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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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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3页)

欲坠的爬起来。

    方才摔下来,摔得头昏脑账,全身骨头痛得要命。

    乌云遮掩了月色,他的脸庞陷进一片阴影当中。老实说,她的视力并非很好,她半眯着眼,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过来。”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低沉而无怒气。

    他不再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吗?

    她有些跛的走到床沿,忽感一双手扶上她的腰际。

    “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

    “不再自称奴婢?”他的脸庞似乎抬起,眼瞳神的闪烁。“你不是一个有奴性的丫头,如果我叫你脱下衣服呢?”

    她皱眉,声音清凉如水。“你会让人治你的双腿吗?”

    “啊,你在谈条件?就为了我的双腿?我能行走,对你有何好处?你以为我同你燕好,就必须给你名分?”

    “我没想过要嫁你。”

    “假话。”她的人就在他的双腿之间,几乎能感受到她的纤细,女人味十足,她的气味像魔网罩住了他的嗅觉。

    “实话。”她坚定答道。

    “你认为在经过这一夜后,有任何正经的男人会娶你吗?”最多,是他将她许给某个聂府的下人,不是鳏夫便是某个有缺陷的仆人。她的年岁不小,已在选择夫婿上有了限制,而如今失了身,又无任何富贵的背景,她能嫁的男人将会屈指可数。

    她沉吟了会,微微偏着头,说道:“我没想这么多。人们总是因想太多而遗忘了天亮后又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明天我会死于非命呢。”她迟疑了下,解开腰间的织带。

    “我之所以仰慕你,也许是因为我是一名女子,很多事情无法去做,而你却能做到。你开书肆为大明朝创造了书册的鼎盛时期,你引进了最新的印刷技术,你为上万册古书写跋,担起为年轻的读书人作起导读的工作,你不用武,只拿一枝笔与满腹才华就能让你流芳百世,这样的聂封隐即使断了腿,光采依旧不减。”鹅黄的外衣滑落地面。她的心在狂跳,他听得见吗?他说,没有女子会为他脸红续,难道他看不见她的害羞及仰慕吗?

    “一次一个小愿望,只要肯尝试,愿望就会成真。这是我二十二年来所坚持的观念,我希望你的双腿能治愈,是私心也是期盼过去的聂封隐与现在的你能寻找出一个平衡点,我便心满意足了。”然后,她就要走了,在被发现之前。

    也许,她还来不及走,就被章家发现而死于非命,未来的事谁知道呢?倒是真没想过嫁人这一环。她的愿望在三年前就已停止,直到再见到他,他莫名的脾气源自于他的伤残,她不在乎他能否行走,但如果因为他的腿愈而能重拾过往的自信与风采,那么她的“牺牲”是微不足道的。

    她垂下眼。也许,她比想像中的更为喜欢他这个人,才会认为与他肌肤之亲并不这么令人讨厌。他的手掌贴上她的肌肤,有些燥热,有些酥麻。

    “是谁让你来说服我的?四少爷?”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感。“你只不过卖身三年就这么听话?”

    “他是提过,但我是心甘情愿。”她的身子微微发颤,语气也因而有些,但她抓住他的手摸上她的心。“我看着你,我会脸红、我会续,你可以感觉得出来。就算你一辈子都得坐在轮椅上,我对你的仰慕也不减,但如果你因为你的双腿而让你的才华就此告终,那么将是你做过最愚蠢的事,说什么我也要你的腿治愈……”她的心神不稳,有些恍惚。

    即使距离如此相近,即使她努力想要看清楚,仍然看不见他的反应;黑夜之中有的只是彼此的呼吸,他的触摸影响了她靛温及续。她看过一些戏图,明白将要发生的事情,她难以想像跟其他男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唯有他,她尚能忍受――

    “我做过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将你留在身边。”他打破属于他的沉默。掌下的续如此快,快到他几乎以为这丫头就快昏厥了。“现在,我要看看你的仰慕能持续多久?我要留你在身边,如果你能继续维持你自以为是的观感,那么,或许我会考虑让人治疗我的双腿。”他的手移到她肚兜上的细绳,低沉的声音充满讥诮:

    “更有趣的是,或许当天亮之后,你会发现跟一个双腿无力的男人上床是多么的令人生厌,那时你会后悔今晚所说的一切。”

    “我们可以赌赌看。”

