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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修罗场来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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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修罗场来得猝不及防 (第2/3页)

  因天就地参悟透了?还是在潜心钻研《颛顼古历》?

    修炼懈怠也就算了。

    政事你也一点都不上心。

    若一直这样。

    孤还怎么放心你当宁儿的左膀右臂?”

    骂得声音很大。

    宫外的太监宫女都能听得清楚,纷纷缩了缩脖子,陛下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嬴无忌光速认错:“儿臣知错,马上就改!”

    马上就改?

    是下次还敢吧!

    孤这些天,可暗示你了不少次,假装听不懂是吧?

    赵暨瞪了嬴无忌一眼,对他这点真是又爱又恨,好好的一个名臣苗子,怎么就陷入温柔乡不能自拔了呢?

    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爹。

    教赵宁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憋气过。

    孤的宁儿不论哪点都天资横溢,而且无比自律,凡是影响国事和修炼的事情,除非孤主动要求,否则她一件事情都不会去做。

    哪像这混小子。

    尝到甜头,什么正事儿都不管了。

    但偏偏,这又不全是坏事。

    赵暨虽然生嬴无忌的气,但这几天却越来越对他放心,因为按照他原本的预想,嬴无忌在得到器重之后,一定会追求权力,以便坐稳地位。

    若是这样,等变法彻底完成之后,这小子必然会成为第一权臣,再加上届时太子也是他的儿子。

    他的野心指不定会膨胀成什么样子。

    但现在看来,刚刚好!

    你推着他,他会走。

    你不推他,他就原地躺平。

    好啊!

    嬴无忌看他骂自己骂得酣畅淋漓,但情绪槽却稳定得一匹,就知道最近自己的表现达成目的了。

    他讪讪一笑:“父王!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我,因为您也说了,采湄只有过年这段时间能够出门。我也是想着这些天的正事帮不上忙,刚好能够陪陪她,免得过些天她出不了宫心里难过。”

    赵暨抬了抬眼皮:“哦?怎么,还想让孤夸你是个大情种?”

    嬴无忌有些不好意思:“您要是想夸,也不是不可以!”

    “要点脸吧!”

    赵暨也是被他气笑了,抚须思忖了片刻说道:“这样吧!过了这些天,采湄每三日可以出宫两个时辰。孤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自然也不忍心她被关着,只是需要避免她与李家人接触,你懂什么意思么?”

    嬴无忌当然懂。

    李采潭出事前,就跟李家闹得很不愉快。

    糖糖主动要求入宫,跟李家关系也有点僵。

    但这并不影响她们是李家的人,李家怎么可能放任投资出去的东西失控?

    糖糖一直跟李家有联系,但因为晴绛殿的缘故,联系并不是特别紧密。

    如果出去太过频繁,李家肯定会制造机会碰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加上李家人手段诡谲,若是因此暴露赵宁的秘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赶紧保证道:“多谢父王!采湄出宫之时,儿臣定教那李家不能接近。”

    等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糖糖,她应该会挺高兴吧!

    赵暨点了点头:“从明天开始,一切如旧,每天在孤眼皮子底下修炼不低于两个时辰,在重黎殿待不低于四个时辰,懂了么?”

    “懂了!懂了!”

    嬴无忌连连点头,从今天开始,又要回到每天工作八个小时的日子了。

    赵暨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虽然天资出众,但其实并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这些时日,自己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他。

    进步很快。

    但距离名臣还差得远。

    这么好的苗子,居然被嬴越耽误了这么多年。

    真不知道这个乾王是怎么想的。

    赵暨丢给他了一个册子:“看看吧!”

    “哎!”

    嬴无忌接过册子,在打开之前特意看了一眼赵暨,发现他神情虽然看似平静,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是鳖不住校了啊!

    打开册子。

    果然!

    嬴无忌惊呼一声,看起来无比惊喜:“这才多少天,第一批百姓就逃到新地了?而且居然这么多?”

    最近几天,赵暨的关注点都在新地。

    而且做了一个预测,以赵氏牵制魏韩两家的情况看,乐观估计应该会有三万户能逃至新地,第一批百姓应该会在十天左右抵达。

    但现在,第一批百姓竟然足足提前了两天。

    这无疑是一个大好事。

    嬴无忌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一副激动得不成样子:“照这么算,能够迁到新地的百姓,至少也得五万户啊!运气好的话,七八万都有可能啊!”

    “区区七八万,就激动成了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赵暨虽然板着脸训斥,但微动的胡须,却暴露了他心中的不淡定。

    若只有三万户,剩余人口就需要众多小家族和赵氏补足,虽然在可以制衡的范围之内,但无疑会造成很多内耗。

    但如果能有七八万,他就有把握,完全让新地处于自己的把控之中。

    虽然承诺给赵氏的军费和税收一样都不会少,但新地的政务,任何人都别想从自己手里夺权,就算是赵氏子弟想要为官,也得走大黎学宫考试这一条路。

    诚然,以赵氏子弟的学识,还是会占据不少官位。

    但这些选拔出来的,都是实打实干实事儿的,这些有真才实干的人,往往会努力实现自己的抱负,被赵郢那老匹夫影响的几率极小。

    好事啊!

    刚才赵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得嘴都快裂了,却苦于无人分享。

    王后不喜政务,叫来只会赔笑。

    膝下公主不堪大用,除了“恭喜父王”什么都不会说。

    罗偃身体越来越不好,白天忙于公务,晚上倒头就睡。

    细细数下来。

    好像也就这混小子能够分享了。

    所以让李公公,连夜把这小子提到了宫中。

    瞅嬴无忌这没见过世面的激动模样。

    赵暨心中更是畅快:“你可以着手准备新地物资了,等百姓到齐之后,一到开春罗相就会一并带过去。”

    “是!”

