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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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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3/3页)

处,她点点滴滴都记在心头。就连他一句笑语都停伫在她心中许久。

    他的个性完全跟齐霈阳不同。

    如果说齐霈阳是个刚从北极里挑出的上等冰块,那沈乐成就是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熔化了齐霈阳留在她心中的伤痕。

    然而,伤痕真的已经愈合了吗?

    难道她对齐霈阳不再怀有恨意、不再记恨他解除婚约了?

    对於当初被齐霈阳抛弃的痛苦犹如昨日发生般,一直铭记在她心里。她甚至以为永远也忘不了这项耻辱。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切的恩恩怨怨似乎不再那么重要,她简直难以想像当时因为被一时的仇恨蒙蔽而……让顾心娃惨遭伤害。

    三个月的时间,她改变了许多。

    而这完全归功於她生命中的暖阳。

    沈乐成。

    她想起这一个月来,她与沈乐成的“巧遇”。无论是吃饭的地方或是她举办的歌迷会上,她都无巧不巧的遇上他。

    她根本怀疑这是他的诡计,只是他从未承认过而无可否认的,她并不排斥他的陪伴。

    她甚至连再度报复齐霈阳的念头都已遗忘许久,难道她对这小她两岁的毛头小子动心了?

    不可能,她虚弱地想。她心目中的理想人选是像齐霈阳这种沉稳的男人,而不是随时蹦兵跳、老说不正经话的沈乐成。

    她不安地想起这一个星期待在家里而见不到沈乐成,她心中反而怅然所失。

    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她当然能很快就忘掉她生命中一小部分的暖阳,只要给她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式,正如她对齐霈阳的恨……

    可惜沈乐成不给她时间。

    而马纯欣也绝对想不到沈乐成会登门拜访。

    瞪着铁门外一脸笑意的男子,她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

    他一迳地笑着,帅气的甩掉身上、发上的雨珠,他回答∶“找你住的地方就像找我妈时常遗失的老花眼镜一样地容易。”

    他没说出他老妈的老花眼镜永远戴在她脸上,只是她偶尔误以为遗失而已。

    她瞪着他,“你来做什么?”她问出另一个问题,不想理解心中那股见到他的喜悦。

    老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难道她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对於她毫不欢迎惮度,沈乐成一笑置之。

    “你不请我进去?”

    “除非说出你来这里的理由。”

    “我是来找你的。”

    “为什么?”

    “我以为我说出理由就可以进去了。你不会反悔吧?”

    马纯欣盯了他一会儿,终於克制不了让他进来的。她打开门,让他喜孜孜的走进来。

    “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沈乐成好奇的四处打量她的住所,最后停在她的闺房前,像是要一探究竟的偷瞄里头一眼。

    “沈乐成,你到底来做什么?”她不悦道。

    “我说过我是来找你的。”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不化妆的样子也很好看。”

    马纯欣气自己为他的一句赞美而窃喜。“你有话快说,没事就请出去。”

    他不理会她充满敌意惮度,小心地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张相片。

    “第一次拜访,送花太俗气,送水果又太老套,所以我别出心裁,送你一样你所没有的宝贝。”

    马纯欣顿感好奇起来,她接过沈乐成递给她的照片。

    “是你?”她盯着照片里的男人。

    “没错!够帅吧。”

    “自大。”

    “也是事实,而我从来不排斥事实。”沈乐成当自己家似地,从冰箱里拿罐可乐,坐在沙发上。

    为保持对他的拒绝,她昂起头,把照片还给他。“我不收。”

    他面不改色。“礼轻人意重,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我没有多馀的相簿来容纳你这个自大的男人。”

    “你总有相框吧?”

    “很不幸,我正巧也没有多馀的相框。”一如她的生活中没有多馀的空间容纳他这个暖阳。

    她受够了教训,应该不再相信爱情,她努力说服自己,但她脑海中的声音像蚊子般地小,如果不是她努力地在克制,现在她早在沈乐成热情的追求中沦陷了。

    是的,凭她多年的经验,虽然沈乐成总一副若即若离惮度,也始终没有明说过,但她很明白他是在追求她。

    只是她不愿正视这一份感情而已。

    不只因为齐霈阳伤过她的心,更因为她拒绝一个年轻比他小的男人的追求。

    即使她对沈乐成有好感,也不例外。

    只见沈乐成笑了笑,又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相框。

    “我早知道你会有这种答案,所以干脆连相框也带来了。”

    马纯欣只能瞪着他。

    他简直把一切设想周到,让她毫无拒绝的馀地。

    “总之,你是收定了。”

    “你在耍无赖!”

