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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她记错了。
横竖是梦,倒也不必较真。
轻敲桌案的声音打断阿姒思绪。
青年淡声问:“怎么在走神,可是想起什么,譬如你身量到我哪里?”
这人简直没完没了,阿姒没辙,眼底盛满无措,心里却飞泉般不停思量。
他今日难得话多,却像是在套她的话,难不成还想通过她确认他自己的样貌和身量特征?显然不可能,想来还是因为羞于主动,所以拐着弯想和她亲近。
阿姒试探道:“要不……夫君你过来抱一抱我,这样不就知道了?”
之所以让他过来抱她而不是她过去抱他,是她掐准江回易害羞,越撩拨着让他主动,他越会害臊,而不会主动。如此既哄了他,也不至于让自己吃亏。
果然,青年败下阵来,无奈轻叹。
越是这种时候,阿姒越无辜,怯怯地小声道:“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了……”
晏书珩负手而立,低垂长睫看向立在榻前茫然无措的女郎。
她眼中一片澄澈懵懂,实在不似故意逗弄,即便是在过去,她在信赖的人面前,也是这般真挚无辜的模样。
他温声问她:“想听我说话?”
阿姒点头:“夫君声音独一无二的好听,宛如天籁,我喜欢听你说话。”
这句话她同他说了数次,每次她说他声音好听,江回都会格外留意。
“独一无二的好听?”青年仍像初次听她说这话时一样的反应,只语气没从前那般冷,他问了和几月前相似的话,“你说,世上可会有两个声音相似的人?或者,你可曾觉得我的声音似曾相识?”
阿姒笃定道:“夫君声音世间独有,我未曾听过相似的。”
室内只闻长指轻敲桌案的声响。
一下,一下。
像静夜里的脚步声,叫人不安。
阿姒快坐不住时,沉默良久的青年忽道:“有些事待办,得空再陪你。”
阿姒促狭顿无,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怯生生问道:“夫君,你要去哪?我一个人在这里,又看不见,有些怕……”
晏书珩仍隔着袖摆轻握她腕子,徐徐安抚道:“去寻大夫为你诊治双眼,不过你若是怕,我先陪你,旁的改日再说。”
一句话便将阿姒套牢了,她乖乖坐好:“不必,我一个人可以的。”
“放心,我稍后会寻人来照顾你。”
晏书珩含笑望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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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小院,穿云一脸希冀地迎上来:“郎君可问到什么了?”
“回书房再说。”
回到书房,晏书珩回忆着从阿姒那里套到的话,再结合李婶所言,梳理出可用的,写在纸上交由穿云。
“我就说郎君带回那女郎不是因为色……”穿云及时把后面的“色令智昏”憋了回去,“有了这些,要想查人就方便多了!”
他走后,书房只剩晏书珩和破雾。
晏书珩低头拨弄香灰。
长指轻动,忽而顿住,他看着香炉中的陈灰,不知想到什么。
破雾沉默地立在一旁。
见晏书珩停顿,他不由得望过去,只见青年垂着睫,忽而轻笑。
破雾忍不住问:“长公子,那女郎可是两年前,曾招惹您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