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红尘最炼心 (第2/3页)
也要给上几分。
月清影轻哼一声,没理崔民强,转身就向里走,崔民强尴尬地赔着笑脸:“嫂子……”
关得差点没气得踹崔民强一脚,关键时候掉链子,真够笨的,叫什么不好,叫嫂子……月清影脚步不停,身形却明显一怔,没有说话,脚步却快了几分。
崔民强哭丧着脸,冲关得挤眉弄眼。关得给了他一拳,瞪了他一眼,他又点头又弯腰,后悔的样子像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到了林中的居然亭,亭中已经摆好了宴席,却只有两双筷子。崔民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用求救的目光征求关得的意见。关得大马金刀地坐下,冲月清影说道:“清影,给民强准备一双筷子。”
月清影脸上的绯红未退,“嗯”了一声,唤过了服务员。一旁的崔民强震惊得目瞪口呆,什么叫气势,这就叫气势——总经理反客为主,力压董事长一头!得哥了得,简直就是我辈楷模。
“坐下吧,难道还得请你才坐?”月清影发话了。
“是,是,坐,坐。”崔民强摸着椅子坐下,赔着笑,“谢谢嫂……不,谢谢董事长。”
关得刚才一眼就看了出来,崔民强的嫂子一出口,月清影娇羞无限,虽没回头,但她脖颈粉红,头微扭到一边。对月清影还算熟悉的他知道,月清影对嫂子的称呼不但不反感,还十分受用。
已经是夏末秋初的季节了,凉风习习,秋月无边。关得知道月清影不善交际,在外人面前话也少,就反客为主,端起酒杯:“来,走一个。今天这个饭局,是一次历史性的饭局,注定是载入史册的一次饭局。在此,我提议,干杯!”
“干!”崔民强立刻响应关得。
酒是红酒,月清影很给关得面子,一饮而尽。关得和崔民强对视一眼,也是喝得滴酒不剩。
“民强,刚才在路上我提到了曾伟贤和于天凯,是有事情要说。董事长和我准备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身边需要多一些信任可靠的人手。曾伟贤和于天凯是咱们的发小,人品和能力都没问题,至于他们肯不肯过来帮我,就看你了。”
崔民强才知道关得叫他和月清影一起坐坐的目的,原来是真有大事,他忙不迭点头:“得哥放心,贤子和凯子的为人不用担心,他们对你绝对忠心耿耿……那个,对你忠心就是对董事长忠心,让他们过来帮手,你和董事长就放一百个心。”
“清影,你有什么意见没有?”关得征求月清影的意见。他也知道月清影一向不管人事,全权交由他来负责,对他是绝对信任。
“没有,你看中的人,我放心。等人员配齐之后,召开一次全体大会,我都认识认识。”
“好。”关得端起酒,“第二杯,预祝滨盛房地产气象万千。”
三人同饮。
崔民强内心十分感谢关得,他现在明白了:今天他能和月清影、关得坐在一起,就预示着他今后在集团之中的地位有可能仅次于月清影和关得,关得是在大力提携他。
虽然他和关得是发小,但他知道,现在的关得上升的势头锐不可当。从关得考上兴元大学之时起到现在,他就只能跟在关得身后一路仰望。从小他就佩服关得的聪明和头脑,现在也是。
才喝两杯酒,崔民强就有了醉意,暗暗下定决心,今后要紧跟关得的脚步,唯关得马首是瞻。
“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关得今天安排崔民强作陪,是为了公司今后的长远发展。现在公司发展迅速,但人手奇缺,而且他一路上又决定了一件事情,“木锦年的锦年玉器行有意转让,他想让我接手,我考虑了一下,准备接手。”
再听到木锦年的名字,月清影已经十分木然了,就和听到路人丙一样,她想了一想:“怎么个接手法?”
