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古沉迷幻的身世 (第3/3页)
短,也只是碎言片语罢了。”
老头儿守墓大半辈子,什么妖魔鬼怪没碰见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见有这等稀奇古怪之事,饶有兴趣地听着风青三把话说完,他捡起地上的干柴往火里添加而去。
风青三扯开了胸前的衣服,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我与你们不同之处。”
只见风青三的胸口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兽形头,那兽头似虎却又像狮,乍看是却又像一匹狼,它张着血盆大口,眼睛在火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红光,兽头上的毛发遍布风青三胸口。
老头儿和姚半仙被这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风青三收拢了衣服,继续说道:“我也不能瞒你们,我对史前兽的了解也知之甚少,小时候我问起我爹爹身世之时,他总是闭口不谈,脸上显出忧伤痛苦之色,总是忌讳地说道,小孩子别乱问,你长大了就知道了。那天夜里,我在夜空中看到了我的身世时,我的精气神突然间异常充沛,犹如天降神力,从那时候在我胸口上便长出了这印记。”
姚半仙原道风青三只是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子,在龙古镇上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哪曾想风青三竟有如此古沉迷幻之身世。
姚半仙内心不由得暗暗敬佩,自言感叹道:“疯老头子在疯疯癫癫中渡过,活了大半辈子,现已是髦髦之年,泥土都埋了半身,真是太不容易了。”
老头儿问风青三:“你那疯疯癫癫的病是怎么被医治好的?”
风青三悠悠地叹了一声,缓缓地道:“多亏了我三舅留下来的那些古书籍。我三舅他略懂医术,年纪与我相仿,我们交往甚好,他经常为我医治疯病,那日他在我头顶扎针,却正是我疯病癫狂之时,体内阴阳两股真气剧烈交换、冲撞,运行至头顶时,几根银针剧烈地抖动后嗖嗖嗖地飞了出去,只听见三舅应声而倒……”
话到此处,风青三却流出了眼泪,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一只银针刺进了三舅的命门,他昏迷了三天,醒来时已经半身不遂了,后来舅母用手推车载着他搬离了龙古镇,三舅书房那些古书搬不走,被留了下来。我又浑浑噩噩地苟活了十几年,随着年岁增长,我也学会考虑了很多问题,每当想起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是万般心痛,于是我神志清楚时便去潜心研究那些古书,儒释道的精髓渐渐地消散了我的魔性,也让我天光得以开戒,我曾发誓要寻回离去的亲人,可现在……”
风青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拭去眼角的泪水,陷入了沉思。
老头儿自知触及到了风青三的痛处,安慰他道:“起码你的疯病被治好了,你家人的在天之灵也总算得到了慰藉。”
姚半仙听到“儒释道”三字更是来了精神,挪了一个位置,离风青三更近了些,喜道:“想不到你是这类的行家,平时见你疯颠颠的,却想不到龙古镇隐藏了一位高人,我倒想听听高人对儒释道的见解,可否不吝指教?”
风青三把怀中的婴儿递给了老头儿,他站起了身子,活动了筋骨,向前又踱了几步,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须,看着洞口升高的圆月道:“个人见解,不一定为实,谈不上指教。”
风青三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姚半仙和老头儿,见他们听得如此诚恳认真,毫无忌讳地说道:“儒释道精髓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重在融合,儒家思想以仁为先,用心修炼可达明德、至善的境界,万事才能拿得起;释迦牟尼佛属佛家思想,虽从西域传入,终究揭露了人性,他追求出世,讲究清净,一心向善,相信因果循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万事要放得下;道的精髓遵循天人合一,心不要被任何诱惑的东西吸引,不要偏执,万事要想得开,道根儒茎佛叶花就是这个道理……”
老头儿每字每句都认真听了,对其中的寓意似乎也有一些顿悟,他附和着姚半仙不停地点着头。
姚半仙心里的敬佩之情陡然升起,不曾想到风青三将儒释道的精髓参悟得如此透切,功底远远在他之上,那真是天外有天,山外还有山了。
姚半仙正欲开口赞美风青三时,却听见风青三又长长地哀叹了一声,道:“万物生灵乃天地自然所生,人是天地之精华,应遵循天人合一之道,根不固而求其生长,却犹如拔苗助长,难也……悲也……”
姚半仙奇道:“先生,又何故在此哀叹?”
“先生”二字是对他人尊贵的称呼,姚半仙发自内心的尊称风青三为“先生”,这让风青三大感意外。
风青三这一生在众人看来是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儿,不值得任何人尊重,镇上的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待风青三,连小孩都向他扔石头木棍,经常拿他来寻开心……
风青三道:“这世上有很多学派,这些学派皆由儒释道分化而成,有巫山派、茅山派、佛罗罗派、道仙派、乾山派、坤魂派等等几十个学派,好多学派却曲解了儒释道之根源,与其本质背道而驰,一些道者还打着派教之名大肆搜刮钱财,残害百姓,甚至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姚半仙接话道:“真有此事,我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看透了各家各派的嘴脸和做法,这些江湖各派真是亵渎了儒释道之精髓了,这是我这些年来不创建教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