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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寄愁心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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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寄愁心与明月 (第3/3页)

但是会看官府邸报的,又经常听关于赵勾陈的事迹,对大将军,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恨不得,一块嫁给大将军!!”

    “哈哈……”

    反过来,赵阙大笑。

    夜幕越发的清澈,慢慢的,银河显现,一匹银色的绸缎,横陈于天际。

    除了两人的说笑,四周安静,脚下的路,在星辉和月光的照耀之下,仿佛铺上了一层银沙。

    并不觉得冷。

    而是有春季,舒舒服服的冷,春风扑到面庞上,凉凉的,好似,于清澈见底的甘泉,捧水,洗面。

    有虫子的叫声。

    侧耳倾听。

    如有一支戏班,搭台唱戏,生旦净末丑,粉墨登场。

    唱的最好的那个,合该有轰轰烈烈的掌声,再来几句,赞扬。

    路边,稀稀落落的草,顽强生长,应当是,过不多久,漫山遍野,全是令人心生欢喜的绿意。

    春季呵。

    阡陌多暖春。

    “你怎么停下了?”

    陆媃问。

    赵阙指了指,两人旁边的大树,拉着她到了树底下,把自己的外衣脱下,铺在半湿半干的泥土上。

    陆媃,心领神会,与他坐下。

    “两耳不闻窗外事,仰望星辰,还是在我小时候,那时,同样一个好姑娘,坐在我身边,我们一会儿背诵着圣人经典,一会儿谈笑市井乐世,又想象着,将来的日子。

    嘿,那时,我真没出息,我说,最大的心愿,就是陪她一辈子。

    她不同意,表现的极为生气,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模样,她让我好生读书,考中状元,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后来……”

    赵阙顿住了。

    脸色神往。

    多想,多想,多么想,回到,彼时彼刻。

    他曾站在西塞最高的那座山上,仰望着明月。

    嘴里,呢喃念叨。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后来怎么了?”

    陆媃问道。

    “后来啊,后来就那样呗,我认真读书,走出来,负笈游学,等走万里路了,再把万卷书补上,或许,就能考上状元了。”

    听着赵阙敷衍的回答。

    陆媃叹气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

    她并未吵闹的让赵阙把实情说出来,毕竟,如此随便的回复,即便不是她,换成一个人,亦是不会相信。

    但,怎么说呢。

    人间的任何一人,将一生的经历的写下来,都是一部跌宕起伏的。

    陆媃声音干哑的说道:“不然,我说说我的故事吧,反正我们一别后,或许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了,有个知道我过往的人,细细想一下,其实也不错。”

    赵阙点点头。

    陆媃拿出随身携带的水袋,饮了口水。

    她的水袋上,绣了一颗牡丹。

    牡丹富贵。

    为平平无奇的水袋,镀染上不错的姿色。

    “我啊,嘿嘿,出生简单,生在没几乎人家的村落里,比招待咱们的老伯那处村落,更为的简陋,没几个人的村落,整天想的事情,就是怎么找吃的,填饱肚子。

    小时候,肉是常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滋味各样,有的好吃些,像是猪肉,有的发柴,不清楚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赵阙闻言一愣,终究未曾出声打断。

    “后来想想,只是沉浮于表面,不敢深入的想下去。

    村子里的孩子出生,一早就被指腹为婚了,我要嫁给家对面的壮壮哥,壮壮哥比我大十岁,虽然叫做壮壮,长的却瘦骨嶙峋,弱不禁风,壮壮哥死在我十一岁,有一伙人,突然闯进村子里,见人就杀,爹娘把我藏在干柴里,叮嘱我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声!

    我死死捂住嘴,听到爹的哀求、厉嚎,听见娘发疯一般的唾骂、惨叫,当一切都安静了,我还是不敢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饿的两眼发昏,感觉快要死了,还是悄悄、蹑手蹑脚的从干柴堆里爬出来。

    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包括我爹娘,壮壮哥死了,被人砍掉了脑袋,他本就很瘦,我埋葬他的时候,轻轻一抱,他就被我抱在怀里了,很是轻松。

    壮壮哥的眼睛闭不上,无可奈何,只能学着爹娘聊天,不经意聊起的那样,拿白布,遮住壮壮哥的双眼,推着土,将他埋葬,人嘛,生前不管怎样,死后,总要入土为安的。

    等把认识的人,都埋了后,我才四处找来点吃的,踉踉跄跄的出了村,也不知进了哪座城,被人贩子瞅见了,带走我,先是让我吃了顿饱的,倒是没难为我,还令我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便卖进一处大户人家当丫鬟了。

    那家人家真是大啊,我每天见的,都是和我一般无二的丫鬟,再就是被奴仆层层环绕的公子、小姐,大户人家的家里有规矩,我们这些做腌臜事的丫鬟,看到公子、小姐、老爷等等大人物,必须要低下头,不能看,否则,就会丢进狗窝,让那数十条比狼还凶狠的狗,吃的骨头都不剩。

    嘿,说起这件事,和我关系比较不错的丫鬟,终于熬出了头,伺候一位老爷的小妾去了,但是,天不遂人愿,不小心打碎了那位小妾喜爱的瓷器,让人丢进的狗窝,不消片刻,就被咬死了,我去问管着我们的人,要不要给她收尸,那人神情平静的不当一回事,说,还收啥尸啊,今天别喂狗了,明天一早,吃的什么都没有,比你为她收尸,还要来的干净。

    唉,后来,师门凑巧有人到那儿大户人家做客,恰巧看到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说是师门正逢难得的开门收徒,以我的资质,要想入门,虽说难一点,但总归是有机会的。

    当时,我哪敢不同意啊,大户人家几位管着我们下人的,都在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跟他走了。

    到了我现在的师门。

    开门收徒,挺难的,要求极多,又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考核,我遍体鳞伤,为自己擦药的时候,疼的掉眼泪,终究结果是好的,我成功入了师门,被我现在的师傅选中,教授我功夫、学问。

    也遇见了师兄、师姐,他们每个人都好好啊,像是待亲妹妹一样,待我。

    我喜欢那里。

    等我年纪大了,武学依次登高,也有了自己的师妹、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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