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那时烽烟 (第2/3页)
芳心。
次徒面相敦实,管种菜担水等一类杂事,从无半句怨言。
阳朝寺也设早中晚课,师徒仨就殿里殿外随意一站或一坐,念三声「南无阿弥陀佛」,到佛座前磕个头也行,不磕也无妨。
若逢年过节有外人在场,加敲三声木鱼就算完事,清香也懒得点一柱,毕竟泥佛不闻不动的,点了也白搭。
阳朝寺的名声,是净慧住持辛苦赚来的,老和尚事事庸碌,唯独擅长做素斋。
单单说豆腐,或蒸或煮或炖能玩出几十种花样。
十里八乡的信徒常慕名来尝鲜,香客一多,布施自然也多。
杜若洲是此间常客,每遇中秋节阳朝寺推出新菜,必来,风雨无阻,从不缺席。
眼下恰恰是中秋,可惜净慧和尚心情欠佳,从早到晚唉声叹气的,且时不时就抱着账簿发呆。
确实是账簿,不是菜谱,老和尚近几年收入锐减,压根就没心思研究新菜式。
究其因有,终归是多年混战,平民手里余钱俱被鹦哥城的官老爷们刮尽了,掏不出布施的子儿来。
望着络绎不绝专程来蹭吃蹭喝的「香客」,净慧暗骂这帮子穷鬼真当阳朝寺是善堂麽。
老和尚心一横,撒几把小米丢几捆烂菜叶,掺两桶溪水熬粥喝,连以往供给的嘴头食瓜子栗子都免了。
来客瞧着清汤寡水顿告傻眼,当着和尚的面就骂秃驴,说去年寺里还斥巨资置换了三辆豪华车驾,今年就揭不开锅了麽!
和尚白眼一翻,指着佛祖像发誓,说车驾早被都护府征用了,眼下只剩半斗连耗子都瞧不上的老米,还指望着养活全寺呢。
来客不信,一窝蜂涌进寺里翻找,米面瓜菜被藏得影都不见,老鼠倒是养得挺肥。
杜若洲远道而来,却吃了一碗闭门羹,喝了一肚子西北风,想起往日送出许多金锭银锭却没换来几顿美食,心痛得发麻。
一串贪吃的货藏在寺外古树上等着寺里开宵夜,谁知干巴巴趴了半宿依旧不见动静,反而饿得脚步轻忽,两眼发花。
仨和尚都是狠人,肚子空得咕咕叫,照样忍着饥饿在佛座下敲木鱼,还能敲出个迟急顿挫、婉转悠扬来。
「熬不住!跟这财迷和尚熬不住!」杜若洲叹声气溜下树来,朝饥肠辘辘的吃客们摆摆手,直接寻路下山。
没有口福,好在还有眼福。
此际明月高悬,夜色皎白,尘云下摇曳着野树的斜影。
蓑衣山最佳的赏月之地,是离溪水村不远的风月崖。崖上植丹桂数株,山外峰岭相捧,风轻柔,月愈显皎洁。
月亮初时如玉镜挂在丹桂梢头,洒下一岭清霜,待子夜后再伴随着秋虫的低鸣声渐渐远去。
止步崖边,溪水村点点烛火在眼前闪烁,孩童笑闹声、犬吠声时断时歇,机缘若至,甚至可以欣赏到自制的烟花表演。
细碎的火星在半空绽放,虽略显简单,但节日的气氛却被渲染得极浓。
其实初来此地赏月的另有其人,崖前青石被粗略削制成石椅石桌,独坐此间小酌,花在杯里,月也在杯里。
杜若洲有心结识下那位登崖布置佳所的妙客,故连续数年中秋都来此一游,可惜那人行止随意,一直无缘遇见。
临崖而望,溪水村村居自成一格,俱是两层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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