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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7 以武犯禁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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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17 以武犯禁不犯法 (第3/3页)

南奕亦从未想过让其舍了仙门转修真气武道。

    而谢北河在离开南天城前,曾与谢迦南说了一嘴,谢迦南亦是直接岔开话题。

    是以,当孙九执反问南奕可有必要时,杜衡听在耳中,听出孙九执对中和血脉异力之效不以为意,心里顿时暗叹。

    不过南奕倒是依旧从容淡定。

    南奕早就猜测孙九执对人族之身无甚眷恋,单凭真气武道中和血脉异力之效,绝难打动其心。

    甚至于,南奕心中也知,孙九执未必不会分析出武种分发与真气法脉之限。

    但这些,都不重要。

    南奕信然道:“道友是否转修真气武道,不在于我,而在于你。”

    “我可以许诺道友真气武道护法之位,与道友同享权柄,于真气加持之力,五五分润。”

    “可是这些皆不重要。”

    南奕看着孙九执,目光清澈:“一切,只取决于道友,道在何方。”

    “依在下拙见,道友之心,正合在下所著《志士仁人》,若见世道不公,便会生出不忿。”

    这种不忿,并不一定是源于圣母之心或恻隐之心。

    在南奕看来,若见不平之事,会想起自身小时候的不公遭遇,也有可能生出不忿,念头不通达。

    然后殊途同归,不管是为何生出不忿,只要本身性情不会欺压良善与弱小,愿意锄强,论迹不论心下,都可以称作是行侠仗义。

    在前世,提起志士仁人,总是会联想到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仿佛只有牺牲,才配称作仁义与侠道。

    但那是因为前世没有修士,无修行一说,以个体面对强权大势,多只有牺牲一途。

    而在此世,伟力聚于一身,个体修行实能成仙作祖。

    在宣扬武侠精神,进行哲学思辨时,南奕自然因地制宜,不会完全照搬前世侠道之说。

    在此世所著《志士仁人》中,对于麾下武者,南奕并未鼓励他们保护弱小,为凡人而战,乃至为凡人牺牲。

    他所宣扬的武侠精神,更多是激励麾下武者,在自身不欺压良善与弱小的前提下,敢向不公世道拔刀,路见不平一声吼,求个念头通达,旨在威慑住不公不法之事。

    简单说,为了大仁大义,甘愿以武犯禁、以身犯险,贯彻人心公道,便可有望,以血性与侠气,还得人间朗朗乾坤。

    这略有些像是“侠以武犯禁”,但又有着根本不同。

    在前世天夏,侠以武犯禁,确实会招致朝廷打压。

    因为天夏朝廷的统治,是建立在秩序稳定的基础上。任侠儿以武犯禁,动摇民间秩序,自然会被打压。

    但在此世,伟力归于自身,却是未必。

    于此世绵延万载的朝廷官府而言,民间侠客,生不出乱子,动摇不了秩序基础。

    反倒是豪门世家,多与官府角力,各种制约下,让官府颇受世家之掣肘。

    而南奕麾下武者,若是行侠仗义,基本是与鱼肉百姓的世家豪门起冲突。

    就算当真要说这是在以武犯禁,犯的也是世家之禁,而非朝廷之法。

    相反,在某种意义上,行侠仗义,既是在贯彻人心公道,也是在贯彻朝廷律法。

    毕竟,无论怎么说,在明面上,不公之事,肯定也多是不法之事。

    所以,南奕开辟真气武道,宣扬武侠精神,反倒不怎么会受到朝廷打压,更多是受世家出身的九部官员所不喜,乃至不约而同地隐隐抵制。

    而此前也曾说过,南奕在《志士仁人》中,隐约潜藏着名为“革命”的赤色火种。

    这固然是有基于南奕自身认知的缘故,但其实也有着此世修行界生态的客观需求。

    此世修行,类似于信仰封神争香火,在本质上就是对凡世秩序的定义权之争。

    要想往上修行,必然需要驱逐旧有秩序,建立新生秩序。

    这种秩序之争,被此世修士称之为道争。

    但如果将视野放大放高,所谓革命,其实也只是道争的一种表现形式。

    在大家都是修士的情况下,一篇《志士仁人》,确实不可能让孙九执,引南奕为知己。

    可两人,本就不需要做知己。

    志趣相投,亦可称为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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