“我打算以我个人的名义接手。”关得说出了他的规划,“滨盛房地产公司以后会是我们的主要发展方向,也是龙头产业。舍得古玩行主要是培植关系网,算是龙尾产业。龙头和龙尾之间的龙身产业,以后再慢慢填充。我的初步打算是,滨盛成立之后,让民强来滨盛担任副总,负责项目拓展。如果曾伟贤和于天凯能过来的话,先让他们分别在舍得古玩行和玉器行锻炼一下独当一面的能力,然后再调入滨盛负责技术和施工。”
“你个人接手,资金问题怎么解决?”月清影还是理解不了关得接手木锦年玉器行的想法。
关得自得地一笑:“木锦年主动提出让我接手,你说,他会要我的钱?肯定要白送。”
“白送?他吃多了还是吃傻了?他的玉器行少说也值几百万,要是再留几块珍品翡翠的话,1000万也有了。他白送你1000万?你又不是他亲爹。”
“就算是他的亲爹,他也未必会白送1000万。但对他来说我身上有超过1000万的价值存在,所以,他不但会白送给我,还会求我接手玉器行。”关得自信满满,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得意的姿态,他也是故意在月清影面前显露一下。
月清影“哼”了一声:“臭显摆,我才不信。”
“接手后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清影玉器行。”
月清影一惊一愣,又脸色一霁,说道:“不行,不许用我的名字。”
“哦,我发音不准,是轻影,不是清影。”关得呵呵一笑。
“董事长,得哥,我随便转转,这地方不错,我赏赏景儿。”崔民强不想当电灯泡了,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关得摆摆手,没理会崔民强,又和月清影说起了正事:“你身边就没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现在人手严重不足。”
“有,但不想介绍给你。”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是美女。”
关得无语,只好慷慨陈词地说道:“在我眼里,能创造价值的美女是合作伙伴,不能创造价值的美女是花瓶。”
“说得好听,我不信。”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月清影脸红了一下,“你开一辆捷达太有失身份了,我的奥迪送你吧。”
“算了,黄色的跑车,我开的话,好像花花公子一样。我还是开捷达吧,低调,没人注意。”
“捷达是碧悠送的?”月清影咬了咬嘴唇,“要不,你买一辆新车吧。男人开一辆女人送的车,太没面子。”
“碧悠是我妹。”
“少来了,什么妹?骗谁呢!算了,随你好了。”月清影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也就是她对关得的感情问题好奇一些,对关得的其他方面,才懒得问。她又回到了正题上:“好吧,我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过来,你看看行不行,行的话,你就看着安排……”
话说一半,月清影的电话忽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呀”了一声忙接听了电话:“秋曲,怎么是你?什么,你都到了门口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真是的。好了好了,我去接你。”
“关得,我省城的一个朋友来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接她。”
月清影一走,崔民强如影子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得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跟班。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向南……”
“少废话。”关得踢了崔民强一脚,笑道,“少说马屁话漂亮话,多干实事。”
关得重用崔民强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对崔民强的信任和崔民强对他的忠心,而是他暗中为崔民强相面之后得出结论。崔民强面相中上,并无大富大贵之相,但鼻直口方,脸长耳大,也算福相。最主要的是他眼大而亮、眉密而长,是主为人意志坚定、不会轻易改变之相,这样的人可用作将才。就是说,崔民强办事可靠,为人长远,可交。
不过崔民强面相之中也有不好的一面,他的嘴大而嘴唇薄。一般来说,男儿嘴大吃四方,是好的面相,但太薄的嘴唇是主人生性刻薄,喜欢搬弄是非。崔民强为人倒不刻薄,就是有大嘴巴的毛病,关得必须要对他约束严格一些,否则就容易祸从口出。
正要点评崔民强几句,关得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清脆而响亮,由远及近,就如一只从林间飞来的百灵鸟,叽叽喳喳在枝头跳跃。
“清影,要我怎么说你好?早先我就不乐意你去医院,结果呢,在医院熬了几年,才是一个副科。我说你当年直接留在省城多好,单城到底不是省会。你看看你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副科,又跳了出来,不是白浪费了几年时间?真是的。要是你在省城,我保你现在都是处长了,再过一年一外放,你就是中国最年轻漂亮的女县长。”
十年根基
“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石门周围的区县你随便挑,想去哪个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四年呀,四年的青春就和自来水一样哗哗流走了,我都替你惋惜,惋惜得心肝都疼。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单身?真的,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在单城的四年都做了什么了,我可真服了你了。不行,不能再让你在单城耗费青春,明儿个一早,跟我去石门。”
人未至,声音已经如雨打芭蕉一样声声入耳,关得一抬头,不远处有一个短发、牛仔裤、运动鞋的素净女子映入眼帘。她一身精干打扮,上穿一件再简单不过的T恤,胸前挂了一串长长的饰品,上面有铃铛有珠子有玉石也有黄金白银,琳琅满目。乍一看,怪异的饰品和她的气质格格不入。
此女眼大耳大,下巴圆润而丰厚,虽说不如月清影惊艳,但白皙的皮肤和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容颜,让她就如一朵出水的莲花一般,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关得一失神的工夫,女子就一步来到他的身前半米之处站定,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然眉开眼笑,主动伸手过来:“我是秋曲,没请教……”
关得微一迟疑,还是握住了秋曲热情洋溢的小手,微微一笑:“我是关得。”
“关得?好名字。雄关漫道,得失在我。你的名字寓意深远,你的父母不简单。”秋曲自来熟,“哎,关得,你不会是清影的那个他吧?”
