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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被献给权贵,他遇刺对你而言岂不是好事?”

    虽说江回素来淡漠,但阿姒知道他连道旁流民都会施救,怎会无故庆幸无关之人遭遇不测?

    除非他是那刺客,但显然不是。

    大概是又醋了。

    她解释:“我不愿被献权贵,是因心中有你,此事虽因他而起,但与他无关,我咒他不虞,岂不缺德?”

    晏书珩无可奈何地笑了。

    “罢了,横竖他也棒打鸳鸯了,你即便怨他也不为过。”

    .

    收拾一番后,晏书珩在暗卫护送下,带着阿姒出了门。

    他抱着她坐在马上,将人整个圈在臂弯,但仍留有余地,并未紧贴。

    手随意控着缰绳,马儿偷懒,他也全然不管,只是闲逛。

    经过一处闹市,嘈杂人声令阿姒头疼,她扯扯他袖摆:“夫君,这儿好吵,我们寻个安静的去处好么?”

    “好。”他应了,但马还是行得慢慢悠悠,阿姒不禁讶异。

    江回平日不喜在人前露面,这会竟骑马带她招摇过市。

    尽虽说她本就不够了解他的喜好习惯,但这变化似乎有些大。

    她指尖动了动,再次拉住他的袖摆,很自然地捏了捏那袖摆料子,停留稍许辩清触感后再收回。

    身后人忽地低头:“怎么了?”

    阿姒右手拇指和食指仍保持捏住料子的姿态,她将手收入袖摆,轻声道:“没什么,方才没扶稳。”

    衣料的触感仍残留指端。

    阿姒眉心渐渐凝起。

    江回先前的衣裳都是寻常料子,但今日这衣料出奇的好,袖摆有些轻微的粗糙,当是绣线的触感。

    这会离得近,她似乎闻到他衣袍上散着一股淡淡清香。

    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但应当不是廉价香料,气息淡雅沉稳,且味道极淡极淡,不像是熏了香,像是在一个燃着香又栽种竹子的地方待久了。

    他何时这般讲究了?

    她失神时,晏书珩垂眸看着她僵硬屈起又松开的纤长葱指,她右手微僵,似是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

    青年垂眼凝着她,眼底非但未露出戒备,反有微芒亮起。

    这几日他可谓是破绽百出。

    语气并未全然模仿她那夫君,衣衫更是未换成寻常布料的,仅仅是摘去玉佩,换上利落的衣袍。

    或许她尚可用“是她自己多心”这般理由说服自己,但对自小浸淫在尔虞我诈中的人,已算极愚蠢的漏洞。

    之所以不用心遮掩模仿,只是逗一逗阿姒,看她能否察觉。

    察觉之后,又会如何?

    晏书珩眼中异彩一闪而逝,像烛台爆出的星子,又像被勾起狩猎欲望,要与猎物周旋的狼。

    很快他的目光重归煦然。

    晏书珩一手环拥着阿姒,连带持住缰绳,空出的那只手探入她袖中,握住了那只纤细的腕子。

    指腹刚触到她手心。

    阿姒下意识甩手,质问涌到嘴边,被她压下,便成了赧然的娇嗔:“大庭广众的,干嘛啊……”

    晏书珩稍稍低头,仿着那位江郎君的语气,幽然问她:

    “手怎么了,有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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