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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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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2/3页)

  “她可漂亮?”

    “简明三姐妹都胜在气质,当然,同一般人眼中那种大耳环大花衫的亮丽是有点距离的,但你不会失望。”

    朱明智把话说得再白没有了。

    “约有多大年纪?”

    “年纪不轻了,保养得非常好。”

    “没有五十岁吧。”

    “但不比你小,彭。”

    “我的天。”

    “别紧张,如今四十出头的女性完全看不出来。”

    “四十!”

    “彭,你自己也中年人。”

    “但是女人——”

    “思想封建,”朱明智不悦之情形于色,她很少在老板面前原形毕露。

    “我们刚接受女性三十并非茶渣。”

    “这种年龄正是一个最成熟的年华。”

    “我猜你是对的,她不过是我将来的生意伙伴,管它呢,只要她头脑精明,作风果断。”

    朱明智啼笑皆非。

    “明智,”夏彭年叹口气,“你准备打理行装吧,我把李平交给你了。”

    朱明智说:“彭,你会喜欢马嘉烈的。”

    “是吗。”

    “你的命好,生命中的女性都可靠,而且爱你。”

    “明智,”他又俏皮的笑起来,“物以类聚。”

    朱明智只得摇头笑。

    “你可以出去了。”夏彭年说。

    “多谢你提拔,夏先生。”

    “在敝公司十二年,明智,这是你应得的。”

    “我们离开之后,你可要获得详细报告?”

    “不。”

    夏彭年走到窗前,背着朱明智,过一会儿,唏嘘的说:“不过如果李平结婚的话,通知我一声。”

    朱明智没有回答,她离开夏彭年的房间。

    对于这次远行,朱明智比李平兴奋,几乎每天中午吃饭,她都乐意拨十分钟出来谈这件事。

    李平知道成熟的朱小姐极少为某人某事笑或哭,不想剥夺她的乐趣,只是微笑聆听。

    “从来没有人为我铺过路,李平,这是头一趟。”

    李平由衷地说;“我真的佩服你。”

    “这次我们不带寄仓行李,乘头等,一抵步直出海关,不消十分钟,否则排在那种不谙英语一家十口拖大带小的移民身后,一轮四小时,岂非要老命。”

    李平笑说:“我当然听你的。”

    朱明智握住李平的手,“我们就像姐妹一样。”

    李平马上感动了,她渴望有个姐姐不知有多久,可怜李和与她虽然同胞而生,两人却从未见过面,她说:“请你多多照应我。”

    “你太谦和了,李平。”

    开头李平不知道卓敏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李平,你要移民?”

    “是的。”

    “已经验过身体了?”

    李平猛地想起,当日往医务所,由司机送去,此人难保不与同事说起,传到王父耳中,再转告媳妇。

    夏彭年当然是对的,住在原地,根本无法开始新生活。

    李平答:“入境证过一两个月就出来。”

    “夏先生与你同去吗?”

    李平微笑,“你没听说?我们分了手。”

    卓敏沉默一会儿才说:“李平,你走之前,总要抽空让我俩替你饯行。”

    “何用抽空,你别以为我真的很忙,我有的是时间,随时都可以见贤伉俪。“

    结婚以后,名正言顺,卓敏的声音不但恢复从前的神采,。更添两分自信,“你爱去什么地方?”

    李平想了想,“卓敏,记得那间饮冰室吗?”

    “我知道你指哪一家,李平,已经拆掉了。”

    “噫!”

    卓敏笑,“怎么,想念它?”

    “我刚刚才弄明白,原来西冷红茶即系锡兰红茶。”

    卓敏大笑。

    李平很宽慰,心情开朗对孕妇太过重要。

    “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喝咖啡。”

    “好的,我来请客。”李平说了地方。

    “当然,那还用说,否则一吃把我们半个月的收入吃掉,怎么吃得消。”

    卓敏的俏皮活泼又回来了,可见生活十分过得去。

    “星期六中午,十二点半。”

    “一言为定。”

    到这个时候,李平才忽然实实在在感觉到,她真个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这样青的山,这样蓝的海,原来都不过是她的踏脚石,经过坎坷的童年及少年时期,不知从此能否踏上康庄大道。

    当年在小小饮冰室中一切盼望,如今都已达到,夫复何求。

    但是为什么,当她听到卓敏讲到“我们”,心中却有一丝羡慕,半分彷徨,些微失落?