“哪个他?”关得装没听懂。
“行了,别装了。”秋曲咯咯地笑了,伸手推了关得一把,“你多大了?”
和月清影的冷漠和清冷相比,秋曲的热情似火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关得无奈地揉了揉鼻子:“干什么,查户口?你管我多大,我也不关心你多大。”
“我告诉你,我今年24岁,肯定比你小吧?我认识清影的时候,还是一高中生,等我上大一的时候,清影正好上大四了。结果我和她认识后,还很投缘,成了忘年交。现在我在省电视台工作,主持了一个栏目叫《有意就来》,就一档相亲节目,你看过没有?我觉得你特别适合上我们的栏目,你的气质,你的忧郁,你的眼神……都太完美了。喏,我的名片,快把你电话给我,回头我给你包装一下……”
关得败退了,秋曲太有个性太有杀伤力了,简直让人招架不住,也不知道她和月清影这两个性格极端的人是怎么成了好朋友的。
月清影本来一直在一旁静观秋曲对关得的进攻,到了后来她也看不下去了,拉了秋曲一把:“秋曲,你一路上开车也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不用,我不累。”秋曲刚坐下就又站了起来,向关得伸出了右手,“你的名片……给我,交个朋友。”
关得只好递上了名片。
秋曲扫了几眼,然后就背出了关得的电话号码:“我得背下来,关得,我的号码你也要背下来。哎呀,不好意思清影,我再确定地问一遍,你和关得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你要明确地告诉我,要是再瞒着藏着,可别后悔。”
月清影被逼到了墙角,似乎犹豫地挣扎了一下,还悄悄看了关得一眼,一瞬间她似乎做出了决定:“秋曲,你别乱猜了,我和关得就是同事关系。”
秋曲快速眨了眨眼睛:“你亲口说的,我可当真了。”
关得不干了,他是事主反倒没有决定权了,就说:“月总,秋曲,你们叙旧,我先走了。”
“别走啊,我一来你就走,明显是对我意见。”秋曲拉住关得,“真要走就是不给我面子。”
关得无奈一笑:“好吧,添酒回灯重开宴,请了。”
几人重新落座,多了秋曲,气氛就大不一样,活泼而热烈。基本就是别人都不说话,就秋曲一人说个不停。不多大工夫,不用月清影介绍,关得就将秋曲的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秋曲和月清影是大学同学,准确地讲,应该叫校友。在仁大的校园内,相差了几届的月清影和秋曲因为同一宿舍的关系,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大学时期的月清影号称仁大一枝花,追求者众多,可惜她当时心高气傲,一心想出国留学,对谁的追求也不予理会。
而秋曲则是玩心重,觉得什么都好玩,就天天玩得昏天黑地,偏偏就不觉得爱情好玩。在短暂的一年时间内,秋曲和月清影出双入对,成了仁大的一景。
月清影毕业时,秋曲劝月清影留在京城或省城石门市。也不知道月清影为什么不留恋大都市的繁华,非要回单城。秋曲不理解月清影的选择,说她在省城完全可以为月清影安排一份好工作,不管是进省直机关还是报社、电视台,都是一句话的事,何必非要回单城?
虽然当时月国梁已经是单城的副市长了,但秋曲并不认为单城的一个副市长能有多大的能量,也不认为在单城能有多大的发展。她很不理解月清影的选择,几次劝月清影无果之后,她以断交相威胁,结果月清影还是回了单城,而且还进了和专业风马牛不相及的市一院,直气得秋曲半年都没有理月清影。
秋曲的父亲秋游是省委副秘书长。
秋曲大学毕业后回到了省城,进了省电视台当了节目主持人。后来自己开办了一个相亲栏目,创下了省台最高的收视率,成为省台最著名的主持人。
省台要来单城录制一档节目,秋曲随节目组来到了单城。一到单城,她就溜了出来,来到了月清影的农家院。
“关得,我的节目还缺一个称心的男主持人,要不,你和我一起录制两期试试?
“关得,你原来和清影是合伙人?古玩行的生意肯定挺有意思,我有个建议,你来省台创办一个鉴宝的栏目怎么样?经费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你负责创意和策划就行了,到时你再当主持,肯定能火。
“或者你来石门发展房地产业也可以。单城的市场肯定不如石门,滨盛房地产成立后,想进军石门的房地产市场,尽管找我,我给你介绍方方面面的关系。
“哎呀,不行,你和清影合伙不叫上我,不够意思。我也要入股,清影,我也要加入滨盛房地产,我要当副总。”
月清影以为秋曲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她太了解秋曲的性格了,三分钟的热度,就随口说道:“好呀,你要入股多少?”
