有些对不起这个姐姐,如果有来生……她会怎么样呢?

    她不知道!

    ……

    再次醒来辛夷看到的是眼睛红肿的仿佛金鱼眼的辛竹,她正按着帕子给自己擦手,边上父亲正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怪异的扭曲,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小小少年,大约六七岁的样子。

    见辛夷睁开眼睛,辛竹哽咽道,“你醒啦。”

    三个字平常的字,却被她说的千回百转。

    辛夷觉得四肢百骸浑身哪哪都疼,脑袋疼,被打的地方更疼,她趴在床上,手臂枕在柔软的枕头上。

    她的嗓子干的冒火,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那个小小少年递过来一杯水。

    辛竹接过,插了根芦苇杆,让她吸。

    水温温的,仿佛仙泉,让她得到了滋润,终于她能开口说话了,声音软软的仿佛一只猫。

    辛季春扶着腰,走了过来,愧疚的对辛夷说道,“乖宝,都是爹爹不好……”

    他抽了抽嘴角,‘嘶’了一声,问,“疼不疼。”

    “可怜的乖宝,好不容易养了些肉,这会又没了。”

    那个小小少年翻了个白眼,老气横秋地,“父亲,你站在这里挡着五姐呼吸新鲜空气了,五姐肉没了,再养回来就是了。”

    辛夷看了看那小少年,长得肥嘟嘟的,脑袋上揪着两个发髻,看起来很是可爱,他长的和辛竹很像,忽然,她想起来,辛七好像还有个年幼的弟弟。

    因为聪慧,得了大儒衡山先生的喜欢,收为弟子,年初带着他去游历采风了。

    今日一看,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也亏得辛家能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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