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二,上菜 (第3/3页)
应当是看赵阙面貌俊逸,身板不像是修习武学的人,便放下筷子,走到赵阙的身边,憋足了气,大声问道:“银汉镖局乃南扬州一等一的镖门世家,邀请的贵客更是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偷了人家的喜帖,让人家如何面对银汉镖局?哼!赶快把喜帖给我,我送交官府,让官府把喜帖交还至被你偷的人手中!!”
这无赖汉子,上来坐实赵阙盗贼的身份,打的是什么主意,掌柜心里和明镜一般。
不就是觊觎赵阙手中贵客的喜帖,又见赵阙面善,想空手套白狼?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掌柜听不下去,世风日下啊,咋会有这种人?
“我说你这汉子,忒的污人清白了,我看这位客官,为人光明正大,定不是偷儿,你为何过来便一棍子打死,直言客官是偷儿?哼,我瞧你面不善心又黑,是不是想让客官见你耍横的劲儿,不情不愿的把喜帖送给你?你好去银汉镖局的贵客位置,临了再领一份银汉镖局送的大礼?”
大婚事了,镖局再送予贵客厚礼的消息,在市井传的沸沸扬扬。
百姓有的说,镖局家大业大,不贪图贵客带来的礼品,走时,还主动送一份,让人心生佩服。
也有的说,银汉镖局不如将厚礼送予他们这些苦哈哈,贵客自然不缺这份钱礼,可他们缺!银汉镖局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反正镖局在此事上,毁誉参半。
汉子怒瞪掌柜,骂道:“奶奶的,你给老子闭嘴!小心老子去官府告你一状,说你做的黑心买卖,你开的是黑店!”
掌柜一听,心肝颤了颤,别看他刚赢了一状,官府那些心黑手黑的胥吏,一见有油水可捞,得把他扒几层皮不可!
赵阙笑着看向掌柜:“掌柜的,你忙去吧,我自然无碍。”
“客官小心,我有不少账目未曾算清楚,我得赶紧算算。”
“嗯。”
汉子冷笑几声,骂道:“没骨头的软虫。”
他一拍桌子。
“把喜帖交出来,你这偷儿,忒也胆大,偷了人家的喜帖,且还装作自己的,偌大的大夏莫非没有王法了吗?”汉子见赵阙没有丝毫的气势,仿佛一个泥人,任凭他污蔑,胆子更大了。
赵阙笑了。
被人污蔑成偷东西的盗,委实笑掉大牙。
他要真是盗,也是窃取天下的大盗,而不是只偷一张喜帖的小偷儿。
“好汉请坐,消消火,咱们君子动口不收手,你与我说明白了,如何看出来这张喜帖是我偷来的呢?”赵阙和颜悦色。
汉子大刀阔斧的坐下,狠盯着赵阙,他要在气势上把赵阙吓倒。
过往混迹于市井,这一招百试百灵!
“哼,你问我怎么看出来你是偷儿?容易!容易的很呐,瞧瞧你这身装束,偷来的吧?和你的气质完全不搭配,由此可见,喜帖一定亦是你偷的!别废话,马上把喜帖给我,否则,小心我揍死你!”汉子瞪着赵阙,挺着胸膛,大手攥拳放在桌面,威胁道。
赵阙笑问:“好汉是哪里人?”
“我当然是本地人!市井里谁人不认识我啊?街坊邻居看见我,都得喊我一声为民为国的大侠!”汉子半点不知廉耻为何物,自顾自的说道。
掌柜敲着算盘,点头呸了一声。
汉子怒骂道:“好你个掌柜!羞辱我?!”
掌柜立即皮笑肉不笑道:“我哪敢啊,嘴里进了沙子,吐出来。”
“哼!再饶你一次,还有下次的话,我去官府告你开的是黑店,好好搜一下,万一搜出个大夏反贼来,将你抓进牢狱,使你尝尝严刑拷打的滋味!”汉子大喝,要把掌柜吓住!
掌柜开客栈遇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
汉子强于外、怯于内,他心里明白着呢,只是不想跟汉子此般泼皮无赖纠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后难受的肯定是他。
汉子以拳头砸桌面,骂道:“嘿,奶奶的,你小子愣着干吗?快把喜帖交过来啊,让我说多少次?”
赵阙笑眯眯的又问:“好汉住在哪里?”
“天大地大,天为被,地为床,百姓是我亲戚,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汉子随口说道。
“既然这般落魄,如何在客栈花钱吃饭?”赵阙问道。
小二端了早饭,放在赵阙的身前。
赵阙当着汉子的面,拿起筷子就吃,丁点不顾及喊打喊杀的汉子。
汉子霎时纳闷了。
此人是有两手功夫,还是个傻子?
小二站在赵阙的一旁,谨慎的垂下视线。
他心里有了决定,客官待他不错,假使稍后泼皮动手打客官,他就拼了命也得帮客官挡下一两拳,让客官赶快逃跑!
“老子做工的钱自然是有的!奶奶的,嘿,你这鸟人,话忒多了,问东问西,我数三下,你不把喜帖交出来,老子把你英俊的脸蛋,揍成猪头,送给张屠户卖钱!”汉子挥舞着拳头,恶狠狠道。
赵阙扒拉着早饭,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只管说,不必管我!”
小二悄悄吸了口气。
掌柜停下敲算盘,紧张的望着赵阙。
“三!”
赵阙喝了口热汤。
“二!”
赵阙挑了挑饭菜底,夹了块肉,放进嘴里。
“一!”
赵阙放下筷子,只手按住泼皮汉子的脑袋。
生生砸向桌面。
砰!!!
桌子那一块随声碎裂。
他力道控制的巧妙,只有人头大的缺口,桌子的其他部分还是完好的。
汉子便不妙了。
一头扎进桌底。
手脚抽搐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赵阙重新吃饭,笑着对小二说:“饭菜不错。”
小二都看呆了,良久没反应过来。
掌柜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去了所有言语,不知该说什么。
赵阙似是记起什么事,朝掌柜看去:“饭钱加桌子钱,一并算。”
掌柜木讷的点点头。
客栈里的其他客人,当赵阙按下汉子脑袋后,俱都站起,惊骇莫名的注视着他,心脏怦怦跳。
等小二回过神,喃喃问道:“客官,他……他他他死了吗?”
赵阙懒的看其一眼,“好得很,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