秋曲问道:“现在的股权构成是?”
“我80%,关得20%。”月清影先是看了关得一眼,才报出了一个数字。今天和关得的会面,她还没有来得及报出她对股权构成的设想。
关得听了却是暗暗感动,不管怎样,他不投入一分钱就拿20%的股份,月清影待他不薄。滨盛房产的20%的股份和舍得古玩行的10%的股份不可同日而语。舍得古玩行投资小,发展前景狭窄,而滨盛房地投资巨大,发展前景十分广阔。只以投资额计算,滨盛房产20%的股份,至少价值近500万。
关得原以为月清影会将他所占的股份控制在12%以内,其实他的底线是8%。20%的话一从月清影口中说出,他一时就震惊了。
“这样呀……”秋曲歪头想了想,“我投资500万,再加上在石门的关系入股,你算我多少股份?”
月清影为难了。
秋曲在省城石门的关系无法用价值衡量,那要看对滨盛的发展前景有多大的帮助,而且还要具体事件具体分析。主要是有一点让月清影不敢轻易报价——秋曲的父亲秋游虽然是省委副秘书长,但副秘书长是一个虚职,实权不大,主要是在省委起承上启下的作用,对口服务省委副书记。副秘书长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主要取决于他对口服务的省委领导对他的信任力度。
月清影犹豫不决的当口,秋曲开口了:“算了,我自己报价,不让你作难了,10%怎么样?”
其实月清影想报15%,不想秋曲自己报了10%,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15%比较合适。”
“不了,就10%,我不贪心,就图好玩。要是没有关得,我才懒得投资什么房地产业。所以我就有一个条件,清影,你别怪我重色轻友,我的10%,要从你的80%里出。这样,滨盛房产的股权构成就是月清影70%,关得20%,秋曲10%。好,第一届股东大会顺利完成。鼓掌!”
秋曲自己先热烈鼓掌起来,月清影也轻轻鼓掌,关得也笑着附和,崔民强鼓掌鼓得最卖劲,手都鼓红了。他对秋曲佩服得五体投地,平生第一见到又漂亮又干脆利索的巾帼英雄,秋曲的豪爽和直接,让他激动得不知所以。
秋曲就像才发现崔民强一样,扭头好奇地打量了崔民强几眼,问了一句让崔民强哭笑不得的话:“你是谁?你什么时候来的?”
既然谈妥了合作事宜,秋曲就为滨盛房产带来了第一个意向项目:“省电视台准备扩建家属院,预算超过一个亿,是个大工程,回去我问问具体怎么操作。当务之急是尽快成立公司,然后申请资质,聘请工程师,招聘技术员等等。同时关得要到石门探路,省台的预算已经获批了,下一步就要出图纸了,抢先一步,才有胜出的希望。”
如果公司一成立就接了一个1亿元的大工程,绝对是为公司的发展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工程一旦到手,滨盛今后10年的根基就由此奠立了!
关得也没料到今天的收获是如此之大,但对公司成立之初就面对1亿元的大单子,心中还是没底。如果从小工程做起,公司的发展虽然缓慢了一些,但根基扎实。不过一出手就是亿元的大手笔,公司以后的前景肯定是金光大道。
一个亿的工程,毛利润在40%以上,除去必要的开支和前期运作费用,纯利润也不会低于20%。1亿的20%就是2000万!以他20%的股份计算,就是400万!
区区百万的外债,不但一举还清,而且他还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
关得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第二阶段的人生转折越来越清晰了。和第一次转折时只有一条路可走截然不同的是,第二阶段可以选择的道路多了许多,而且还是几条路可以同时迈进。
“关得,你的意思是?”月清影心动了。先不理秋曲对关得过于热情的兴趣,单纯地从生意的角度出发,再考虑到秋曲在省电视台的影响力和秋游在省委的地位,滨盛接下省电视台的工程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赞同秋曲的提议,事不宜迟。”
“好,前期工作就先由秋曲联系,条件允许时,关得你就辛苦一趟,跑一次石门。”
秋曲喜形于色:“我还真来对了,来,走一个。”
几人同起杯中酒,宾主皆欢。
虽有秋曲的意外出现打乱了关得和月清影各自的计划,但关得还得和月清影提一提明天去李东从家中做客的事情。果然不出关得所料,他一提,月清影就毫不犹豫拒绝了。
“不去,没必要。”
“要去,很有必要。滏阳区旧城改造工程,会腾出许多建筑用地,就算现在不急于开发,但滏阳区的地皮都是好地段,先拿到手中,囤了地再说。”关得虽然还没有看透天下运势的本领,但他现在对天地平衡之理的感悟超过常人。关得从最近几年城市用地越来越紧张得出了结论,随着更多的人口涌入城市,房地产业会兴起,而地皮将会成为最宝贵的资源。
秋曲竖起了大拇指:“关得,我赞同你的说法。清影,你要去,必须去。”又眨了眨眼睛,扮出一副可爱样,“万一我明天有时间,也想去做客,行不行?我最喜欢热闹了。”
结果当然只能答应了秋曲的要求。
出事
回去的路上,崔民强回味无穷地说道:“得哥,要是我选择,一定会选秋曲。董事长虽然漂亮,但她太无趣了,和她在一起,只有压力没有兴趣。秋曲太有意思了,让人时刻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对,就是生命的活力。”
没想到学理科的崔民强还能整出这么一句有诗意的话来,让关得对他刮目相看,不由笑道:“你喜欢上秋曲了?”
