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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夫足当千军万马 (第1/3页)
身边两匹瘦骨嶙峋的黄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本就粗通人性的它们,以头轻轻顶着许冬荣。
许思夜唉声叹气。
“孩子,你和那人,只是数面之缘,怎会深陷到此般地步?”
仔细想来,许思夜感觉不可思议。
即使那年轻人是仙界的谪仙人,善于玩弄人心,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日,把许冬荣迷的神魂颠倒,自荫邱城,一路颠沛,再到出了南扬州的地界,许冬荣仍旧对那年轻人心心念念,无法忘怀。
许冬荣擦拭泪眼,双手抚摸马头,这两匹似乎只剩骨架的黄马,是她跟父亲好不容易从一马贩子的手里买来的。
马贩子从北到南,至南扬州来贩马,谁能想到遇上的雪灾,他手里的好马,几乎全让灾民给抢了、宰了,唯剩下的两匹黄马,还是他带着东躲西藏,保下来的。
偶遇许思夜父女,许思夜身上带的金钱自是不少,赵阙在荫邱城便让李鸢子送予他一笔厚财。
有了黄马的替代脚力,两人丝毫不敢耽搁,日夜赶路,方才终于过了这南扬州的地界。
应是触及到了许冬荣的伤心事,她扭头一看,便是哭的不能自己。
女儿自是许思夜的心疙瘩,一路上他亦是劝过多次了,只是次次未果,许思夜都怀疑赵阙有什么凡人不能揣度的魔力,深入到许冬荣的内心,把她迷惑的无暇自顾,只顾思念赵阙了。
许冬荣抽泣道:“爹爹,你哪懂得儿女情长?”
许思夜顿足气道:“胡说,爹爹也是经历过这些事的,怎么不懂?即便还没有你时,我和你亲娘相依为命,也没有像你这样,离开了他,好像不得了什么的!!”
许冬荣翻身上马,抽出一块破旧的手绢,不答,只顾擦拭眼泪。
许思夜重重叹气,本打算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程,在此地休息一会儿的,见许冬荣没心思休憩,只好同样翻身上马,前往下一个地点。
许冬荣勒着缰绳,慢慢行在土路。
许思夜不由自主扭头望着来路。
南扬州当真是处处烽火。
见过了多少灾民,又有多少土匪打着救济灾民的幌子,下山劫掠,莫说灾民不是土匪的对手,有了灾民的补充,一些地方的大族,面对土匪一样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何况受灾重的地方的官府了,越积越厚的民怨,像是火山喷发,许多官员不明不白的死了,灾民一片叫好,称他们死有余辜。
官府的粮仓当然没有一粒粮食了。
又不知经历过多少人光顾,老鼠都不在粮仓里觅食,改去别处。
许思夜嘿嘿笑了下,莫说老鼠了,老鼠而今在灾民眼里,简直是无上的美味佳肴,他可亲眼见识过,一群人为了争抢一只老鼠,打的头破血流。
冬季皲裂的树皮,百里不见。
这些往常难以下咽的树皮,许思夜自灾民的那儿学到了新的做法。
煮开一大锅水,把树皮扔进去,一直煮,直到煮到能咽下去的时候,一伙人围着大锅,争先恐后,生怕自己吃不到。
有人苦中作乐,把这些树皮叫做“树中宝”。
支撑到他和许冬荣至此的干粮,还是许思夜从一处世家大族里偷来的。
那座叫做物华城的城邑,百姓造反,杀了官府,首先冲进了当地的大族家中,许思夜心知其中必有活命的粮食,混在那群百姓的之中,抢了一袋粮食。
并非许思夜不想用身上的钱购买粮食,仅仅是无论多少钱,都买不到粮食。
你有钱,可惜有粮食的人家不卖。
他们还说道,“只要手里有粮,待得合适的时候,整个南扬州予取予夺!用粮食什么宝贝换不到?!”
许思夜头一次听过,粮食竟然换得奇珍异宝。
还有一位浑身衣服打着补丁,或许负笈游学至此,他跟父女两人结伴同行了半日,愁眉满面的说道:“大夏再这么乱下去,除了金子,其他什么都不值钱了。”
正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许思夜咂摸着穷书生说的有道理,便打算到了目的地,先把身上的全部值钱的玩意儿,悉数换成金子。
“你慢点走,亲闺女!”许思夜喊道。
许冬荣恍若听不见他的话,又似听见了故意赌气,马鞭摔下,马匹吃痛,四蹄飞快。
“哎呦,亲闺女啊,黄马本就瘦的只剩骨头,你再这么逼迫它,活生生累死了!”许思夜高喊。
许冬荣不作回话。
骑着马,一头扎进枝丫乱伸的树林。
叹了口气。
许思夜生怕树林里有什么土匪路霸,赶紧追上许冬荣。
他却是乱中出错。
依照许冬荣的身手,寻常土匪路霸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出了树林,许冬荣的衣服多处被树杈划开。
她也不在意。
远处是黑影幢幢的大山。
有一和尚骑着毛驴优哉游哉的往南扬州的方向走。
许冬荣不理。
和尚瞧着俊俏的小姑娘,喊道:“小施主,老僧问一下,此地离南扬州还有多远?”
“哎,这脾气大的小施主,为何不与老僧说一下?生的是哪门子气?气大伤身!”
许思夜在树林里被树杈划的苦恼,终是出来了。
听见有人自称老僧,点燃了火折子,靠近和尚往他脸上一照。
嘿,这和尚也怪。
脑门颇长,倒三角眼,酒槽鼻子。
长的端的是凶神恶煞。
黑夜中猛然撞见这么一位和尚,许思夜警惕之心大起。
老和尚并未照明的火折子亦或火把,好似有火眼金睛一般,深沉黑暗里打量着许思夜,突然冒出来一句:“施主好重的杀心!”
“你这云游和尚,说话忒也无理。”许思夜恼道。
老僧嘿嘿一笑,指着不远处勒马停下回头望的许冬荣:“是你惹恼了小施主?”
“她是我的闺女,并非惹恼,只是南扬州生灵涂炭,心情郁闷罢了。”许思夜跟老和尚拉开了两丈距离,看着他说道。
许思夜言语中颇多威胁,老僧仿佛弥勒佛,嘿嘿的笑着。
“施主,去南扬州还有多远的脚程?”
许思夜右手指着身后,眼睛却放在老僧的身上,“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嘿,南扬州大乱,你这秃头和尚去作甚?”
老僧丝毫不生气,笑道:“正因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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