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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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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 黯然神伤 (第3/3页)

叮嘱了。”

    薛寒英呆了下,她还认为,大将军想瞒着首领,未曾料到,大将军压根没有心思瞒首领。

    赵穗是首领的化名,薛寒英清楚。

    赵阙转身,走向沧衣巷。

    高高伸出手,晃了晃。

    薛寒英心里翻江倒海,迟迟没法平静!

    一来一回,自己的身份又多了一层,实是薛寒英没想到的。

    她此前,即是锦衣娘又是风雪大坪的弟子,现在又成了辅国大将军谍子组织云雀的金羽,并且,大将军爽快的给她云雀里最高等级的金羽,必定有大事需要她做,现在不是时候就是了。

    当到了那一天,又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取舍了。

    不过,言而总之,她短短时间,做出了决定,那便顺着这条道走下去。

    莫看她像是一位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实际上薛寒英人如其名,内心极为坚定。

    不然,她也不会是锦衣娘了。

    而赵阙到了沧衣巷,敲了敲纳兰长徽所居住的宅院的大门。

    很快。

    她打开门。

    屋里灯火通明。

    纳兰长徽如此一位巾帼女子,在赵阙面前,一副小女儿态。

    “来了?”

    “嗯。”

    两人之间像是再熟悉不过的老友。

    “薛刺史没难为你吧?”她略微有些担心。

    赵阙不禁笑说:“亮出了身份,我不难为他就是好的了。”

    “进来吧,别在外面傻站着了。”她柔声道。

    赵阙竟然恍惚了一下。

    纳兰长徽独自一人前往西塞时,简直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中男子汉,可,现在的她,便如新娶过门,妾意浓情的媳妇。

    赵阙的身体仿佛有闪电流过,他走进院子里。

    纳兰长徽在他身后,重新关上门。

    大门轻微的响声,使得赵阙思绪纷纭,记起了,前些年,他和她在西塞里的事。

    纳兰长徽外柔内刚,说一不二,但凡她认准的事,必须要做到。

    这是赵阙看重她的地方,亦是他怕她的地方。

    很奇怪。

    堂堂的辅国大将军赵勾陈,会害怕一位女子。

    只是,当年的事,太过不堪回首了,赵阙转身看着纳兰长徽在灯火里,明暗分明的脸庞。

    在银汉镖局时,也是有灯火照拂在她的脸上。

    他忍不准伸手,落于纳兰长徽的脸颊。

    滑腻的仿佛琥珀,十分具有弹性,赵阙掐了一把,纳兰长徽极是罕见的低呼痛。

    “几年了?”赵阙问道。

    纳兰长徽双手攥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你忘了吗?妾身还以为,将军会铭记在心里,一生一世,不,百生百世、千生千世,直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赵阙深深吸了口气:“忘了,像是上一辈子见过你,这辈子竟然再见于你,竟然有点不敢相认,以为,你是三十三天上的云雾,轻轻一吹,就散了,徒留人,黯然神伤。”

    纳兰长徽舒展开赵阙的手。

    这只手,握着大音希声,杀过数不清的寒山将士,近些日子,又杀了许多江湖高手。

    似水柔情。

    纳兰长徽抚慰着手掌里残留的惊骇世人的杀气。

    她把他的手,重新覆盖在自己的脸颊。

    “你好生摸一摸,我是不是真的?”纳兰长徽温柔的笑问。

    暖洋洋的。

    赵阙身上似是在春末的阳光底下行走。

    有人说,春易老。

    他觉得不是,易老的是人心。

    “是真的。”

    “你再好生摸一摸,和你看过的脸相比,妾身的脸与她们有何差别?”纳兰长徽刹那间,如泣如诉。

    赵阙紧抿双唇。

    藏留在心底的回忆,宛如火山爆发,砰的一下,急冲冲不给他留丝毫反应的余地,冲进他的脑海,占据他所有的情愫,把他时刻保持冷静的意识,无情的打入深渊。

    他收回手。

    重重的把纳兰长徽搂进怀里。

    纳兰长徽哽咽的问道:“你终于报仇了?”

    “报仇了。”

    “死心了吗?”

    “不知道。”赵阙迷茫的说道。

    他把回到青石城,怎样为齐笙报仇,怎样到了她的坟冢,怎样见到了一副空棺木,从头到尾,倍加细致,讲述了一遍。

    纳兰长徽抬起头,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你还要如何?”

    赵阙双目里的茫然更加的浓厚,缓缓摇头:“不知道。”

    “你找她吗?”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赵阙幽幽叹了口气。

    叹气声,仿佛夏季微小的蚊虫,冷不丁的盯在纳兰长徽的额头。

    她点头又摇头,摇头又点头。

    赵阙把他被八相龙蟒反噬的事情,丝毫不落的与她说。

    此等绝对会名留史册的战绩,纳兰长徽此前,半点没有听闻过。

    “是我封锁的消息。”他道,“倘若我提前被八相龙蟒反噬的消息,那些人知道了,他们会杀很多人。”

    “有没有办法啊!”纳兰长徽急的跺脚,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沈石三。”

    纳兰长徽沉默了。

    只是哭。

    她担心他。

    两人许久未见,之间的书信,却未有断过。只是书信来往,间隔的时间太长,有时候半年不见一封。

    所以,赵阙露出真容,与她在银汉镖局相见,两人没有丝毫的隔阂。

    纳兰长徽认为,她算是这世上最了解赵勾陈的人,赵勾陈也觉得,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是纳兰长徽。

    赵阙青梅竹马的齐笙,是他在纳兰长徽停留西塞期间,向她吐露的,彼时,西塞战火连天,狼烟数月不见间断,他脱不开身,唯有把心里的苦闷,倾诉给纳兰长徽。

    纳兰长徽这位纳兰家的千金,学着当做赵阙的红颜知己,为他排忧,为他抚慰心灵。

    他们啊。

    更像是比翼鸟。

    然而。

    齐笙横亘在两人间。

    赵阙心有朝朝暮暮。

    纳兰长徽爱而不得。

    她有句话,于他的怀里,吐露的干干净净。

    “妾身有机会再去西塞,用纳兰家千金大小姐远游的机会,但是妾身拒绝了。”

    纳兰家的公子、小姐,都有远游积攒阅历的传统。

    “因为她?”

    “妾身不愿意,你看着我,却想着她!”

    “妾身……妾身羡慕又嫉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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