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目盲老头、棋盘 (第3/3页)
“王兰儿的家人,被你安顿到何处了?”
“还能是何处?自然是真正的鬼门关,也叫做黄泉路。放心吧,大将军,你的那十几只小鸟,我不会动的,他们能查到什么?他们现在掌握的秘事,皆是我愿意,令他们知道的,只要大将军,不把昨日、今日之事,说与他们,他们还是可以自觉没有暴露,骄傲自大的潜伏在景树城。”
赵阙笑了出来:“好算计。”
“哦?大将军明白了?”
“说了那么多,仿佛,你即便是瞎了眼睛,一样能洞察天下事。”
“大将军是个聪明人。”目盲老头马上补了句,“天下少有的聪明人。”
“你想逼我动怒,跟你同归于尽。”
“大将军果然是个聪明人!”目盲老头肯定道,“有句市井话,叫做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不如百闻。赵勾陈的名声,传的天下人尽皆知,现在来看,赵勾陈毕竟是赵勾陈,我不如多矣!”
目盲老头当故意被赵阙看到,就处处占据主动,不管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赵阙的确时刻处于被动,当他道出了目盲老头的真实心思,目盲老头依旧占据主动。
好像,赵阙拜辞西塞将主,被封辅国大将军,金印紫绶,全是别人设计好的一般。
如此像操线木偶,令人肆意摆弄。
心气高到天上去的赵勾陈,就算于战场历练的心境圆满,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火气?!
赵阙又笑了,“听说,早年间,皇族里的一位皇子流落民间,先皇派遣了无数人寻找,到头来,毫无收获,只能作罢,从宗人府把那位皇子的名姓给勾了去,似乎,皇家从没有这么位皇子过。”
目盲老头随即道:“哦?此事我也听过,莫非,大将军怀疑糟老头子我,是那位皇子的人,而那位皇子,亦没有像传闻那般死了?”
赵阙摇头笑道:“天下之大,穷尽毕生之力,也不敢说,都走了一遍,能参透了人心。谁说的定,要不是到了这景树城,我一样不知道,原来,会有一个深藏在水底的老王八,正在把庆昌州打造成铁桶一般,水泼不进!有意思的是,应该没有人了解庆昌州的当下发生的事,就算有人知晓,那也是你们的人!”
“大将军太聪明了,有时候,太过聪明,并非一件好事。”目盲老头沉吟道。
赵阙继续说:“迎秋宗和京城大员有关联,是不是那几位京城大员,是你们的死对头?你们苦心积虑想要除掉的人?或者,几位大员,在庆昌州有些人脉,感觉到了庆昌州重重掩藏下的变化,指使迎秋宗调查你们?!”
赵阙哈哈一笑,仿佛突然变的特别开心:“现今,我又知道了你们的事,老先生还放我走?!”
目盲老头笑着缓缓摇头:“大将军委实是聪明的过了头,糟老头子既然敢现身在此处,与大将军相见,自然是十成十的把握,保证大将军不会说出去。”
赵阙神色一变,怒斥道:“丧心病狂!”
“这又猜到了?赵勾陈啊赵勾陈,你那么聪明,平日里活的累不累?!”目盲老头问道。
赵阙安抚好心绪,道:“现在知道了,那几位大炼气士,不是你的人,不过是看破了某种天机,提前到此布局,可是,他们看破了天机,却是看错了天机,自以为是螳螂捕蝉后的黄雀,实则为螳螂,你们才是黄雀!”
“不错,说起来,那几位大炼气士,老头子认识,其中还有位熟面孔,用邪刀算计他们,讲真,还有些于心不忍,但,若非大将军进了城,蛮横无理的把关于迎秋宗的棋盘给掀了,几位大炼气士都得死,我看中他们的气运了。
几位大炼气士的气运啊,若是归拢于一人身上,大将军定然能明白,能让老头子,休息上片刻了。”
“生生造出一个天才,天道不容,必死无疑且极惨。”
“又不是我死的极惨,关我何事?!”
赵阙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不会把你们的所作所为,透露一个字出去的。”
“赵勾陈名不虚传,心中当真装了百姓。”目盲老头收拢棋盘,站起身,“好了,布局实在太寂寞,能和大将军聊聊天,老头子的心境好了许多,接下来,祝大将军早日找到自身伤势的解决办法。”
赵阙看着目盲老头,揣着棋盘,走进深巷,久久无语。
回过头去看。
那位大炼气士,令赵阙杀邪道妖人,另有深层次的原因。
因为,他们也看出了,自身被人谋算了,而背负着大量风水气运且命数捉摸不透的赵阙,从他们的视线看去,算是变数,能不能破局不好说,但总能让幕后布局之人难受。
因此,炼气士临走时,送给了赵阙一段景树城的风水气运,也是他们会拿此,来跟赵阙做交易的起因。
而,赵阙源于何事,答应目盲老头,不会把所见所闻,说出去……
太好猜了。
目盲老头拿景树城一城的百姓性命,威胁他。
赵阙不再停留。
转身往云雀的家中走去。
目盲老头主动现身,说了那么多他现在无法确定的事,打了好一手如意算盘,赌的是赵阙的心性,是不是心性圆满,能在愤怒里忍下来。
忍字头上一把刀,能忍的下来,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再就是赌赵阙,不能活两个月!
只是,目盲老头看到了,把王兰儿当做鱼饵,赵勾陈就算上钩,也是有变数的,何况,赵阙遵守规矩,没有咬他下的鱼钩。
大冷的天。
赵阙呼出一口气。
目盲老头的算盘,他猜到了一些,还有一些,两人皆知,全都没有说出口。
柴星香!!!
现在来看。
柴星香只是目盲老头的一计无理手,赵阙找到柴星香后,他才匆忙落子。
就看,柴星香是否真心实意的愿意归属于赵阙麾下了。
人心最是难测。
他从不愿意猜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