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颜薄命 (第2/3页)
密麻麻的洞眼,想来平时被那个暴力娃摧残得不轻。沿着西墙的走廊上有一个兵镧,上面插着几支矛戟,挂着一把环首直刀,一张弓,一只箭箙,箭箙里插着十几只羽箭。
除此之外,院子里空无一物,连棵树都没有。
这娃的生活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啊。
孙绍摇了摇头,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呼呼”两声击出两拳,拳风霍霍,颇有声势,然后不假思索的向兵镧走去,一把握住插在兵镧上的长戟。长戟大约有两米多长,戟头雕着精细的花纹,旁边还有两个人形的挂饰,戟柲是用竹片细细捆扎起来的,曾扁圆状,上面髹了黑漆,乌黑发亮,整支戟就象是一件工艺品,只是戟刃上有不少缺口,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实战兵器,并不是仅仅是个摆设。
一摸到戟柲,一股熟悉的感觉就从涌入了他的身体,让他精神一振,好象是至交相逢一般,让他感觉似乎这枝戟都有了生命。
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孙绍愣了一下,随即又暗自叹了口气,真是个暴力娃啊,一摸到兵器就这么兴奋,怪不得这十几天总是不安份的,原来是闲的。
他抽出长戟,顺手舞动了两下。随着长戟的舞动,原先的那个孙绍似乎又回来了,长戟越来越听话,越来越如意,简单如同长在手臂上的一样。这让前世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有些兴奋,看样子原来的这个孙绍武艺的确不错,一柄接近两米长的长戟在他的手里轻若无物,挥洒自如,颇有高手的风范。
那当然,我本来就是高手。
那个讨厌的声音又来了。
好,好,你是高手。孙绍顾不上反驳,随着身体的本能尽情发泄着心中的兴奋,至于这股兴奋是他的,还是原本的孙绍的,这时都顾不上了。恍惚之间,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空间是本尊,还是山寨,似乎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少主——”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孙绍下意识的大吼一声,扭身刺出长戟。长戟如电,直奔手捧铜盆的桥月咽喉,桥月大吃一惊,往后急退,手里的铜盆当啷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她一个立足不稳,扑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
长戟在离她咽喉三寸的地方稳稳停住,孙绍成弓字步,单手持戟前探,额头冒出微汗,有些小得意的看着惊恐的桥月,挤了挤眼睛:“小月儿,以后不要在我练武的时候突然接近我。”
桥月原本就是本尊孙绍的贴身侍女,又是他来到这个世上十几天经常见到的人,对这个不过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孙绍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就象是看到自己的妹妹一样,原本就不严谨的主仆感觉越发的淡漠。
“小月儿……记……记住了。”桥月结结巴巴的说道,伸出一只小手想来推开长戟,可是看看那隐隐散发着血腥味的戟刃,她又犹豫着缩回了手,眼眶里有泪水盈盈,可怜兮兮的看着孙绍。
孙绍收回了长戟,刚刚演练了这么一番,出了一阵汗,心里的烦躁也不翼而飞了,只剩下满腔快意,想不到俺一个书生,现在居然成了高手,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想到得意处,他禁不住仰天长啸。
桥月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着出了东门,不大一会儿,又打来一盆水,服侍着孙绍洗漱完毕,又捧来一个食案。这就是孙绍的早饭,现在叫朝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碗米粥,两片大头菜,一碟肉干,一碟酱。孙绍第一次吃的时候,颇有些失望,不是皇亲国戚吗?怎么吃得这么简单?不过这个疑问他一直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趁着孙绍吃朝食的空当,桥月麻利的将院中的水扫掉,这才跑到孙绍面前侍候着。刚刚忙活了一阵,她有些气喘吁吁,小脸红扑扑的,小胸脯也不住的起伏。
“少主,你身子好些了吗?”
孙绍想了想,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才点点头:“能吃能喝,应该是没问题了。”
“那可太好了,等少主吃完,我把东西送到厨房里后,就去告诉夫人,让她也好安心。”
听着桥月铜铃一般清脆的声音,孙绍忽然心中一动,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心里慢慢的荡漾开来。他略作思索,摇摇头说:“不用了,我马上自己去给夫人请安。”
他们所说的夫人就是孙绍的养母桥氏,也就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二桥中的大桥。孙绍的生母吕氏是孙策的一个妾,她嫁给孙策以后,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儿,也没有底气要求扶正,后来又怀上了孙绍,感觉是个儿子,正希望着能有机会由妾成为正妻呢,没想到孙策攻破皖城,抢到了大桥。面对出身名门,又长得如花似玉的大桥,这个可怜的女人顿时断绝了希望,在生孙绍的时候难产,儿子是生下来了,可是自己挂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吕氏所想,大桥并没有成为孙策的正妻,也是妾,而且孙策在她死后第二年就遇刺身亡了,她活着的时候没能独占孙策,死了,倒如愿了。
吕氏和孙策先后去世之后,孙绍和三个姊姊都是奶奶吴氏抚养的——因为吴氏说大桥是个不祥之人,刚入府就克死了她的儿子——但是好景不长,建安七年,吴氏也去世了,他们就转由大桥抚养,三个姊姊一个接一个出嫁,最后府中就剩下大桥和孙绍两人了。孙绍对亲生父母和奶奶吴氏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最亲近的人除了三个姊姊,就是养母大桥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他们的感情并不亚于亲生的。
建安四年,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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