    “如果你嫌不公平,可以礼尚往来的送我一张海报。”他是摆明了态度,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哪怕她将之当垃圾般丢掉。

    而马纯欣虽想把照片掷进垃圾筒里,但她仍狠不下心来。

    曾几何时,她马纯欣竟成心软的女人!

    思及此,她立即硬起心肠,走向窗前,她干脆坦白直说,让他死心。

    “你想追我?”她硬抿着唇,不敢看他。

    沈乐成怔了怔,笑容中有几分不自然∶“可以这样说。”

    “我曾经与人定过婚约。”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你也并没有嫁给他,不是吗?”

    “我爱他。”她搬出已经不算理由的籍口。

    “你不爱他。”

    她倏地转身瞪着他,“你以为你是我肚里的蛔虫?”

    “我但愿是。”他注视着她∶“告诉我,你并不爱齐霈阳。”

    她眯起眼。“如果我不爱他,我就不会跟他定下婚约,不是吗?”

    “你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是他解除的。”她喊道。

    沈乐成站起来,眼光须臾也不离开她。“无论是谁解除婚约,事情已经过去数个月了,难道你还没忘了他?”

    “如果能够忘了他,我还会独自一人待在家里?”马纯欣说出违心之论。

    沈乐成说不出话来。

    “我有耐心。”他仍然坚定说。

    “等到头发斑白,我也不会接受你的追求。”她放下狠话。

    “这世界上不是只有齐霈阳一个男人。”

    “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马纯欣一个女人。”

    “我就要这个叫马纯欣的女人。”他一个箭步上前,不待她反抗,用有力的双臂一把抱住她,然后深深地朝她的红唇压下去。

    初时,马纯欣只能睁着大眼睛茫然的注视这一切的举动,直到他用舌尖吻开她的唇,直驱而入时,她才愕然惊觉发生了何事。她用尽力量想挣脱出他锢制,没想到平日看来开朗、活泼,毫无威胁感的沈乐成,竟然会对她做出这种事……在他企图更深入这个吻时,她逐渐闭上双眼,“模糊的发现她的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先前什么抗拒、什么拒绝全被她抛诸脑后,昏乱、愉悦的感觉逐渐渗入她的神经。她开始觉得头重脚轻起来,整个脑海中只想好好享受这个而醉人的热吻。她但求时间就此停留。但沈乐成可不作如是想。他突然推开她,后退数步,差点没让完全将重量交给他的马纯欣摔倒在地。他气喘咻咻地背过身子,克制自己心神浮乱的感觉。而马纯欣在恢复清醒之后,整张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刚才她像个荡妇似的享受沈乐成热情的吻,而她先前还拒绝过他的追求。老天!她马纯欣到底知不知羞耻!说什么爱的只有齐霈阳一个男人,结果却毫不保留的回应另一个男人,她简直羞愧到极点。尤其一想到沈乐成会以什么眼光看她,她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再也拉不回来了。两分钟的时间,在马纯欣的眼底却像半辈子那般长,沈乐成终於镇定下来,转身面对她,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她的口红印。马纯欣的脸色像是刚抹上腮红似的逐渐红了起来。他两眼晶亮的注视着她∶“你还能说,你爱的只有齐霈阳吗?”

    “我是爱他。”她的声音虚弱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沈乐成满意的笑了。“我相信我还有机会。”

    “你下地狱去吧!”她把气出在他头上,一把抓起他搁在桌上的相框扔向他。

    殊料,他连避都不避,坚硬的木质相框就打在他身上。

    马纯欣吃了一惊,直觉地问∶“你没事吧?”

    他咧嘴一笑。“光凭你这份关心,我就没有白挨。”

    “你在试探我?”她又气了。

    谁叫沈乐成总能勾起她的愤怒呢!

    “也许。总之,我不会放弃追求你的。”

    “你去跳楼吧!”

    “如果跳楼能得到你的心,何妨一试呢?”

    “你疯了!”她马纯欣平日什么心机都暗藏心里,没想到今天会全浮现在表面上。

    难道她真遇上命中克星?

    “你舍不得,是不是?”沈乐成开心极了。

    “我是担心万一你跳楼死了,那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吗?”

    “谁说我跳楼一定会死?在跳楼之前,我会先在楼下布置海棉被,以免你到头来后悔,反而来不及挽救。”

    “你滚出去,否则我就叫警察了。”

    “我以为你也喜欢我的吻。”他笑得贼兮兮的。

    “信不信我叫警察!”她恐吓他。

    他仍是一脸笑意。“我可以走,不过不是你叫我走,而是我要让你自己想清楚。”他走向大门,转身说∶“再见了,马纯欣。”

    马纯欣只是瞪着他。

    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她的住所。

    然后,正如他所预料的,马纯欣真的开始在思考了。

    她必须想清楚一切。

    她坐在沙发上,摸着的红唇,开始认真的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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