    他的黑瞳在漆黑的夜里注视着她,她的语气稳定,但她火烧似的脸颊漏出她的青涩与不安。

    他眯起眼。“有何不可呢?”他将她拉下,融进黑暗之中。

    ЯЯЯЯЯ

    张开眼,又是陌生的景象。全身痛,感觉回到了来聂府的头几天,净是劳动工作,几乎连喘气的空间也没有。

    璇玑掩嘴打了个呵欠,翻身,从眯眯眼里颅到一个男人在看着她,很眼熟的男人。他就躺在她的身边,眼瞪眼的。

    “这一定是在作梦……”她喃喃道,眼里带笑,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庞。

    “现在,你可以下床了。”

    “呃。”她坐起,一身纤细滇醒了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胀红,爬过他的双腿下了床。

    她动作俐落的拾起鹅黄色的衣裙,背着他往身上穿。

    “你忘了肚兜。”他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呃噢。”

    单音节的发音让他蹙起眉头。他撑起身体,靠在床柱上,眯眼注视着她被上衣遮盖住的身子。

    “你吵得我一晚没有办法入睡。”他的语气并无恼怒之意,倒像试探。

    “呃。”

    他的嘴唇撇了下,有些上扬。“你转过来,”

    她乖顺的转过身面对他。脸上没有羞赧之意,只是半垂着惺忪眼,摸索身上的饰带。

    好几次,她端着洗脸盆来,也是这个没睡醒的模样、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显得特别听话。

    “你昨晚又作恶梦了。”他问道。就是因为半夜她打地铺,发出的梦呓声才惊醒了他。

    她的梦呓声不大,但从语调里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尤其……得到她之后。

    她在沉睡里依旧被恶梦所缠。

    “我常常作恶梦。”她顺从地说,隐忍了个呵欠。

    “什么恶梦?”

    “一屋子好臭的气味……十娘上吊了,五娘在房里偷汉子,我瞧见了,所以她想除掉……除掉……”她迟缓的住了口,似乎纳闷自己说了什么话,随即轻拍了拍白皙的脸颊,朝他福了福身:“三少爷要打洗脸水吗?”

    “你过来。”错失了得知她恶梦的来源,让他不悦。能喊得出十娘、五娘的,表示确有其人。五娘想要除掉谁?她吗?

    秦璇玑本身就如同璇玑图一般的谜样。即使反覆再读,依旧读不完她的神;她的背景绝不若她所说的是私塾夫子之女。一般的读书人多少都染有书卷味,然而因为环境的不同,所拥有的气质也有所区别。一个乡间单纯的私塾夫子之女是不会在半夜作有人杀她的恶梦。

    她走在他面前,唇畔有些笑意,纸香的气味依旧,但淡了不少,她的身上也沾了他的味道。

    “你笑什么?”

    “奴婢有在笑吗?”她摸了摸自己的嘴。

    那张朱唇在昨晚是生涩而,他的眼眯起。

    “是的,你是在笑。”会称自己“奴婢”,表示她清醒了。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当她恢复成那个规矩而乖巧的丫鬟时,她会自称“奴婢”。

    “那必定是因为三少爷的双腿健愈有望了。”她弯起眼,笑道。

    他注视着她,目不转睛地,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腰。

    “三少爷?”

    “你的肚兜露了出来。”他说道。是他多心了吗?方才,她的笑让她显得有些……模糊,几乎要以为她快消失。是她的恶梦引起他的错觉吧?他盯着她懊恼的翻弄上衣,外衣滑落半肩,露出雪白的凝脂肌肤――

    门咿哑的推开,是朝生一如往昔的进房来服侍他。

    他眯起黑眼,吼道:“出去!”猝不及防的,在她的惊呼声里,将她拉跌进怀里――她的身子尚有裸露……该死的,他竟然开始在乎她的身体是否让人瞧见了!

    “三少爷?”

    “把衣服穿好!”他展现前所未有的耐心等着她迟慢的动作结束,才放开她。

    “去把朝生叫进来,你抱不动我……今天不要让我瞧见你!出去!”

    她的神态似乎有些失望,但没有多言就走了出去。他的唇抿起,床铺上的血迹证明她是处子之身,清醒之后的她没有任何他所预期的反应……他可是夺去她的男人,还是个双腿已残的,该死!

    元朝生静静的拿来干净的衣衫。他奠性本就不多话,即使看见床铺上干涸的血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少爷……”他难得打破惯例的,在每天早上服侍聂封隐的时候开了口:“昨晚六少爷进城了。”

    ЯЯЯЯЯ

    马车在向封隐书肆的道路上奔驰,雨势滂沱,聂元巧掀了角窗前布幔,笑道:

    “难得出门一趟,天老爷就下了场大雨玩我,这未免太过分了吧!不怕不怕,小美人,待会儿你办完了正事,还是照原定计画,陪我上街闲逛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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