“喜欢上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我和你没法比,得哥,你英俊潇洒,年少多金,又事业有成,肯定是美女见了美女爱,花痴见了花痴开。算了,我还是找一个能安稳过日子的女孩才是正事。”
关得哈哈一笑,说到了正事:“回头赶紧联系一下曾伟贤和于天凯,尽快把事情敲定下来。”
“已经联系了,敲定了。”崔民强嘿嘿一笑,“我办事,得哥就放心,刚才在农家院我就打过电话了。”
“行,办事挺有效率。”
“那是,必须的。”崔民强自夸了一句,又想到了别处,“我还是替你头大呀得哥,月清影和秋曲,你到底选哪个当我的嫂子?各有千秋,难以取舍,要不,都要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关得笑骂了一句,认真开车,不说话了,心中却还是激起了波澜。在和月清影高速公路上意乱情迷的一刻之后,他以为他的桃花劫肯定是应在了月清影身上。但随后回到桃花居,又手握桃花,和碧悠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让他又迷茫了,难道他的桃花劫应在碧悠身上?
但谁知峰回路转,凭空又杀出一个秋曲,而且秋曲和月清影、碧悠的性格完全不同。如果说月清影时而清冷时而热烈,是难以琢磨型,而碧悠温婉如玉温柔似水,是含蓄的小家碧玉型,那么突然出现的秋曲就是热烈如火奔放如海,是直接进攻的进取型。
倒不是说关得见一个爱一个,其实以他目前的现状,他对月清影也好,碧悠也好,充其量只是喜欢,喜欢不等于爱情。他现在事业未成,命运不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敢对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承诺什么。
况且说实话,月清影和碧悠对他或许也只是好感而已,也谈不上深爱。
关得一直在担心的是桃花劫究竟会应在谁的身上。桃花劫虽不是什么大劫,但应在谁的身上,谁就会有波折和磨难,甚至有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降临。他还好说,可以化解,而桃花劫是一男一女同时应劫,到时除非他真娶了应劫的女方,否则,说不好会害了她。
她到底是谁?是月清影是碧悠,还是秋曲?关得陷入了三选一的困境。乍一看,似乎月清影和碧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谁也不敢说以后他和秋曲的接触是不是会十分频繁?再一回想,关得微有懊悔,当时忘了为秋曲相上一面了。
如果只以关得自己对人生的安排,他现阶段不会考虑婚姻大事。30岁前,认真经营好人生,奠定成功的基础,30岁后,成家,但眼下他却为了化解桃花劫之局而被迫考虑婚姻大事。谁说爱情是美好的事情,爱情也能让一个人的人生陷入被动,而且由爱情衍生的婚姻,也会对一个人的命运走向产生不可低估甚至是至关重要的影响!
关得怵然而惊,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了毕问天的深远用意。怪不得要为他种下桃花煞,原来就是为了打扰他的人生脚步,搅乱他的心绪,让他的改命之路增加变数。
以前关得还觉得感情是小事,对他人生之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现在经历了才明白,谁认为感情对人生没影响那都是没有人生经历的结论。感情和婚姻,对人一生的命运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都怪当时太年轻,警惕心太低,一不小心着了毕问天的道儿,才有了今日之患。
又想到毕问天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单城露面了,关得心中隐隐有一丝担忧。何爷离开单城,毕问天会不会再来单城兴风作浪?对于毕问天对他大感兴趣并且处处和他作对,他虽然猜不到真正的原因,但多少也明白一点。毕问天对他出手,针对的不仅仅是何爷,还有提防他坐大的目的。
莫非是说,他真的能如何爷所说一般,最终突破运师的境界,成为千百年来第一个到达命师境界的天才人物?而毕问天显然不想看到一个命师的出世,命师一出,在世的所有运师都会黯然失色。命师命师,替天掌命,如毕问天一样以运师的手段在世间行不义之事,不为命师所容。到时命师一出手,毕问天的运势就会土崩瓦解,从而不能再在世间兴风作浪,到处横插一手。
想远了,关得一时走神,收回心神,却没料到,在通过前方的路口时,异变陡生!
