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师徒争执(下) (第3/3页)
头一紧，移步先给丈夫沏了杯茶，似着安慰秦业道：“业儿，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行事素来谨慎，你说自己问心无愧，师娘自是信你的。”
郭靖黯然，此道理他又如何不懂，但，这岂是“小节”？
“师父，当日若不是你将我从海上救起，我便已葬身鱼腹，十几年来，是你与师娘一点一点将我抚养成人，此恩情，徒儿永世难忘!”想起当年自己桃花岛时，虽是成人心智，终还是孩童身躯，郭靖黄蓉没少为自己操心的，秦业双目微涩，说话间人不自觉便矮了下去，也就郭靖为人宽厚，黄蓉护着他，自己人说话倒也无妨，“徒儿的心性，你们又岂能不知的？当日桃花岛时，便是一草一木，飞鸟游鱼，我也不愿轻易伤毁，又岂能短短几年之内变得如此草菅人命？我方才也说了，这几年里绝无以‘圣军’我名义动过原汉军世侯一家一户者，难道，这诸路汉军世侯之，岂真无罪大恶极者？徒儿往昔对他们一忍再忍，此次却突然行这霹雳手段，非为其他，就为惩戒往昔，吓赫来者!让他们知道，一日‘圣军’还，谁若还敢原地带上替蒙古人这样死心踏地不留遗力地卖命，这便是下场!没了汉军世侯相助，蒙古原就等同于没眼地瞎子，我等又有何惧？”
略一顿，看着郭靖眼惜痛之色略减，秦业心头差安，续道：“师父，徒儿也知屠戮太甚有违我辈侠义之道，此事若非是逼不得已，徒儿又岂会这般做？再看方今之势，师父你又岂会看不明白？敌强我弱，彼之所为皆是豺狼之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我辈却行侠义之道，待之于良善民众则可，待之敌人，却又何必？对那些背族投敌、以同胞头颅换取一家一姓之荣宠者，心慈手软，较之助敌杀我又有何别？而大宋民风素弱，师父再是英勇无敌，诸路英雄誓死不退，敌待我太狠而我待敌又太慈，我等死命抗敌，也不过为大宋苟延残喘而已!仁慈的话，应该等到我们能主宰自己命运地时候再讲，现今，原姓不过刀砧上鱼肉任人宰割，能救得一人也是救，手段如何，又有何关系，彼之老弱再怎么无辜，也是我们的敌人!”
秦业这一番话说得郭靖面色大黯，鲁有脚虽是心有不服，却也识相的不上来干扰秦业把话往下说：“与豺狼之敌生死对决，若能减敌一分之力，便可当我十分之力，多伤敌一人，便可救我十人。我辈抗敌，只为护卫大宋姓保我汉人江山，非是为我等一己之尊荣，便是千夫所指，徒儿也不敢辞!”
郭靖素来就是拙于口舌的，由着黄蓉与秦业几番连消带打，一肚子火气也消了大半，只是要他短时间内回过这个弯来，却是很难的。徒弟话的真味，也惟有静夜之，细细再来品味，日后，也当紧紧盯防，莫让徒弟变成一个残忍好杀的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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