    “李平。”夏彭年推门进来。

    他有这个坏习惯,进下属的房间从来不敲门,好像熟不拘礼,其实非常霸道。

    “在做什么?”

    “冥想。”

    “那只琴你记得手提。”

    “我不会把它带走。”

    夏彭年一怔,“什么,那你到了那边,玩什么乐器?”

    “从头开始。”

    “哦,愿闻其详。”

    李平赌气的说:“我改习色士风。”

    夏彭年呆了三秒钟,随即轰然大笑,“李平,女人玩色士风,只怕不甚雅观。”

    李平没有动气,她温柔地笑眯眯说:“将来不知道谁嫁给你,受你这套大男人脾气。”

    夏彭年即时收敛笑脸,喉咙干涸。

    李平还不放过他,笑道:“但愿她与你旗鼓相当,给你段欢乐时光。”

    “别诅咒我,李平。”

    他轻轻过去搂住她的纤腰。

    她就要走了,他再也没有顾忌。

    “除非你答应我——”

    “要我的人头当球踢也可以。”

    “彭年,”李平微笑,“我相信你已经听过这句话多次,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讲:没有人爱我,会比你爱我更多。”

    夏彭年鼻子酸涩,“李平,你肯定,你的确这么想?”

    “百分之一百。”

    他反而松开她,走到沙发坐上。

    “彭年,与我一起去看那座叹息桥,我不愿意与别人同行。”

    “李平,你的旨意行地在上。”

    “谢谢你彭年。”

    最后一次相聚。

    星期六,李平准时赴约。

    但王羡明夫妇比她更早,已经选定一张台子,对正入口处,李平一进去他们就看见张望,是她的天职。

    卓敏说:“她来了。”

    白衬衫,花裙子,领子俏皮翻起来,在这种天气,袖口照样卷得老高,李平笑着走近,王羡明站起替她拉椅子。

    卓敏看丈夫一眼,他从来不为她做这些,不过,卓敏宽慰的想,夫妻之间,何必拘礼。

    李平随手放下外套,叫了杯咖啡。

    “生活好吗?”李平寒暄。

    卓敏答:“很好。”

    王羡明像是没听见,只顾看着双手,卓敏用手肘轻轻推他一下。

    他才像小学生被师长提醒似的,连忙说:“很清苦,一双手不停,下班还得做菜做饭,周末大扫除,是不是?”他看着卓敏,似想获得批准。

    李平说:“为家庭是应该的。”

    王羡明摸摸后脑,“为着家为着孩子……”他傻呼呼的笑了。

    卓敏拍拍他手背,“你尽挑这些日常琐事,芝麻绿豆的乱说,李平没有兴趣。”

    “不,”李平转动咖啡杯子,“我爱听,现在一天开几个钟头车子?”

    卓敏代他发言,“十三四个小时。”

    李平讶异,“那多辛苦。”

    王羡明笑,“时间不用来赚钱,也是浪掷,不看电视,就打桌球。”

    他大大的长进了。

    “李平,”卓敏说:“我们会想念你。”

    王羡明有点不安,“你会回来探亲的吧。”

    李平抬起头,“亲,哪里来的亲?老朋友知道得最清楚,我统共只认识你们两位。”

    卓敏冲动的说:“那么就回来看我们。”

    李平微笑,“短时期恐怕不能够,我想在彼邦住三四年,拿到护照再说。”

    卓敏说:“李平,你一定另有奇逢。”

    李平失笑,嗳的一声。

    王羡明说:“卓敏有道理。”

    李平笑,“她是你大上皇,当然字字珠玑。”

    卓敏听在其中,只觉舒服,李平此时应对的段数,绝对一流,挥洒自如,把这些日子里所受的训练,贯通融汇,举手投足,简直光芒四射。

    李平说:“都忘了最重要的事,来,让我看看孩子长得多大了。”

    卓敏挪一身子,笑说:“还只是胚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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