关得通行的方向是绿灯,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街上行人稀少,车辆也不见几辆,在红灯的一侧,静静地停了一辆泥头车。关得没有在意,更未多想,红灯停绿灯行是常识,通常情况下,大车司机会比小车司机更遵守交通规则。
绿灯开始闪烁了,关得一脚加大油门,以现在的速度推算,通过路口的绿灯应该绰绰有余。但就在他刚刚过线还没有走到一半的时候,停在红灯一方的泥头车猛然加大油门,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泥头车如脱弦之箭直冲关得的汽车撞来!
泥头车在关得的一侧,如果撞实了,以20世纪70年代设计的捷达车的安全系数,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会一命呜呼。
泥头车早不发动晚不发动,恰恰在他的车通过路口一半的时候冲过来,显然不是意外事件,而是人为事故,是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关得大怒,他一向与人为善,从来不会去算计别人,更不用说用不法手段去对付别人了,没想到会有人丧心病狂到非要让他死亡的地步,不管是谁,此仇非报不可。
报仇是以后的事情,眼下的一关如果过不去,报仇就是一句空谈了。
崔民强吓得大骇,惊道:“得哥,拉手刹,甩尾!”
拉手刹甩尾会让汽车原地打转,就会让泥头车撞到崔民强的一侧。
什么是兄弟,就是在关键时刻会拼命掩护你的那个人。关得十分感动,在生死关头,崔民强愿意以命换他的一命,但他不能这么做,而且以他的车技,也做不出甩尾的高难度动作。但此时前进和后退,都躲不过泥头车巨大的阴影的笼罩,怎么办?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几个月的太极拳功夫让关得异常冷静,而且判断准确——如果他计算没错的话,在他刚刚通过路中间交通亭的一刻,泥头车就会正面撞在他的侧面,到时驾驶室一侧会被撞得粉碎,而他也毫无疑问会当场身亡。
估计这是泥头车精心计算的一起车祸,算准了关得不管前进还是后退都是死路一条,但却没有算计到另外一点——交通亭。
人算不如天算,关得一脚刹车踩死,忽然向左一打方向盘,伴随着刹车刺耳的响胎声,汽车的左前方轰然一声撞在了交通亭上。水泥铸成的交通亭厚重无比,将汽车的保险杠和发动机撞得粉碎,但也缓冲了汽车的前行之势。
泥头车紧擦着汽车的右侧呼啸而过,带起一串火花,传来令难心悸的吱吱声。汽车余势不减,后尾依然向后摆动,被泥头车撞个正着,又猛然弹起,原地打了几个转,方才停下。
泥头车也没想到会突出变故,一下没反应过来,撞了捷达的后尾之后,一时慌乱,忙里出错,打偏了方向,车身向右倾斜前进了几十米远,终于支撑不住,轰然一声倒在地上,又带起无数飞跃的火花。
受到两次撞击之后的捷达已经报废了,幸好关得系了安全带,只是撞破了鼻子。而崔民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没系安全带,一头就撞在了前面,幸亏他还用力扶了一下,否则非得撞个头破血流不可。也幸好撞的力度主要集中在关得的一侧,否则崔民强只凭双手来支撑巨大的冲击惯性的话,非得双臂骨折不可。
饶是如此,崔民强也被撞得晕头转向,坐在座位上,半天都神志不清。
关得怒火中烧,推门下车,直奔泥头车而去。他有火要发,有气要撒。
泥头车上并非一人,而是三人。三人也被摔得七荤八素,从驾驶室爬了出来,见关得气势汹汹地冲来,几人一使眼色,纷纷抄起了家伙。
大车上有的是扳手和工具,三人人手一个尺长的铁家伙,将关得团团围住。显然对方贼心不死,见没撞死关得,看起来还想打死关得。
关得不等对方先出手就抢先出手了,他一脚踢向中间的一人。中间一人年纪最大,40岁左右,手持一根扳手,抡圆了胳膊就朝关得的腿骨砸来,要是砸中了,关得当即就得粉碎性骨折。
关得哪里会让他砸中,刚才的一脚也只是虚晃一脚,踢出一半,却中途转向,一脚踢中了右边的人。
右边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五大三粗,一脸横肉,被关得一脚踢中肚子,疼得他向后一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关得脚下不停,一弯腰又蹲在地上,一个旋风脚使出,正中左边手拿铁棍的30多岁的壮汉小腿之上。这一下使足了全力,只听“咔嚓”一声,壮汉虽壮,但还是被扫断了右脚。
一个照面,关得收拾了两个人,40多年的扳手男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关得这么能打。但他却没有退后,大喊一声又冲了过来,冲关得的腰间砸来。
关得看出了端倪,扳手男是三人之中最能打的一个,有两下子。他的下盘扎实,手中的功夫也十分了得,一招不中又是一招,招招致命,虎虎生风。几个回合下来,关得竟然没有讨了好。
