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马失前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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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清风楼。清风楼一片萧条的洛阳是少有的几家还热闹红火的酒楼之一。

    清风楼的主人是个色目人，当前“圣军”杀遍蒙古人色目人口号下，他却凭着偶尔对洛阳难民的救济汉人那里留下不坏的名声，当然也为“圣军”不滥杀做了个旁证。另外的，这个色目人，身份也是颇为特殊的，蒙古官方谍档里，他叫失吉忽秃，是花剌子模人，其家族内，他的名字叫耶律宗真，是个有着白人血统西辽皇族。事实上，他还有个身份，偶而也为秦业提供一些情报，当然，他一份情报卖给几家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天，清风楼让人包场了，洛阳地处天下之，千年古都，天下才俊毕结于此。刘秉忠肩负为忽必烈罗人才的重任，今日便清风楼宴请洛阳远近士子，畅谈天下大势，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刘秉忠心内有底的，有些人并不住洛阳，他也备礼屈尊早早将他们请来，便是想通过此宴席来聚拢人心，将那些彷徨无依的汉人士子引向忽必烈。刘秉忠也知道当年蒙古灭金时，屠城过多，杀戳太重，令向来信奉止杀、宽恕的汉人极其反感，但汉人士子都存着一个致命弱点，功名心太重！儒家思想教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汉人士子的雄心壮志并不是几场杀戳就可以抹灭了。方今天下，南宋小朝廷恢复原是指望不上了，有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蒙古灭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只要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是没有人会出来反对的，且原先原便已沦为异族的领地，现今不过是换个主人而已，他们心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心理负担。

    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和诚意，也吸引多有胆识有担当的士子，刘秉忠门外还特地书了块牌子：天下士子皆可入内！当然，实际到场让他叫不上名字来的也不过三五人，一则是蒙古人目前的名声还很臭，二则是不请自来毕竟不是读书人的传统。

    几杯黄汤入喉，书生意气开始挥了作用，刘秉忠开始还说了些品诗论，结交天下俊杰的话，此时气氛渐开，废话不再，众士子说话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

    “吾愿为吾君效死，奈何吾君弃吾若敝屣！”士子对原正统的南宋小朝廷还是归属感，也不知什么时候谁先开了这个话头，一悲呛的声音将早先还有几分热烈的空气冷凝了下来。

    “皇帝不要你，就可以自暴自弃吗！大好男儿，正该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岂可说出此等颓丧的话！”刘秉忠暗喜，这两个人都是他事先安排的，只为挑起这个话题，必要时与那些杂音进行辩论。

    话已至此，见与座者陷入了沉思之，刘秉忠站起朗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有何不可？方今蒙古大军征伐四方，天下归顺，正是诸君振翅之时也，秉忠不才，愿为诸君牵导，为我大蒙古千秋伟业奉心力！”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一阵共鸣，土沦丧余年来，原父老一年年的南望王师不至，人心早就散了，眼下那个江南小朝廷，除了正统，多的是给人失望和怨恨！

    “圣人有云：夷狄之有君，不如华夏之无也！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岂是君王一家一姓之所有！诸君忍将皓皓之躯，不翘以待天下英雄，共襄大义，为天下黎庶打创一个太平盛世，却投身污淖泥潭之，摧眉折腰屈事豺狼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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