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湖一粗鄙野夫 (第3/3页)
了思如被五马分尸,尸体支离破碎。
公子哥和两位中年汉子落到地面。
“银汉镖局在劫难逃。”一位汉子可惜道。
银汉镖局是死是活公子哥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另一人。
“杀了虑的人,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
“他必是一位年轻人。”
公子哥沉默了。
一位年轻人?
委实太不可思议。
“那两位红袍老者,到的时候,分明想杀光我们所有人。”
“我明白,也不看看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竟敢有此心思,想必是朝堂的人吧?”另一位汉子嗤笑道,“也只有大夏的朝廷,不把江湖放在眼里。”
公子哥收起兵器:“我想找那位面具青年谈一谈。”
“让他成我们三山岛的客卿?”
“不错。”
两个汉子摇摇头。
有如此武学修为的年轻人,若不是哪个底蕴深厚的大门派倾尽资源培养出来的,谁信?!
公子哥龇牙笑道:“即便他是哪个武学圣地的天骄,到我们三山岛当个挂名的客卿,足够有面子了。”
三山岛,与武学圣地仅有一步之遥。
能成为挂名客卿,就算是武学圣地的长老,足以拿出来炫耀一番了。
“公子,不是我说,面具青年定然是心高气傲的主儿。”汉子泼冷水道。
公子哥不以为然:“三山岛一直让蓬莱阁压一头,多一名天骄客卿,或许机缘巧合之下,跨出最后的一步,成为天下的武学圣地,好好吐一口怨气!”
就在三山岛的这位公子哥想找赵阙聊一聊时,赵阙对纳兰长徽问道:“既然马河川随大军去青石城平叛了,你怎么还来银汉镖局?”
此言令纳兰长徽心头欢喜。
她就怕赵阙不闻不问。
“马河川自认在大军之中,安全无虞,又经银汉镖局大喜事,便让我来代为庆贺了。”
“你……”
“我?我怎么了?”纳兰长徽背着手问道。
赵阙叹了口气,有些言语,他还真说不出口。
“我不是保护马河川吗?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吗?不是当他的未婚妻伺候他吗?”纳兰长徽笑意浓浓。
她自问自答:“上次我们打了一架,有些话我没与你说明白,纳兰家确实派我保护马河川,但并未说需要寸步不离,一路上,我玩山游水,马河川赶自己的路,大致说下在哪里汇合,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赶过去便是了……”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
纳兰长徽牵住他的手:“上次骗你的啦,我怎会嫁给他,老爷子一旦逼着我嫁给马河川,我就敢离家出走,到你身边。以我的武学,除非纳兰家请到山巅三境的大宗师,否则,谁能拦的下我?”
赵阙笑道:“嗯,的确像你的行事作风。”
“一定是我的行事作风!!!”纳兰长徽重重道。
之后,不待他开口,纳兰长徽悄声问道:“这下,是不是放心了?”
“放了一半心吧。”
“其实……其实你想多了,在沧衣巷我认不出是你,只觉得像,这些话不敢随便与你说。”
“哦?现在为何认出了?”
“因为你太像赵勾陈了呀!我不相信,天下还有一人,和你那般相像!”
“万一呢?”
“嘿嘿,那位安命下境的红袍老者杀我,你不顾一切的冲向我,我便明白,没有万一!”她肯定道。
厮杀战场无敌的赵阙,在纳兰长徽这么直白的话语下,不禁些许脸红。
幸好大红灯笼的灯火照着他的脸庞,以纳兰长徽的修为,也并未察觉,不然,她可以笑话他一辈子。
赵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纳兰长徽回头看了眼,了然。
三山岛的公子哥到了近前,问道:“敢问阁下大名?”
赵阙转身抱拳道:“江湖一野夫。”
听着赵阙如此不近人情,公子哥心下暗叹,直说道:“在下是东海三山岛沈未眠,想邀请阁下成三山岛的客卿,挂名也好,实打实的客卿也罢,三山岛尽量满足阁下的要求……”
赵阙想也未想,回绝:“沈兄,在下只是江湖的粗鄙野夫,委实上不了台面,三山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沈未眠叹了口气,抱拳道:“在下不打扰阁下了。”
“沈兄慢走。”
两人的谈话无比简洁。
沈未眠询问邀请,赵阙客气拒绝。
纳兰长徽等沈未眠走后,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一帮和你一块来的女子?”
赵阙摇头:“此战快接近尾声了,不必了。”
“她是你的谁?”
这才是关键。
赵阙笑着解释:“她是锦衣娘的人,萍水相逢吧。”
纳兰长徽当然不相信,但赵阙不愿多说,她也不问了。
“有些事实属无可奈何,适才跟你说的时也命也四个字,不尽是敷衍。”
“我知道。”稍顿,她道,“单单是看一眼你而今的武学修为,我便知道了。”
赵阙伸了个懒腰,“好了,你住哪里,杀了秦术、白堪林之后,我去找你。”
换成纳兰长徽脸红了。
她的脸蛋比大红灯笼的灯火更红一些。
“还在沧衣巷。”
赵阙的手指点了下她的手心,走进黑暗,不见了踪影。
她羞的捂住脸。
于原地呆了良久。
纳兰长徽还是朝战场斩了一道剑气,帮了赵穗一个小忙,将一位侧面袭杀她的高手,逼其转身应对剑气。
赵穗望了眼纳兰长徽,嘴角含笑,隔着老远,两人互相点头致意。
也算认识了。
纳兰长徽脚尖连点,跃起,披星戴月,几个起落,不见了。
她心里暗暗道,赵将军,奴家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
赵阙直奔金佛寺而去。
他断定。
秦术、白堪林带着柳甘棠定是藏在金佛寺里了。
打定覆灭银汉镖局的心思,了思妖僧都出手了,而了藏迟迟不出现,必是坐镇金佛寺,以做接应!
赵阙忽然停了下来。
进到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弄里。
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擦了擦嘴。
继续朝金佛寺疾奔。
这口淤血,他忍了好久,到没人的地方,才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