对方下的本钱不小,又是大车又是高手,关得心里着急,倒在地上的横肉男已经站了起来,恢复了战斗力。他对付一个扳手男已经吃力了,横肉男再加入战团,他肯定落败。一旦落败,以眼下的形势来看,对方不会轻易放过他。
横肉男刚站起来时还摇摇晃晃,捂了一会儿肚子,片刻之后就站稳了,然后目露凶光,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径直朝关得走来,看样子,不一砖将关得拍倒在地,他誓不罢休。
关得一边集中精力应付扳手男,一边还要留意身后横肉男的偷袭,就不免分心,一分心,就招架不住扳手男的进攻了。一拳刚刚打在扳手男的胸上,收拳稍慢了几分,就被扳手男的扳手横扫了一下胳膊,差点伤到骨头,火辣辣地疼。
才又闪过扳手男的一记横扫,身后横肉男的板砖就砸了过来。关得急忙向旁边一闪,一回身就是一拳,却落空了。横肉男学聪明了,不和关得近身缠斗,反而打起了游击,反正有扳手男缠住关得,关得也跑不掉。
扳手男瞧准机会,扳手再次横扫,朝关得的脸上打来,力道之大,速度之快,显然是想一击而中,打关得一个满脸开花,而关得身后的横肉男也是见关得力气将尽,一下跳了起来,兜头朝关得的脑袋砸了下来。
好家伙,够狠,明显是想要关得的命。关得躲得了扳手男躲不过横肉男,到底是满脸开花死还是头顶开花死,关得难道无路可走,只有选择哪一种死法的权利了?
眼见关得躲无可躲之时,一人如神兵天降,出现在了横肉男的身后。他虽然满脸是血,而且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但一脸决绝,满脸杀气,手中拎着半边坏掉的车门,大喊一声:“敢打得哥,老子杀了你!”
话音未落,手中的半边车门已经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横肉男的后背之上。横肉男不及防备之下,顿时被打得横飞出去,只来得及一声惨叫,摔出几米开外,又打了几个滚,眼见是人事不省了。
扑朔迷离
扳手男手中的扳手没有打出去,举在半空,愣了片刻,忽然跳起脚就跑,倒是利索得很。别看扳手男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但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就跑得不见了人影儿。
关得没有力气再追了,一下瘫坐在了地上,精疲力竭。崔民强刚才是强撑着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了致命一击,一击之后,别说有力气追人了,连一步也迈不动了,原地愣了一愣,只说了一句话:“看我不砸你个狗东西……”然后腿一软,就昏迷不醒了。
崔民强一昏就是三天三夜。经检查,他轻微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而且内脏也有轻微震伤,不过都不要紧,休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关得伤得轻,除了擦伤之外,并无大碍。但受了惊吓的碧悠说什么也要让关得住院观察几天,关得不同意,她就在一旁默默流泪。无奈,关得只好依她。
何爷不在,碧悠就当自己是关得在世上最亲的亲人。
第二天,月清影就知道了关得遇袭的消息,惊得花容失色。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如此的逼近,当她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一瞬间石化了一样呆立当场,半天没有动弹一分。等她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不但手心全是汗,而且满脸是泪。
“关得……”她只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关得的名字,就蓦然一阵不可抑制的心伤,第一时间匆忙赶到了市一院,这也是她辞职之后第一次回到市一院。
关得住院的消息惊动了护士班的全体护士,以黄素琴为首的十几名护士组成了一个慰问班,排队来看望关得,一时之间,关得的病房莺莺燕燕,鸟语花香。
医院的领导也被惊动了,院长和副院长全部出动,来病房探望关得。关得的病房摆满了鲜花和各种水果,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
等月清影赶到的时候,关得刚刚清静了片刻,正在听话地吃碧悠送到嘴边的苹果,门就被人一下推开了,一阵香风袭来,月清影眼中含泪站在门口,只顾得上开口说了一句:“关得……”就泣不成声了。
碧悠放下手中的苹果,上前扶住月清影:“关得现在需要休息,医生说了,他没大事,要让他保持好心情,别哭哭啼啼影响他的心情。”
月清影也不简单,一下止住了眼泪,轻轻推开碧悠来到关得床前:“关得,你没事吧?”
