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出攻 (第2/3页)
进攻蜀兵的营地。
“今日是不能打了,死伤太多了,强行驱使军士再打下去,营中一旦弹压不住,会造成营啸的。”
刘旂也不回头,冷冷的说道。他要让这个疯子知道,统帅这支四万人马的救援主将是自己,而不是文鸯他这个可有可无,只知道一味不惜代价强攻蜀兵营地的疯子。
“你必须打。”文鸯仍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前两日军中为了快速击破营地,已经倾尽所有、用力过猛了,拼的就是这一口气,既然已经说定了是五日内打破蜀兵的营地,那就必须是在五日内,今日惜命打不下来,军中这口气就泄气了,明日死再多的人,也没什么用处了。”
“要打,你自己打去!”刘旂实在是受不了文鸯这个疯子一样的人物,他冷冷的撂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也不管文鸯了。
文鸯也不在乎,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热风扑面而来,耳中尽是哀嚎嘶吼之声,他仍然看着蜀军营地的火墙,那壕沟里的火焰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仿佛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晋国军队营帐内,文鸯和他的部下们,在饮他们最后的一碗酒。
军侯,百人将,队率,最小也是个都伯十人将,这些是文鸯部下的亲兵,他的祖父文稷是曹魏的骑将出身,当过曹魏精锐军队虎豹骑里面的军官,所以从军打仗传了下来,他们将领身边的亲兵也自从军吏里面挑选,务必要每个人都是拳上站人、肩上走马的军中好汉。
帐中没有一个白身的兵,都是靠着在战场上砍人头砍到了军吏的位置上,然后又被文鸯挑选为亲兵,他们的饮食待遇都是军中第一等的,起居进退也与主将同在,战场上兵将形影不离、荣辱与共。
此时所有人都卸了甲,穿上了轻便的戎服。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今日苦战,正是我等效死报效将主之际,来,喝了这碗酒。”
一名中层军官的亲兵说罢,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猛地将碗摔在了地上。摘下自己的头盔,默默拾起桌上的赤帻红巾,绑在了额头上。
其余人也明白,之前他们也上过阵,晋国军队攻打的也很猛烈,但最多就是卖力气,今夜这场袭营却是要卖命了,毕竟蜀兵白天打到山穷水尽,连壕沟里面的火油都用上了,应该没有其他余力了,这就是到了他们拼命的时候了,最后进攻这一段,得靠他们这些砍人砍倒主将身边亲兵位置上的老兵和军官冲开了。
这是最后一搏了。谁都清楚,再无法突破,整个人身躯就埋在蜀军的营地里了。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几十人齐声呼喝,喝完碗中的酒,一起摔了断头的酒碗,扔了头盔、卸了沉重的铁甲,只披了轻便的皮甲,然后在额头上绑上了显目的赤帻以辨认敌友。
皮靴踏地声声碎,出了帐篷,有一些人把战前赏赐所有的财帛都堆了出来,朝着那些默默站立送他们最后一程的士兵扔去。
财帛如雨,纷纷落下,却无人去拾。
“弟兄们,打完仗买碗酒喝,耍个娘们,当我请的!”
“老子用不到这东西了!”
说罢,这文鸯部下几十名最精锐的老兵、军吏,走向了战场,他们要去突破那一段已经躺下了上千具尸首的蜀兵矮墙。
···
“不好,主公,挡不住了,快走。”
蜀军营地内,遭受文鸯带兵夜袭的蜀汉军队一下子就被打懵了,白天的晋国军队在受到火攻打击和先登精锐被全歼之后,死气沉沉,按理说短时间内是没有了继续组织进攻的能力。
所以今夜李毅放松了夜里防守的兵力,让许多好几天来没有能够好好得到休息的将士退下去休息,只留下了一部分兵卒在加紧修补营地工事,准备在接下来几日继续抵御晋国军队恢复士气后的猛烈进攻。
可没有想到,晋国军队当天夜里就发起了夜袭,而是比起白天打头阵的先登精锐还要更加凶悍几分,这些擅长夜斗的袭击敌军很快就突破了营地,现下正在进攻最后一道防线矮墙。
营地里面原先在连夜修补营地工事的蜀汉兵卒被打得措手不及,仓皇后撤,在营帐内遇警重新爬起来的汉军将士则慌慌忙忙的披甲持兵,乱作一团,在各自的军吏叫喊下,抓紧时间整队准备出战。
但矮墙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守将李毅早已经带着自家的部曲亲兵顶了上去,只是他遇上的敌人比白天的还要棘手难缠,战不多时,守将李毅就被火光下被战场上的流矢射中了肩窝,虽然破甲不深,但这支强劲的箭簇还是让他痛的龇牙咧嘴,丧失了大半的战斗力。
身边的部曲亲兵都是李毅从郪县李氏中带出来的族人,眼见着守住这处营地已经很难,情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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