    嬴无忌点了点头,新地建成之后,虽然一切政务,都会经赵宁的手下达,给她立下威信。

    但她要监国。

    新地那边必须有一个主持大局的人,罗偃最为合适。

    赵暨笑了笑,又丢给嬴无忌一本册子和一块令牌:“等会从国库和玉皂厂把钱提出来,去宗室换修炼资源!”

    “好嘞!”

    嬴无忌看到上面丰厚的资源,笑得嘴都要歪了。

    这些……

    都是我的!

    ……

    王宫翁婿俩笑得开心。

    魏韩两家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尤其是韩府,气氛越来越沉闷,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些刁民,为什么能突破韩家的层层封锁逃到新地?

    而且还专门挑山路走。

    这么多人,是怎么化整为零逃过官兵追捕的?

    这些刁民,是怎么认得路的?

    肯定有势力在帮助他们!

    可为什么,我们连这势力的影子都找不到?

    每个韩家人,都觉得胸口憋闷得要命。

    韩家人都喘不过来气。

    就更别说郑家人了。

    郑濂此次来绛,总共也就带了七八个人,这其中还有一半是仆从,剩下的几个人天天失眠,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因为……

    郑家出问题了!

    就在韩土各种跟赵氏军队对峙,同时四处搜寻流民的时候。

    郑家出了几个刺头,各种不配合韩家的官兵,并且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影响。

    尤其是这些天,不断有流民通过郑地流入大黎新地,韩郑两家的关系愈发紧张了。

    哪怕韩家的情况,比魏家差不到哪里去。

    却也丝毫不影响韩家把黑锅扣到郑家的头上。

    现在韩郑两家的气氛,不说刀光剑影吧,起码也算剑拔弩张。

    郑濂老爷子本来是个挺精神的小老头,现在每天都会大把大把掉头发,才过去几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神情憔悴双目无神,眉头自从锁住就从来没有舒展过。

    但好在,韩家还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只是让他们住在各自的院子里不要出门。

    菜肴依旧丰盛。

    依旧是贵宾待遇。

    可再丰盛的菜肴,也很难让人高兴得起来。

    郑濂看着院子角落堆积的积雪发呆,神情微微有些呆滞。

    “爹!”

    郑鸳取出一件大氅,披在了郑濂的身上,生怕他身体虚弱着凉。

    郑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鸳儿!你后悔么?”

    听到这个问题。

    郑鸳沉默了好久,她嫁过来的时候,郑濂还是郑家的家主,这桩婚事是韩赭夺得家主之位的一大助力。成婚之后,韩赭对她百般呵护,她也表现得无欲无求,只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身份。

    两个人,看起来完全就是恩爱的夫妻。

    郑鸳很享受这种生活,尽管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并非善类。

    先是韩歇。

    再是韩威。

    一个自杀,一个被割了舌头。

    有人会说,韩歇是为了家族,韩威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取其辱。

    韩赭这么做,是顾全大局,并没有什么错。

    郑鸳也知道从家族层面上来说,韩赭是没有错的。

    但送自己儿子去死,就算是为了家族,你作为父亲也应该会有不忍之情吧?

    可惜,郑鸳没有从韩赭眼神中看到半分痛楚。

    这两个年轻人,并非郑鸳亲生儿子,她当然不会太过心疼,但每每想起韩赭麻木的眼神,她都会遍体生寒。

    终于。

    轮到自己一家了。

    郑鸳丝毫不怀疑,自己那个平时看起来颇为随和的丈夫,会为了保住家主之位,而放弃自己一家。

    韩倦是他唯一的嫡子。

    但换一个正室,他能有更多的嫡子。

    郑鸳惨笑一声:“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从嫁过来的那天,我就做好所有准备了。”

    郑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从郑家放弃国号,主动并入韩家的时候,他也做好所有准备了。

    这世上,哪有与虎谋皮的道理。

    难道羔羊主动献出自己的一半的肉,就能跟狼当兄弟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

    他当然能想通。

    但当时的郑国,早已没有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斗志,还妄图投降之后,能保住自己的贵族待遇。

    的确。

    他们多享受了好几十年。

    不过也就这几十年了。

    只希望冲突爆发以后,郑家的年轻人能认清现状,狠下心来把所有的权力都交出去,免得一点血脉都传承不下去。

    郑濂转身朝屋内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孙正挨着火炉打坐。

    脸色依旧苍白,身体也坐得歪歪斜斜的,仍然没有从牧野碑的反噬中恢复过来。

    正在这时。

    敲门声响起。

    郑濂声音有些嘶哑:“进!”

    “吱呀!”

    门开了。

    韩赭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的笑容:“岳父大人,夫人!我找倦儿有些事情。”

    韩倦听到声音,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他晃晃悠悠地走出门外:“父亲居士,走吧!”

    接着。

    便在郑濂和郑鸳担忧的目光中,跟韩赭走出了院落。

    关上院门。

    一路无话。

    最终来到了韩赭的闭关之所。

    贴上隔音符,韩赭从怀中取出了一团真气。

    很快。

    真气就化成了南宫燕的模样。

    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韩倦:“小道长,怎么样,想明白了么?”

    眉眼之间带着轻慢,似乎已经笃定自己拿捏住了韩倦。

    韩赭眼睛微眯。

    虽然那天晚上他没有参与谈话。

    但也隐隐猜到了南宫燕的意图。

    想要逼迫嬴赵打开冢盘,很可能需要韩倦帮忙。

    而交换条件。

    应当就是郑家的未来。

    如今南宫燕背后的势力,是促成姬姓联盟的主导。

    若韩倦在姬姓联盟的成立上立大功,情况未必不能扭转。

    面对这个条件。

    自己这个儿子,就算再无欲无求,恐怕也……

    韩倦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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