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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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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第十七章 (第3/3页)

自己胸前。

    “奥尔卡,这是斯乌的心跳呢。”

    低沉坚决的心跳声震颤着奥尔卡的耳膜。几乎是同一瞬间,两人的心跳就已经同步。

    “对不起哟,奥尔卡没能让斯乌看到斯维尼……”

    “斯乌会把他带回来的。我们的孩子啊。”

    沧银魔皇看着奥尔卡在她怀中沉沉睡去,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然后缓缓地抬起脚,向着地面一踏。

    嗡——

    轻微的嗡鸣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一切被崩碎的大地、推到的树木、掀起的草皮——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缓缓地归回了原位。没有力量的释放,没有元素的波动,没有斗气的光芒,没有人看清斯乌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唯一的见证者——绯衣天使、齐诺和维丽尔,只看见了呼吸之间,已经恢复了原貌的秋野平原。

    灰衣的皇者做完这一切后,抱着沉睡的奥尔卡,缓步向绯衣天使走来。虽无压顶般的力量压迫,但举手投足间轻盈空灵的姿态,翻手间动用时间法则将大地恢复原貌的通玄实力,仍旧令绯衣天使握剑的右手无力地松了下来。

    斯乌并无意去看绯衣天使背后的圣痕和兜帽下的脸,他默默地注视着她手边的天葬花,然后扭过头去。

    “你们都是有家的人吧?回家去吧,斯乌也该回去了。”

    绯衣天使单膝着地,发出了一声闷响。

    “陛下!”

    “你效忠的人可是黑魔法师,这声‘陛下’,斯乌担当不起。”冷漠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落下,绯衣天使浑身一颤。

    “您相信我么?”

    “用实践来证明吧。”斯乌微叹道,“斯乌既然回来了,估计希拉他们就不会打算用斯乌来做黑魔法师的凭依。那么,斯乌就有时间了哦。”

    此话落毕,斯乌背后无息中展开一双虚幻透明的银色长翼,翼展颤动间,魔族之皇便已鸿飞冥冥。

    绯衣天使拾起天葬花,此刻的逆乱之剑盘绕的黑暗精气已然散去一空,又恢复了曾经的暗淡银色与古铜色的古老外貌。剑柄处十字架上的莉莉丝受难像依旧栩栩如生,再无半分妖冶病态的元素。

    将昔日的至尊皇者之剑收回鞘中,绯衣天使扭头望向了相互搀扶着站起身的齐诺和维丽尔。

    “这份记忆,如果你们未来想要成为人的话,就请保留下吧。如果想要继续安定却麻木不仁的生活的话,那就毋需再多烦扰了。”

    说罢绯衣天使背后三道虚幻光翼亮起,伸出袖袍的苍白手指用紫色的指尖在面前的空间轻轻一划,镜面般的空间断层便组合成了一道崭新的空间通道。背后光翼震颤地推动中,绯衣天使闪入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emergencydebuggerinstall!”

    拥有着对方调试权限的两位感生态半机械体几乎是同一时间用指尖点住了对方的眉心,喊出的紧急调试程序安装的口令。

    “时间坐标,公历371年九月二十二日十二时二十分至十六时六分。”

    “时间坐标,公历371年九月二十二日十二时二十分至十六时六分。”

    “紧急障碍磁盘碎片清理是否确认。”

    虚幻的操作界面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网膜前,只要伸出手在“是”的位置上轻轻一碰,这场当代宏大战场的第一战,两人以人性模式的第一次邂逅,就此会完全清出对方的大脑。

    但是两人的手指同时静止悬停在了并不存在的操作界面上,迟迟没有按下。

    同样的心绪活动,只不过只有齐诺将困惑复杂矛盾的表情印在了脸上,而面前低头颔首的维丽尔没有这样而已。

    难道说,这就是为什么维丽尔在这些年间所被清洗记忆的次数远远少于自己的原因么?她懂得用表情去掩盖自己的内心,而他却总将这一切清晰无误地展现在这张脸上。

    “exit!”

    极为默契地,两个残缺的人类退出了程序。

    “以后我怎么才能见到你,维丽尔。”

    维丽尔没有回答,她调出了命令执行菜单。虚拟的屏幕图像出现在了仍旧相互相接的他的视野中。

    以红色字体标注的“最高执行命令”已经不知在何时从“使训练目标本体失去战斗能力”变为了“强制格式化四十六号并带回”。

    齐诺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命令菜单,但是已经和格里梅尔实验室物理性断开连接的他却发现那只是一片空白。强制执行菜单的空白,便告知了他身上背负二十余年的枷锁已经破碎,现在他所面对的是一个可以使感生态半机械体感受到无尽迷茫感的自由世界。

    获得了自由,这就应该是成为人的一个标志吧。但是此刻的齐诺却感受不到半点欣喜甚至迷茫。

    眼前便是维丽尔密密麻麻的强制执行命令菜单,而菜单最顶端的红色最高执行命令,便是同击杀自己无异的“强制格式化”。

    齐诺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这个时刻,吉格蒙特也应该下班的吧?每天下班第一件事,无疑便是来到自己的房间询问自己的记忆恢复了多少,同时不知又从那个角落里翻出了几张老照片或是他们儿时的小东西给他看看。不过这些早就已经变得极淡的记忆却难以覆盖他与维丽尔在单调平板的实验室中生活的那些日夜——那也根本称不上是生活,只是“活着”罢了。甚至可能连“活着”都不算。

    那么吉格蒙特那苦苦地在往“身为人类的记忆”天平一边投掷砝码以与沉重苦涩的“身为机械体的记忆”相平衡时,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自己的过去难道真的值得吉格蒙特如此执着吗?

    自己的现在难道真的值得因为吉格蒙特而完全放弃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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