关得笑了笑:“我没事,生命力旺盛得很,死不了。要不是碧悠非要让我住院观察,我现在就能生龙活虎地打一套太极拳。”
“凶手呢?”
“跑了一个,被派出所抓住两个。”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还不好说。”
“你别管了,我来查,敢对你下手,我会让他十倍奉还!”一瞬间,月清影清冷如夜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狠绝之色,尤其是眼中闪过的一抹凶狠的目光,让关得捕捉在眼中。关得心中蓦然一动,想起月清影几年来的冷漠和孤闭,一个对自己狠心的人,对别人,也绝对不会留情。
“你好好养伤,出院的时候说一声,我来接你。”月清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碧悠身边走过的时候,又说了一句,“碧悠,请你照顾好关得,我谢谢你。”
碧悠送月清影出门,回了一句:“照顾好关得是我的分内事,用不着你谢我。”
“谢你,也是我的分内事。”月清影转身走了,背影毅然决然,有那么一股让人心中蓦然一动的决绝。
碧悠摇了摇头,心中感觉怪怪的,却又不好说什么,回去后闷闷地看了关得一眼,“月清影对你真好。”
“当然了,我是她的合作伙伴,她的公司要靠我赚钱。”关得故作轻松地说道。
“就只是合作伙伴?”碧悠斜着眼睛问。
“那你还希望是什么?”关得嘿嘿一笑,耍赖,死不承认。
“不和你说了,坏人。”碧悠生气了,转身走了,“我去楼下再买点东西,你记得喝水,别到处乱跑,还有,上厕所的时候慢一点……”后面的声音已经小得跟蚊子叫差不多了。
碧悠一走,关得就一个翻身下了床,来到窗前,遥望窗外。他的病房在10楼,从10楼的窗户向下望去,大半个单城尽收眼底。除了少数的几栋高楼之外,放眼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低矮的三四层小楼,在小楼之间,还有大量的平房。
单城是古城,城中村多得数不胜数,有巨大的开发价值。
难道遇袭事件就是因为滨盛房地产的成立?关得不得其解,昨晚的事情,他并没有想到木锦年或花流年身上。二人都是聪明人,和他只有暗中的较量,没有明面上的冲突,犯不着以命相逼。而且他和二人之间的矛盾也没有上升到刀光剑影的地步,至少现阶段还能坐在一起称兄道弟。再者,以木锦年和花流年的聪明,谁也不会犯命案在身。
更不会是毕问天。
毕问天是运师,运师杀人不见血。况且毕问天也没有理由杀他,从何爷的分析来看,毕问天虽然提防他,但也希望他能迈入运师的境界。如果他成功地步入运师之境,对毕问天也有参考价值。
那么,到底是谁?
印象中,他在单城并没有仇家,甚至可以说,认识的人都不多,谁会对他下毒手?
思来想去,关得觉得这只落到了一件事情之上,就是滨盛房地产。
滨盛地产虽然还没有正式成立,但在圈子内已经不是秘密了。就关得所知的单城的官二代从事房地产生意的,就有几人。市长沈新的儿子沈伟强的伟宏房地产,市委副书记赵海洋的儿子赵苏波的华达房地产,二人的房地产公司是单城最早的地产公司之一,已经初具规模并且在单城占领了市场。
其他的房地产公司大大小小也有十几家,纯民间背景的几乎没有,要么是有省里的关系,要么也和某位市委领导关系密切。要想在房地产市场分一杯羹,没有实力也许可以操作贷款,但没有背景绝对玩不转地皮。
之前,月国梁没有进入常委会担任常务副市长,他手中无权,影响力不大,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而现在才刚进一步担任了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月清影就着手成立滨盛房地产,无疑会让沈伟强和赵苏波十分忌惮。作为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的常务副市长,现在的月国梁和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影响力也迅速上升,已然成为市委的主要领导之一。
想必会有许多人不想看到滨盛房地产的成立,但又不敢直接给月清影以警告,那么对他敲打就是最好的选择。但问题是,就算想借敲打他之际来含蓄地警告月清影别太贪心了,也不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想来想去,关得还是想不明白,只好作罢。
等了一会儿,碧悠回来了,买了一堆日用品,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换洗的内衣。关得说了一句“谢谢”,还没和碧悠说几句话,电话就响了。
是木锦年来电。
“关老弟,怎么着了?是谁下的手?”
木锦年的口气很急切,流露出对关得的关心和担忧。
“没事,也许只是一次意外,谢谢锦年兄的关心。”关得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有意淡化事件。
“关老弟,你就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事情经过,而且我刚才还得到消息,被抓进派出所的两个人已经放了。”木锦年的语气不像假装,“幕后黑手的力量很大,你要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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